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香江,阳光明媚,炙热的太阳,让马路上的行人,各个额头带汗。
李思杰坐在轮椅上,被自己手下保镖,推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此时的他,已经没了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李子航嘲讽,戏谑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他深知已无退路,他的两个儿子就像非洲草原上的幼狮,因为自己父亲卷入了狮王争夺战中。
他们的命运,也在自己父亲失败后被注定悲剧。
为了能让儿子们活下去,他不得不做出这世上最痛苦的抉择题,用自己和母亲的生命去交换。
想到这里,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想抓住那最后一丝希望,却只是徒然。
他的脸上写满了挣扎与不舍,还有丝丝悔意。
那双眼睛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悲哀之情,哪怕是个路人看见后,都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母亲那慈祥的面容在他眼前浮现,儿子们那纯真无邪的笑脸,也不断在脑海中闪过。
还有死在这场权利争夺战中的人,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可是,一切都到头了,他败了~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吗?有点。
李思杰幻想着,如果一开始他就听劝,不参与这场权利的游戏,如今的生活一定是家和万事兴,父慈子孝的一天。
满怀心事的李思杰坐在轮椅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跟人群,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
可覆水难收,如今撞到南墙的他,已经头破血流,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一条街道上李子航兄弟俩,一南一北,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在权利的游戏中,没有回头路可走,成王败寇也包含了生离死别。
李子航站在李氏集团大厦一楼大厅,电梯口等电梯。
三个电梯口,中间一个电梯门叮咚一声,缓缓打开。
此时一个身穿,定制休闲服的五十多岁男子,在几个身穿制服的男女簇拥下,走出电梯。
此时电梯口的李子航,也正好看到对方。
当他看到对方时,脸上露出深藏含义的笑容。
“赖子叔~”
李子航打招呼的同时,还冲着对方摆了摆手。
一群人之间相隔五六步,这点距离彼此间都能清楚看清对方的长相。
金赖子看清打招呼人的模样,小跑到李子航面前。
“大少爷,您怎么一个人来集团?”
李子航看着眼前十几年未见的故人,内心多少有些感慨。
他伸出手到金赖子面前,表示握手。
金赖子,笑容满面的同时眼神中也带着些感慨。
两人彼此间,双手握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好久没见,赖子叔,您还是风采依旧。”
金赖子松开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比不了以前了~”
随即他看了看四周,语气有些关怀的问道。
“大少爷,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您怎么不多带两个人。”
李子航松开手后,低头看着对上大拇指上戴的板子,心神一震。
他面不改色的笑着回道。
“只要没了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金赖子听着他满是深意的话,心里感觉是在点他。
他面色如常的附和着李子航。
另一边,李思杰被保镖送回家后,他的母亲顾惜玉,紧张无比站在大厅中,围着自己儿子看。
“儿子,你没事吧?”
“我听保镖说,你被人给押走了。”
没等顾母说完话,李思杰抬手打断了自己母亲的话。
“妈,您别担心。我没事~”
随即李思杰,伸出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顾母看到自己儿子没事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看到儿子的动作,满脸宠溺的表情说道。
“多大的人了,还要妈妈抱~”
话落,她弯着腰俯身拥抱坐在轮椅上的儿子。
李思杰拥抱着自己母亲,感受着母爱,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
他看着自己母亲,满头丝丝银发,心痛到不行。
李思杰伸出一只手,抚摸自己母亲的头发。
“妈,您这头发,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变不回去?”
顾母起身,笑着轻轻打了一下李思杰的脑袋。
“老娘的头也是你能摸的,没大没小~”
不过她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自己儿子眼角带泪,随即顾母瞬间紧张起来。
“儿子,是不是妈打疼你了,怎么还哭了呢?”
顾母边说,边用手擦拭儿子眼角的泪痕。
李思杰握住自己母亲的手。
“妈,我没事。你推着我出去走走。”
“咱母子俩好久没一起散步了。”
顾母闻言此话,半蹲在李思杰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
“儿子,妈知道,妈都知道。”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妈全都知道。”
“是不是输了?”
李思杰为了不让母亲担忧,笑着摇了摇头。
“妈您别操心了~”
顾母不为所动,面带忧伤的说道。
“还记得你小时候,没找到你爷爷时咱们过得日子吗?”
