“谢三姑娘水性杨花!一女二许!我苦命的公子哟!您若是泉下有知,还不知怎么个气愤啊!”
“公子啊......”
“住口!你们这群无耻之徒!都住口!竟敢败坏我们三姑娘的名声!信不信报官抓你们进大牢?”
“没王法呀,没天理啊!谢府好大的威风啊!公子你命苦啊!”
哭喊声依旧响亮,俨然是料准了谢府想要息事宁人的心。
沈月望向府门的方向,眸光如寒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谢府门外,还有几台聘礼被堵在府外,
徐家的人举着白藩,众人哭喊声震天,披麻戴孝,状甚凄惨,
一小厮跪在最中间,手中紧紧抱着漆黑的牌位,那牌位上徐大公子名字一旁俨然刻着谢虞的名字,让谢家人如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每每谢家人想要上前推搡,那小厮便将牌位挡在前方,哭得声泪俱下,
“诸位都来瞧瞧呀!谢家人还想砸我们家公子的牌位!”
“谢家蛮横无理,天理难容啊!”
小厮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也不擦拭,只是不停地抽噎着,周围的徐家下人也跟着声讨,
红与白撞在一起,场面阴森诡异,
谢大公子气红了脸,官府衙门的人被堵在人群外,看热闹的百姓还不断地往前拥挤,场面乱成一团。
偏生徐家人还请了人吹唢呐,又吵又闹,听得人头疼欲裂。
家丁欲打,徐家那些个下人就耍无赖,棍棒还没上身就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说谢家打出人命了,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
谢大公子带着家丁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悲愤不已,
“都让开,”
清冷的呵斥声在身后响起,谢大公子回头,只见一华服女子款款而来,通体矜贵,
明明她嗓音不大,却让人忍不住听从她的命令,
谢大公子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侧身站到一旁,那女子挡在了他的身前,留给他一道清丽的背影,
沈月缓步上前,目光如炬,直视那跪在最中间的小厮,
她微微眯眸,双手交叠在小腹,眉眼弯弯带笑:“你说,谢三姑娘是你徐家的人,本县主且问你,他们二人可有成婚?”
“未曾.......”
沈月眉眼带笑,眼底的阴鸷却让人恐惧,
小厮浑身一颤,手中牌位险些脱手,他抬头,望见沈月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心头不由一紧,咽了口唾沫,嘴硬道:
“不过谢三姑娘与我徐家公子有了婚书,就该是我徐家的人!”
“呵!”
沈月嗤笑一声,交叠的指尖在手背轻轻敲打,面色冷厉,
“婚书算什么,订了婚也能退婚,更别提你家公子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今日是我兄长纳征之日,本县主不想见血。”
沈月眸光阴冷的盯着小厮,冷冷警告道:“本县主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若是识相便磕头认错乖乖退去,若是不识相,就别怪本县主不客气!”
沈月周身散发出的气场,令小厮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生出退缩之意,可想着徐夫人的手段,也只能硬着头皮装傻,
“天子脚下,强权当道,视人命如蝼蚁,”
小厮哭得更加凄惨,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与不甘一并宣泄出来,
“都看看啊!都看看啊!我们百姓的命在她们的眼中压根儿就不是命啊!”
小厮手上的牌位随着他的动作越发显眼,牌位上,徐大公子的名字与谢虞的名字紧紧相依,刺眼至极,沈月眼神一凛,周身寒气更甚,
“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月眼底杀意弥漫,冷冽的气息凝结在眉眼间,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谢虞与高仲已经定亲,且她之前便已经知会过徐府,徐大人也应承下来,说会妥善处置过往的纠葛,
可偏偏,徐夫人还是来闹事了,
甚至在徐大的牌位上还将谢虞的名字加了上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徐家给脸不要脸,自己就不需要留半分面子了!
沈月斜眼瞄到程沣身影,眸子动了一动,唇角陡然勾起一抹阴郁的笑,
转身,探手,便从程沣的腰际抽出了长剑,
程沣眸光冷厉,向前一步:“刀剑锋利,容易伤着自己,县主想做何事,不如吩咐属下,由属下代劳。”
沈月颠了颠手中长剑的重量,冷笑:“不必,我正好想活动活动筋骨。”
言罢,她拎着长剑,在小厮惊惧的目光中走下台阶,
“县主想当街行凶不成!”
小厮惊得破音,面色惨白冷汗直冒,遏制不住地往后退,
沈月却没给他退的机会,向前踏出,剑尖轻挑,一剑将小厮紧抱的牌位挑起,手腕翻转,牌位被高高抛向半空。
紧接着,沈月手腕一抖,锋利的长剑重重劈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写着徐家公子与谢虞名字的牌位,被一分为二,断裂的瞬间,木屑四溅,
“我的儿!”
人群中陡然传出一声哀嚎,躲在人群中看戏的徐夫人如被雷劈,脸色惨白,双眼瞬间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