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书馆的装饰都是由萧夫人亲自设计的!”
范宁向秦毅介绍道。
秦毅看了萧夫人一眼,笑着称赞:“岳母品味高雅,令小婿佩服!”
萧夫人脸一红,行礼道:“王爷谬赞了!”
几人走进书馆,里面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我们现在存有多少书籍?”
秦毅漫不经心地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册,随口询问道。
站在一旁的范宁听到问话后,立即挺起胸膛,脸上洋溢着无比自豪的神情:“整整十万册!”
“这么多?”
秦毅闻听此言,不禁大为惊讶,因为在他原本的设想之中,能够拥有个两三万册便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压根儿没有料到实际数量居然远超自己的预期。
见秦毅一脸惊愕,范宁赶忙开口解释:“按照常理,咱们根本无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筹集到这般庞大数量的书籍。这一切多亏了萧夫人不辞辛劳地四处奔走联络,同时还得到了裴家嫡女裴颖的鼎力相助,方才得以汇聚成如今这般规模。”
这时,萧夫人微笑着接过话头:“为了这些书籍,我可花费了好多心力到处去‘化缘’,不过花了不少力气,才找来两万多册。”
他赞叹道:“那位裴颖裴姑娘十分厉害,她一次就给咱们弄来将近五万册,这里面有许多都是裴家珍藏多年的孤本善本,其价值极其珍贵。不得不说,裴家的底蕴当真深厚!”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秦毅纳妾这件事,萧夫人倒是显得颇为豁达开明。
毕竟在她心中,自家女儿萧如雪乃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眼下又怀有身孕。
倘若日后能够顺利诞下麟儿,那么如雪在秦家的地位必然会愈发稳固坚如磐石。
秦毅闻言微微颔首,他也没想到,裴颖帮了这么大的忙。
“国公,那些寒门和贫苦之家的子弟,得知我们书馆可以免费看书后,一个个迫不及待,就等着我们开门呢!”范宁激动地道。
“那就准备准备,三日后正式开业!”
秦毅说完不忘提醒,“届时让裴姑娘也来参加开业典礼!”
…………
萧府。
萧如霜的闺房内,静谧中透着一丝温馨。
萧如霜纤手轻持一双婴儿鞋,那鞋子做工精致,鞋面上的绣纹细密均匀,她左瞧右看,眸子里闪烁着如星子般的欣喜光芒。
“金玉,你这手是愈发巧了!”
萧如霜望向站在眼前的少女,由衷夸赞道。
那少女身着朴素衣裳,面容青涩,微微垂首。
“多谢二小姐夸奖!”
金玉轻声应着,行了个礼,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
“给你!”
萧如霜从袖中掏出二两银子,莲步轻移,将银子塞到金玉手中。那二两银子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二小姐,这也太多了!”
金玉瞪大了双眸,满是惊讶,忙要将银子退回。
萧如霜柳眉轻扬,故意板起脸,嗔怪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多出来是赏钱,你要是不收,以后就别来了!”
“我收,我收,多谢二小姐,二小姐真是女菩萨!”
金玉喜滋滋地将银子收入袖中,又向萧如霜福了一福,才满心欢喜地退了出去。
出了萧府,金玉直奔肉铺。
她在肉铺前站定,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买了半斤猪肉,而后脚步匆匆向一个破败的小院走去。
那小院墙垣斑驳,茅草屋在微风中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
刚踏入小院,屋内便传来询问声:“可是金玉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破旧儒衫的年轻男子从屋内走出。
那儒衫洗得泛白,多处打着补丁,却难掩男子身上的书卷气。他身形瘦削,面容清俊,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忧愁。
“哥哥,今天萧家二小姐赏了我银子,我买了半斤猪肉,咱们中午吃顿好的!”
金玉像个欢快的小鸟,将猪肉高高提起,献宝似的给朱四维看。
那猪肉还带着新鲜的色泽,在阳光下似乎都透着诱人的光晕。
朱四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摸了摸金玉的头顶,叹口气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要让你和娘养家,真是惭愧!”
这朱四维年方十八,本出生于官宦人家,却因是小妾所生,为庶出子弟。
自父亲死后,他与母亲便被逐出朱家,昔日的繁华如梦,如今只剩这贫苦度日。
其母靠着为人缝补浆洗维持生计,还从街边捡回金玉做他的童养媳,艰难供他读书。
“哥哥可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之人,这些琐事小事就交由我们来处理吧,你只管专心攻读诗书即可。以兄长这般出众的才情和学识,将来必定能够金榜题名!”
金玉仰起小脸,目光真挚,眼中满是对朱四维的信任与期待。
朱四维听了,却只是无奈地苦笑一声,长声叹息:“唉……高中?谈何容易啊!我现在连买书的钱都没有,又怎能奢望高中呢!”
他身上那件儒衫,补丁摞补丁,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艰辛。他家中的书籍,皆是他厚着脸皮,一次次向友人求借,再一笔一划亲手抄录而来。
可科举之路漫漫,仅靠四书五经远远不够,那些教辅书籍价格高昂,他无处可借,更无力购买。
近年科举题目越发刁钻古怪,多出自教辅书册,而那些无良书商借机抬高书价,穷苦百姓哪里能买得起。
他在家中总是愁眉不展,长吁短叹,不知如何冲破这困境的牢笼。
金玉看着朱四维那苦恼模样,微微抿唇,轻声说道:“哥哥,今天我去萧府的时候,听到萧家二小姐提及,秦王正在筹备建立的华夏书馆将于明日正式开业。
听说这书馆里面的藏书都能够免费阅读,你不妨前去瞧瞧,说不定那里正好有你想要看的书!”
“竟然这等美事?”
朱四维闻听此言,面容满是讶异,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这些日子,他闭门苦读,对外界之事仿若与世隔绝,自是对这华夏书馆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