“有妈在,不管以后要面对什么,妈都陪你走下去。”
李思杰听闻此话,瞬间被触动心弦。
他立马泣不成声,哭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顾母半抱着儿子,不停安慰他。
“你是我身上掉的一块肉,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有什么委屈你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顾母说完这句话,站起身子,拿着手帕开始给李思杰擦拭眼泪。
“咱们一起去看看你爷爷。”
李思杰听闻自己母亲的话,就知道她的意思是想在老爷子面前诉诉苦,让老爷子给他做主。
李思杰任由母亲给自己擦泪。
他深知老爷子在这件事上,也没有话语权。
在他人生最后阶段里,他不想让自己母亲低三下四求人,在做早已没有结果的事。
“妈外面今天,天气真好,推我出去走走吧。”
知子莫若母,顾惜玉深知自己儿子心中藏有心事,她虽无力相助,却也想尽己所能,让李思杰的心情稍好一些,这已是她当下所能做的为数不多之事。
顾惜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儿子,走出自家豪宅。
她们边走边聊回忆往事,述说付云付鹏小时候的趣事,说些母子之间的悄悄话。
不知不觉两人的身影,来到浅水湾海边。
烈阳之下的海风,吹乱海边一对母子的发型。
海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阳光洒在海面上,泛起微微磷光。
一位母亲,她的面容慈祥而充满爱意,正缓缓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儿子,沿着细腻柔软的沙滩漫步。
为这幅画面镀上了一层温暖而宁静的色调。
海风轻拂,带着微咸的气息,轻轻吹动着母亲的发丝和儿子的衣角,仿佛大自然也在以它独有的方式,给予这对母子最温柔的抚慰。
儿子的脸上洋溢着平静与满足的笑容,他或许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感受着来自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与陪伴。
轮椅的轮子在沙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记录着他们共同走过的每一步。
周围,是偶尔传来的海鸥叫声,以及远处孩童嬉戏的欢笑声,这一切构成了一幅既和谐又温馨的画面。
李思杰坐在轮椅上,闭着眼感受海风拂面,聆听海鸥鸣叫,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
他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怀抱大自然的动作。
顾母站在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只不过她满是怜爱之情的眼中,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忧伤。
轮椅上的李思杰,被海风吹的咳嗽起来。
顾母知道儿子大病初愈,不适合吹海风。
“儿子,你身体刚好,咱们回去吧。”
李思杰看着自己母亲默默点了点头。
顾母推着轮椅上的儿子,漫步在海边马路人行道上。
走着走着,李思杰仰头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后,直接站起身子,扶着轮椅一跃而下,跳入海中。
顾母看到儿子跳入海中的身影愣神片刻。
不过愣神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她大声呼喊几声救命之后,同样从岸边一跃而下,跳入海中救自己儿子。
落入海中的顾母,在海浪拍打中,快速朝自己儿子沉水的地方潜去。
在那片辽阔而深邃的海岸边,夕阳的余晖斜洒,将海面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
海风带着几分凉意,呼啸着掠过岸边,卷起阵阵波涛。
就在这片既壮丽又略带凄美的景色中,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而又温情满满的救援。
一位五十多岁的母亲,在海中潜游,奋力的想救轻生的儿子。
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海面下那个身影。
海面之下,顾母奋力游向儿子,在几次次努力后,她紧紧抓住了儿子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岸边拖。
当顾母单手抱着儿子浮出水面,李思杰呛了一口海水咳嗽几声后,浮在自己母亲身边说了几句话。
高六米的马路海岸边,不远处的海水中,顾母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时,不再奋力游泳。
顾母听到李思杰那几句话,她的眼中一瞬间出现了各种情绪,从愤怒之情到悲伤,再到认命。
这一瞬间神情变化,看的李思杰心疼恨意滔天。
海中的李思杰,被自己母亲用手臂半抱着胸,漂浮在海面上。
他的几句话说完后,顾母不再救援,也不再挣扎。
母子俩人的身影,缓缓沉入海底,被暗流卷走。
画面回到李子航这边,他跟金赖子寒暄一阵后,约个时间在聚。
李氏集团大厦,二十一层,一间全景落地窗办公室中,李子航坐在办公桌老板椅上,回忆金赖子大拇指上戴的玉扳指。
他拿来一支铅笔,开始按着记忆,在白纸上素描那个翡翠板子。
李子航边话,边喃喃低语。
“红影摇曳醉春烟, 梅香暗沁韵幽传。”
“树影斑驳映幽处, 下有灵秀意阑珊。”
“有景入眸心亦叹, 绿丛隐秀妙姿安。”
“兰心慧质添清婉, 冰肌玉骨耐寒寒。”
“竹韵悠悠风里弹, 中藏雅趣静中看。”
“生趣盎然惊望眼。”
“黄蕊金英展秀颜。”
“菊意高洁岁月绵。”
“红梅树下有绿兰,冰竹林中生黄菊。”
李子航坐在老板椅上,看着自己素描好的玉扳指,嘴里念着藏头诗,生声一叹。
“真的是你吗?”
