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杀了如此多人,事后他也担心玉絮因此厌恶他,觉得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手段太狠。
现看来倒是他多虑了,絮儿怎会是那种人呢,他喜欢的姑娘明事理、辩是非,是他一生所求的灵魂伴侣。
“原来治清你还会功夫啊!”玉絮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好生厉害!”
功夫那都是小说里才有的东西,没想到居然在现实中遇见了,能不激动吗?
“嗯,会一点,”陆治清颔首,“那些山贼只靠蛮力,我这三脚猫功夫解决他们绰绰有余。”
陆治清见玉絮兴奋又带着点崇拜的目光,心里一热,“絮儿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玉絮一喜,旋即又黯然道,“算了吧,我都二十了,错过最佳习武年龄了。”
“谁说二十不能习武了?我十二岁方开始起步,现也一直练习,只是此时起步可能学得要慢些,但也不是不可以。”
“还是算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玉絮仍是拒绝了。
她还要去找阿霄哥哥。
“……”
陆治清自是知她所想,是啊,她还要去找楚霄,她心里从来只有楚霄……
“不过,谢谢你,治清。”玉絮又展颜一笑,“要不是今日有你,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是何下场。”
若不是陆治清执意要与她一道,她独自一人往洛邑,遇上这些山匪,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闻玉絮此言,陆治清戾气横生,一阵后怕。
若不是有他,絮儿遇到这些山匪会如何?
那时絮儿该有多无助多害怕,好险,万幸絮儿答应与他一道。
这群山匪戾气很重,一看就是杀过人的,遂陆治清没留活口,留活口只会害更多人,倒不如杀干净,为民除害。
当一行人抵达洛邑时,已是腊月廿五。
在洛邑陆府门前,一众丫鬟小厮簇拥着的雍容华贵的陆夫人已等待多时,见到儿子的马车,她当即激动上前迎接。
玉絮两人从马车里出来,屈身向陆夫人行礼。
陆治清拱手:“孩儿拜见母亲。”
玉絮福身:“晚辈拜见夫人。”
陆夫人赶忙上前拉过儿子的手,“我儿终于到了,一路上可还好?”
“有劳母亲挂念,一切安好。”
“那便好,那便好。”陆夫人祥和一笑,再转头看向玉絮,“这位便是李姑娘吧?”
“回夫人,正是小女。”玉絮款款福身行礼。
“哎,多年不见,李姑娘出落得越发美貌了。”
“夫人过誉。”
陆夫人看玉絮装扮朴素,衣服是一般的棉质,头上也没珠花,乌发简简单单用一根木簪绾起,却依然掩盖不了一身淡雅恬静的气质,加上刚经丧事,面容憔悴,多了几分惹人怜的病弱。
怨不得儿子一颗心扑在她身上。
陆夫人自是知晓自家儿子自幼整颗心思都在李玉絮身上,哪怕人家都有童养夫也没歇了心思。
如今二十二岁,别说娶妻,就连个通房也无。
每每一提起亲事,他便转移话题,不愿多言,陆夫人就一女一儿,也舍不得勉强儿子了去。
玉絮儿时她是见过的,很讨喜的小姑娘,明明幼时很活泼欢脱的人,长大后却也变得文静温婉了,果真女大十八变。
陆夫人笑道:“李姑娘,今年便在陆府与我们一块过个年吧,热闹些。”
“多谢夫人,那絮儿便叨扰了。”
“哪里的话,我与你父亲也算是老相识,你父亲还是清儿恩师,你也算是清儿的师妹,如今这般境遇,我们本该多多关照。”
玉絮心里暖意洋洋,陆夫人的善意她能感受到。
这时,陆治清道:“娘,外边冷,我们进屋吧。”
“诶,对对对,进屋吧。”陆夫人这才想起来,方才忙着寒暄忘了去。
进屋后,陆夫人拉着玉絮的手,热切地说着话,玉絮一一作答,一来一往便也熟络起来。
……
傍晚时,陆治清的姐姐陆治芸带着仨孩子来了。
玉絮只在八岁那年同父亲参加过她的婚宴,还没正式见过她,今日一见只觉名不虚传,果然如传闻一般如花似玉,雪肤似吹弹可破,红唇娇艳欲滴,一双与弟弟一般无二的桃花眼,明亮又多情。
分明已二十九,却依然如二九年华的少女般娇艳,因已育有孩子,举止间多了几分少女没有的成熟风韵,更显温婉贤淑。
陆治芸十七岁嫁人,深得夫君宠爱,十二年来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周琅十一岁,二女儿周蕤八岁,小儿子周琊六岁。
“姐姐。”
陆治清见到姐姐,脸上绽放笑容。
“嗯,”陆治芸微微颔首,“可算是舍得来了,我还道是你打算永远待在临安了呢。”
陆治清略微尴尬,他也没说永远不来洛邑啊,只是暂时没来而已。
“舅舅。”周琅规规矩矩地唤道。
“舅舅。”周蕤也学着哥哥像模像样行礼。
“舅舅!舅舅抱抱!”
只有周琊比较小,看到好久不见的舅舅,兴高采烈地伸手要抱抱。
“哎,来,舅舅抱抱,小宝真乖!”陆治清赶忙蹲下身子,展臂抱住小外甥。
“舅舅!舅舅!小宝好想舅舅!”
“嗯嘛~”陆治清亲亲小外甥的脸颊,“舅舅也想小宝。”
周琊立马“咯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