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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细软的海沙,我吃力地扶着薄从怀。

没有意识的他十分沉重,但是我无法放手,起码在走出这条巨石形成的缝隙、见到在外接应的海马群之前,我不可以放手。

经过与返回到身体里的灵力的一番博弈,我最终还是赢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骇人有多狼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无数次跌倒又爬起,还好,有了灵力的支持,我精力大增,应该能够支撑我带着薄从怀离开狭窄的缝隙。

光亮就在眼前不远处,我紧咬着下唇,再走十几步,就能回到光亮下得救。

灵力止住了薄从怀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他苍白的面色看起来恢复了些许。

我不懂医术,就算拥有灵力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医治他的伤,暂时止血已经是我能想到现下最有用的办法了。

快点回到涌隆宫,他才能快点得到专业的治疗。

还有几步,马上,就到了。

前方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两行血泪顺着我的面颊流淌而下。

我的灵力正在消退,感觉思维越来越沉重,脚下一个踉跄,我再次跌倒在地。

被薄从怀高大的身躯压在下边,我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尝试一番,失败告终。

平时看他高高大大一只,感觉安全感爆棚,谁想到还有我沈玉诉美救英雄的一天。

脑子里又开始蹦出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我自嘲地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就别搞抽象了!我快喘不上气了!

突然感觉身上一轻,我剧烈地咳嗽几声,停下来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嗯?我身上那么大只的薄从怀去哪了?

抬起头仰视,逆着光,我看到一个身影正低着头与我对视,薄从怀被他双手托在腋下架起。

好心的人啊~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昏迷之前,我心中回复这位好心人的疑问:我也不想啊……

……

“哎呦”,我在彻底睁开眼皮之前,抬手扶住了头,感觉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怎么这么疼?

“你醒了。”

“嗯”,我用鼻音回复,说话的是谁呀?

“喝点水吗?”

“嗯”,再次用鼻音回复,确实有点渴了。

脖子下插入一只手,温柔地将我扶起,然后唇边感受到温热的湿润,那人将水送到了我嘴边。

我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

再次平躺,我好奇,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眼皮沉得很,就是睁不开,任凭我怎么揉眼睛都没将眼皮揉开。

一双手按住我的手腕,那人的声音出现在我头顶,“别搓了。”

后知后觉地向着侧边一缩,眼前的黑暗让我更加恐慌,“嗯?你是谁?”

那人避左右而言他,“你初次承载如此猛烈的灵力,身体不适应,会失明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我瞎了?!

我立刻想到某火遍大街小巷的初代琼瑶剧,只想大喊:尔康,尔康你在哪里?

然后我的手指动作从开始的揉眼睛演变为了急促而惊慌地上下乱摸。

一声轻笑,我的手又被控制住,那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别担心,我给你配了药,三日便可恢复。”

“你到底是谁啊?”

这人的声音沉稳中带着柔情,温柔中带着力量,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平静,折戟沉沙后的成熟。

我确信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声音主人的印象。

“等你看得见了,我再告诉你我是谁,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你安心就好。”

我坐起身,身后靠着床头,顺便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我从小家教就严,家长不让我在外边过夜的。”

那人又是一声笑,“你确实家教严。”

说完,就是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十几步后,木门被推开,几句模糊不清的交谈声,又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前后对比,后者脚步轻盈,应该是个女孩子。

一道婉转清丽的女声在我面前传来,“姑娘,从今日起,由我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我叫芗儿,草头下一个家乡的乡。”

我在黑暗中只能靠着辨别声音的方向点头,“芗儿,你好,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儿?”

“抱歉,我只做我分内的事。姑娘身子未愈,可以再休息一番,我就在门口守着,有需要可以叫我。”

我急了,“芗儿芗儿,你别走,我一个人看不见害怕,你陪着我说会儿话。”

这句话半真半假,一是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的人,难免心中发怵,二是和这个小姑娘多聊几句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芗儿停顿了几秒钟,我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猜测她应该是在权衡,于是又开口卖惨,

“我真的没有恶意,你就陪着我闲聊会儿吧。”

芗儿走上前,替我掖了掖被子,盖住下半身,“姑娘放心,您需要芗儿,芗儿就在这里陪着您。”

还好,是个善良的傻姑娘。

我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抿唇微笑,“谢谢你芗儿。刚刚离开的,是你的什么人啊?”

“是我的主人。”

“是他带我来这里的吗?”

芗儿明显迟疑 ,“嗯……”

我马上善解人意,害怕这个问题会让芗儿心存疑虑,

“没事没事,这个问题不能问,你可以不用回答,就是闲聊而已。”

芗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芗儿并不知道姑娘是如何来的,只是接到主人的命令贴身照顾姑娘。”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吗?”

说这话时,我忍不住抬手抚摸了自己的眼睛。

“主人说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姑娘不必过分担忧。”

我脑中飞速盘算着下一个问题问什么才能显得自然又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听芗儿想到什么似的“哦”了一声,

“主人刚刚离开时嘱咐我照顾姑娘服用今天的汤药,姑娘稍后片刻,我到隔壁看看药炖好了没。”

说着,一串轻盈的脚步声离开。

我凝神听了几秒,确认芗儿确实离开,这才掀开被子,摸索着床边,想要了解一下自己所处房间的家居摆设。

可是突然消失的视力让我根本不具备一个盲人应该有的高度敏感和对事物的判断,下床走了没有多久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