随即他背着手,走到落地窗边,俯视夕阳下,大厦外的选景。
“真是个荒谬的世界~”
香江九龙城寨,一栋居民楼里,第五层几间打通的半层楼中,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擂台赛。
昏黄的灯光在九龙城寨那逼仄的空间里无力地摇曳着,将一片不大的场地勉强照亮,这里就是生死擂台所在之处。
擂台是用几块破旧的木板拼凑而成的,四周用生锈的铁丝网围着。
铁丝网上还挂着一些,不知是哪场打斗残留下来的破布条,在微弱的气流中瑟瑟发抖。
擂台周围,人头攒动,形形色色的人簇拥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带着狂热、麻木与嗜血的神情。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烟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却又无比刺激的味道。
擂台上,两个拳手相对而立。
一个是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的大汉,他光着膀子,皮肤上满是纹身,那些纹身图案在汗水的映衬下仿佛都活了过来,像是要择人而食的恶兽。
他眼神凶狠,犹如被激怒的公牛,粗重的呼吸声像是破旧风箱的拉扯。
另一个拳手则显得精瘦一些,但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像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他目光冷峻,里面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随着一声沉闷的锣响,战斗瞬间爆发。
大汉如猛虎下山,挥舞着钵盂般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对方砸去。
每一拳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似乎想要一拳就将对手砸倒在地。
精瘦拳手脚步灵活地向后闪避,在箭不容发之际躲过了这一轮猛攻。
但大汉紧接着又是一脚横扫,精瘦拳手躲避不及,被扫中了小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迅速稳住身形,趁着大汉收脚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一套组合拳,拳拳打在大汉的腹部。
大汉吃痛,怒吼一声,双手抱住对手的腰部,想要将他摔倒。
两人在擂台上扭打起来,像两只角力的野兽,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台下的观众们疯狂地呐喊着,有的挥舞着手中的酒瓶,有的大声叫骂着,催促着他们更狠、更快地攻击。
在这个没有规则的擂台上,只有生和死两种结局。
每一次攻击都可能是致命的,每一滴飞溅的鲜血都让观众们更加兴奋,他们的呼喊声仿佛要将这摇摇欲坠的城寨都要震塌。
随着战斗的进行,两人都已经伤痕累累。
大汉的左眼被打得乌青肿胀,几乎睁不开,而精瘦拳手的嘴角也淌着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但他们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杀意和对胜利的渴望。
又一轮激战开始,大汉突然发力,将精瘦拳手逼到了擂台边缘,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一拳。
精瘦拳手避无可避,只能用手臂去格挡。只听“咔嚓”一声,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他的手臂被打折了。
大汉乘胜追击,正要再补上致命一击的时候,精瘦拳手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头猛地撞向大汉的鼻子。
大汉被撞得向后倒退几步,鲜血从他的鼻子里喷涌而出。
在这短暂的喘息时间里,精瘦拳手不顾手臂的剧痛,调整呼吸,再次摆出战斗的姿势。
此时的他,虽然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但眼神中的坚定却丝毫不减。
大汉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咆哮着再次扑了上来,生死之战进入到了最后的生死时速……
坐在主位上的两人,看着台上厮杀的人,笑着聊天品茶。
“鼎爷,小弟说的是您考虑的如何?”
被叫鼎爷的人,是九龙城寨中实际掌控者,他是和字头,和利群分支老大。
和胜和与和利群同属于一脉,鼎爷在香江所有社团里,不管辈分还是地位,都属于大佬级别。
“淇水豹,以你的势力,弄死几个人,还不跟吃饭一样简单,何必又来找我。”
淇水豹,李子航二十八星宿中的一员。
多年前,他被派到香江后,听从自己主子的安排混社团。
经过十几年的打拼,再加上李子航暗中扶持,他已经坐到一个中型社团的老大。
手下精锐四九小弟,不下五千人。
其他收过红包的蓝灯笼小弟,不下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