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宴黎的猜测,唐宛如不说话,却是轻轻一笑。
这让白宴黎更加好奇了,他问:“你笑什么?”
唐宛如道:“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你更应该要想一想,你的母亲是不是一个会和男人私奔的人呢?”
白宴黎:……
她总是一语中的啊。
不过如此说来,白宴黎的眸子眯了眯,这唐宛如倒像是已经见过他的母亲了。
难道?
暗域已经先于他接触到他的母亲了?
*
事已至此,白宴黎对唐宛如更加好奇了。
两个人在后院里聊天,而在不远处一双眼睛也正在盯着二人。那正是唐悦儿,她看着两个人如此甜蜜交流的样子。
瞳孔里满是嫉恨。
接着她又把目光转到了那个叫霜儿的哑女身上,她的瞳孔里散发出一抹森冷的光芒。
飞天楼里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白宴黎便从后门进入了飞天楼里。他没有看表演,而是询问手下道:“那人看清楚了吗?”他询问的自然刚才和他擦肩而过的人。
“是的,主子。”那手下道,“那人正是周子越。”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他的手下告诉他周子越已经入凉了,所以他就跟了进来确认一下,结果正看到了唐宛如被人围着。
但周子越出去的时候他也让人跟着了。
“可查出来了,他是靠什么入凉都的?”虽然这凉都里面也混入了一些外族人,但没什么手段要入凉还是比较难的。
提到这里,那手下的口气有一些迟疑道:“主子刚才可能没注意到,那周子越刚才虽然带着黑色的帽子,把整个人的脸都盖住了,但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他帽子下那一张沁黑可怖的脸。”
白宴黎轻拧了一下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中了巫毒的表现,他应该是加入到巫门了。”
巫门?
对于这个巫门,白宴黎也稍微有一些了解。这个巫门在大凉十分盛行,尤其是在前朝,那大凉的前皇帝当时把巫门定为了国教,让巫门的地位有了前所未有的提升,虽然新帝对巫门一直有所限制,但是这大半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巫门的人是要长期服用一种毒的,这种毒若是从孩童时候就服起,身体就会适应毒性,并无影响,但若是从成年后开始服用,身体好一点则会缓慢的适应,但若是身体差一点的,毒性无法被吸收而堆积在面部,就会导致脸色发黑,甚至会引起一些可怕的不可思议的反噬。
看样子,为了能够完全的脱胎换骨,更为了能够更好的混入到大凉来,周子越可谓是下了血本。
想到这里,白宴黎不禁冷笑一声。
看样子他想要翻身的决心很大啊。
不过有他在,他是没办法翻身的。
“继续盯着他。”白宴黎道,“有任何情况向我汇报。”
“是。”那下人领命而去。
*
飞天舞的后院。
此时舞蹈已经开始了,后院里已经有许多人到前头去看表演,一个身影却悄悄的混入到了飞天楼的后厨里来。
她眼珠子四处转着,很快找到了等一会儿要给表演者喝的茶水和茶盘。
接着她慌手慌脚的把袖子里的一包药粉给放了进去。
她正是唐悦儿。
唐悦儿确实是十分的憎恶唐宛如,她也做梦都想要把白宴黎给抢回来。但是她更知道,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自己给保住。
而保住自己的办法就是能够稳定的待在将军府。
要有人护着,她才能做之后的事。
所以不管那徐将军是不是和那梅花巷子里的女人有关系,有什么关系都无所谓,她的任务就是把那个女人弄死。
然后在那徐夫人的面前的邀功。
让自己能够安定的继续待在将军府。
这才是她之后千百步之前的第一步。
想到这里,唐悦儿手速更快了,为了能够彻底的把那个女人给毒死,她甚至把袖子里的几包药粉全部拿了出来。
把厨房的所有茶壶里全部倒上了。
而这时,站在门口看着唐悦儿如此慌手慌脚的唐宛如,不禁摇了摇头。
都三年了。
她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不仅还是对做坏事情有独钟,而且依然笨手笨脚的,漏洞百出。
真是惹人笑。
于是唐宛如忍不住叫了出来:“妹妹!”
“砰!”的一声,唐悦儿一个走神,那灶台上的一个茶被她给碰到了地上,那滚烫的热水瞬间洒了一地。
是唐宛如。
她听出来了,那是唐宛如。
即便唐悦儿这次入凉就是为了唐宛如,即便她之前已经多次在暗中默默的看过唐宛如了。
但是当她就那样站在她的背后的时候。
她依然觉得肩膀不住的发抖。
同时那自卑的情绪油然而生。
仿佛这就是血脉的压制,她从小在身份上就低人一等,在之后她设计害唐宛如反被唐宛如给设计到了这种地步之后,她更对她有一种无形的畏惧。
更别提,她的脸上现在有了那见不得人的伤疤。
唐悦儿僵硬了一下没有动。
好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内心的畏惧。
之后她才把桌子的已经洒完的药粉包全部仓促的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把自己脸上的纱巾捂的更严实了一些。
接着就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
她没有看唐宛如,也尽可能的表现出不是因为害怕而不去看她的样子。就那样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唐宛如喊她。
更仿佛她都不希望自己是唐悦儿。
然而躲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唐宛如并没有放过她,她冷冷的道:“三年了,妹妹的老本行却没有变过,还是喜欢给人下毒。”
“我还以为上次在城漠的帐篷外见到你,你已经受够了生活的苦,改邪归正了。”唐宛如道。
听到这里,唐悦儿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她就知道躲避已经没有用了。
原来上一次在城漠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她了。
“托姐姐你的福。”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道,“我正是因为受够了苦,才知道找到靠山的不容易。”
“谈不上什么改邪归正。”唐悦儿转过头来,看向唐宛如道:“我不过是给自己谋一条生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