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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天已大亮。

他们吃完了早饭,在院子里四处闲逛。

正巧,徐镜荷陪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出来散步。

“顾姐姐!”她低头拍了拍小姑娘的胳膊,“青儿,快叫人。”

青儿眨了眨眼睛,怯生生又十分乖巧地和顾飞雪打了个招呼:“顾姐姐好。”

“青儿乖,给你桂花糖吃。”顾飞雪弯着腰,从怀中掏出来一包用油纸包好的桂花糖,塞到了那孩子手里。

镜荷摸摸她的头,轻声道:“乖,拿着糖去和姐姐妹妹们一起吃吧。”

“嗯!”

孩子得了糖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听镜荷说,这孩子亲爹傍上了地主家的女儿,抛妻弃女。孩子的娘亲得了痨病,上个月刚去世,那女子在死前无人可依,便把这孩子托付给了道心师太,说,不求她将来大富大贵,只求平安一生。

随后,徐镜荷领着他们俩到处走,说起了玉山派的来历:“你们别看这里破,以前更破。听师父说,这儿以前原本是一座寺庙。后来兵变,寺庙的和尚都跑光了,师父云游至此,觉得这里与其荒废了,不如好好修缮一番,玉山派也就此建起来了。”

邢千里佩服道:“道心师太着实不易,一人操持着这偌大的门派,更是让玉山派名声大噪。”

徐镜荷指了指面前的房子,说道:“这儿就是孩子们住的地方。”

“现在大概有多少个了?”

“让我捋一捋……青儿,小梅,小桃,巧妹,念念,阿福,阿彩,还有四个小子,都差不多七八岁。”

顾飞雪右手指背摩挲着唇边,嘀咕道:“留在玉山派也不是长久之计,得给他们找个好人家读书上学才行。”

“男孩子要不送到水云剑宗去?他们这个年纪刚好差不多。”

“水云剑宗收徒苛刻,哪里是我们送人家就能要的啊?”

邢千里又想到一个好地方,“那就四方城城主府,抚养几个孩子还不简单?”

徐镜荷无语:“城主府又不是善堂,不行不行,不能给林长安添麻烦!”

邢千里薄唇轻勾,眸光潋滟如晴水,他悠悠笑道:“哟,徐姑娘这是,心疼我们家那臭小子了?”

徐镜荷单手叉腰,手指着他,不悦道:“我警告你啊,不许乱说!小心本女侠这两根手指头……戳死你!”这丫头也是调皮,装模作样的就要去戳邢千里的穴位。

邢千里也是跟她闹着玩,两个人你追我打,顾飞雪忍俊不禁。

谁知这时宋茵茵急急忙忙从外面赶回来,她负责守着山门,一旦连环坞的人来,她就会回来报信。

如此看来,那帮人抬着尸体上山了。

道心师太吩咐宋茵茵和覃兰负责照看孩子,她则领着徐镜荷,顾飞雪和邢千里在门口的院子静候。

不至一刻,那群人浩浩荡荡扛着刀,抬着担架兴师问罪进来了。

为首之人倒不像是一般的恶徒,反而一脸富态,头发用精致的银冠束着,下巴上的胡子也是精心打理过的,那手里还盘了两个铁疙瘩。

此人并未说话,倒是身侧的一个瘦猴呼喝道:“这是我们连环坞的堂主,特意来你们玉山派交涉的,你们可别不识抬举!”

“不知堂主姓甚名谁?”道心师太昂首平视着对方,云淡风轻地问道。

“好说,本大人姓陈,单字一个‘顺’。”

“今日陈堂主带了贵帮副帮主的尸体前来讨公道,那咱们就不绕弯子,直接看尸体吧。”

陈顺扯了下嘴角,没想到这老婆子这么干脆,还以为要寒暄几句,不过正合他意,打着弯子寒暄他才不愿。

陈顺手底下的人揭开白布,副帮主的遗体展现在众人眼前。

尸体已经有些臭味了,死了至少两天,徐镜荷捂着鼻子嫌恶地打量了几眼,根本受不住这味道,便走到一边远远观察了。

道心师太却没有在意这气味,蹲下身,用事先准备好的白布裹住手,再去查看尸体的伤痕。

这时,陈顺悠悠开口道:“我们的人已经查过一次了,钱副帮主死于剑下,致命伤留在腹部,是一道横着的伤口,可不就是你们玉山派的‘芳华一瞬’所造成的吗?”

邢千里好奇道:“陈堂主这么了解玉山派的剑招啊?”

陈顺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呵,你是何人?”

“好说,在下邢千里。”

“管你什么邢千里邢百里的,本堂主劝你别多管闲事!”

“陈堂主何必动气呢?在下也是想出一份绵力,查一查这害死副帮主的凶手呢。”邢千里把玩着折扇,言笑晏晏。

“没这个必要!本堂主已经确定凶手就是玉山派的弟子,只要他们把人交出来,我们即刻下山去!”

徐镜荷放下手,气冲冲地走过来,质问道:“你们凭什么问我们要人?你说他是死于‘芳华一瞬’就是啊?你见过这招吗?”

陈顺扫了一眼她,依旧不放在眼里,“黄毛丫头……本堂主可没话跟你这个丫头说,一切自有你师父决断,滚吧!”

“你……!”

徐镜荷气得一肚子火,偏偏这家伙说的话又是对的,她没地方撒,只好憋着怒火退到一边去静静等候道心师太验尸后的结果。

顾飞雪在他们争论时,也仔细看过尸体,陈顺说的没错,致命伤的确腹部,由于出血量大,导致这伤口周围的皮肤惨白惨白的。

只是这道伤究竟是不是“芳华一瞬”造成的,就不得而知了。

待道心师太看完后,陈顺知道她已有了答案,便冷笑着问道:“师太,您也看过这伤痕了,的确是玉山剑法留下的吧?”

“陈堂主说错了,此人并非死于玉山剑法。”道心笃定道。

一听这话,徐镜荷自然是欢喜又得意。

那陈顺也不端着了,指着道心愤愤道:“好啊,都说玉山派的道心师太最是公正无私,没想到为了保护爱徒,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贫道绝无偏私,陈堂主若不信,贫道也无可奈何。”

看着道心不卑不亢的姿态,陈顺狗急跳墙,一声令下要对在场人动手,但他没料到,道心师太除了心善,公正无私以外,也最护短。

一把快剑出鞘,随手一挥,一道强悍无形的剑气横扫过去,几人还未看清,那剑气便击倒了连环坞所有人。

道心负剑而立,傲视前方道:“尔等宵小可看好了,这一剑才叫‘芳华一瞬’!”

“道心,你!你竟敢对本堂主不敬!”陈顺捂着被剑气所伤的胸口,气急败坏道。

“人敬我玉山一尺,我玉山便敬人一丈,连环坞若想要借机挑起争端,我玉山派也是不怕的!陈堂主,请吧?”

闻言,那陈顺只好命人抬着担架下山离开了,不过他们和玉山派的仇也就此结下了。

顾飞雪满眼敬佩地看着道心,“前辈高义,晚辈拜服。可今此一遭,连环坞已和玉山派结下仇怨,玉山派怕是免不了要面临一场危机……”

“该来的总要来,他强任他强,他恶由他恶,贫道只求问心无愧。”

“前辈……”

问心无愧四个字说出来容易,可那些人是江湖匪类,今晚陈顺一定会派人来报复。

报复无非两种手段,要么杀人放火,要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手杀了他一了百了。

擒贼先擒王,这是顾小琳教她的第一句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