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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沙漠的指挥营里。

白宴黎正在排兵布阵。徐往和他一同在商量着下一步对付山戎的政策。这时一个士兵走进来道:“指挥,应该是皇妃的暗域出手了,有消息传到了山戎,说那十三位首脑,谁退兵,就把他们的家眷送回去。如今山戎的内部已经出现了分歧。有两个首脑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消息,刚才还分外严肃的白宴黎忽然轻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宛如吗?

只有她才能帮他帮的如此恰到好处。

虽然他在打仗方面自有节奏,山戎是不是团结也对他没多少影响,但唐宛如的及时准确出手,还是帮了他很大忙。

他的娘子啊!

就是远在家中也能掌控局面。

如今山戎已经乱了,倒不如再给他们一击。

“徐将军!”白宴黎转头看向徐往道,“劳烦了!”

徐往也立刻心领神会,他对白宴黎抱了抱拳道:“是。”之后就垮剑转身而去了。

前来报消息的士兵也退下去之后,刚才在门口听到了消息的蔺俊辰却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我可真是羡慕你!”如今局面大好,他们也可以稍微的松一口气了,所以蔺俊辰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

他大踏步走进来坐在座位上道:“能娶到我表妹那样厉害的人,还事事都为你安置,你知道吗,她怕我不服你,把从沈碧水那里拿来的沈家军都给了我!你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可真是自叹不如!”

白宴黎虽然目光还在那桌子上的行军图上,唇角却也扬起了微笑来。

夸他的娘子。

他怎么能不高兴?

不过的,蔺俊辰一介武将,视野还是太窄了。

“娶到宛如确实是我的福气。”白宴黎抬起头来看向他道,“不过你还是小看她了!她把沈家军给你,你以为只单单为这一件事?”

“哦?”蔺俊辰愣了愣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家军现在在京城,权利归你控制,将军府如今在西北,权利也由你控制,俊辰啊,你知道你现在叫什么?”他的瞳孔里闪过了一抹睿智的光,“你这叫拥兵自重!”

“你觉得你到时候就算是把兵权还给皇上,以他的猜忌之心,还能信任你吗?”

“这——”这话把蔺俊辰给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当时就听唐宛如的话就接了那令牌,哪里想得到还有这么多事。

要知道将军府可是这几年才得了一点周帝的信任,如今岂不是要回到原点了?

“所以啊,蔺将军,现在可不是在宛如的安置下你帮我,而是你只能帮我,也没有别的退路了。”

蔺俊辰可真是服了。

这意味着现在白宴黎不管干什么他都要跟着了。

蔺俊辰的心中顿感一阵无奈,

他们这一对儿可真是一百个心眼子,他哪里能对付的了啊。

不过蔺俊辰也认了。

他不同于他的父亲蔺云松,上一辈人认准的人是周帝,所以至死不渝。但他是年轻的一辈,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倒是觉得白宴黎是更适合当皇帝的人。

要是助他,他也是乐意的。

更何况,蔺俊辰也知道,皇上既然在这时候选择把这么大的兵权给了他,那八成这皇位也就是他了。

他们也走不到针锋相对了。

所以蔺俊辰的心也自宽了一些,他冷哼一声坐下来道:“你知道,时至今日,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是当初把你带到将军府去见唐宛如!”他们两个人一见钟情了,倒是让他这些年来痛苦不堪。

“俊辰。”白宴黎道,“缘分使然,纵使是你不带我去,我们也会遇见的。”

蔺俊辰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不过说的也没错,总归他与宛如没缘分罢了。他们两个人表哥表妹那么多年,要是有感情也早就有了。

更不会被了插一脚。

时至今日,他也认命了!

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强求,这么多年了,他应该放下再继续往前走了。

“宴黎。”比起当初的那个少年,蔺俊辰也成长了许多,他正色道,“说句实话,纵使是宛如不来找我,我也会尽力助你的。这么多年来,我也是看着你从一无所有一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很钦佩你,同时也觉得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是值得的,我乐意听从你的指挥,造福百姓。”

白宴黎见他如此严肃,忍不住轻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宛如并不用给我什么东西。”蔺俊辰红着脸道,“她之前给将军府的太多了。”最初的时候,陪京水灾的事要不是唐宛如出手,他哪里能有今天?

所以蔺俊辰愿意为唐宛如、也为白宴黎付出!

难得蔺俊辰说出这样的话来,白宴黎笑着问:“所以你现在这样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宛如?”

蔺俊辰愣了片刻,随即他反应了过来笑道:“我们!是为了我们!”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白宴黎就伸出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他也同时扣住了他的。为之后两个人能走更远的路!

*

夜色暗沉。

十里镇外的一个荒山一片漆黑。夜风吹动着草浮动着,发出呜呜呜诡异的声响。在荒山的山顶上有一处废弃的破庙,一排乌鸦从破庙的屋顶上拍着翅膀“啪嗒啪嗒!”的飞走了,黑色的羽毛从空中落了下来。

破庙里点着一个火堆,里面残垣断壁,十分衰败,一个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子正坐在地上拼命的挣脱着自己脚腕上的铁链,企图逃走。

她正是周子越最开始绑回来的那一个。

不过她早已没有了那日风光的样子,她脚上铁链的另一头栓在庙里的柱子上,她的脸脏着,头发也有几分散乱,满脸都是惊恐。

费了好大的劲依然没能解开自己脚上的束缚,她显得又气又急。

几乎要满头大汗的哭了出来。

正在这时,门开了,周子越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