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柏本还因为跟夏怀夕住这么近,可以有更多见面机会来培养感情而感到高兴。
结果阿峰这小子简简单单一句话,直接把他归到了婚外情这种见不得人的位置里去。
直接没了好心情,看着夏怀夕走来的身影,更是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们说了什么,夏怀夕并没有听见。
只是诧异方才还频频冲自己眨眼放电的男人,怎么这会儿又给委屈上了。
正想问发生了什么,结果连话都还没说出口,人也就刚刚才在他面前站定。
江川柏绷着脸,双唇紧闭,转身气鼓鼓进了屋子里面。
“哎!他这是怎么了,老娘给他新房子特意裁的布,他一句好听的都没有,倒先甩起脸色来了?”
江妈妈还以为这是嫌弃自己给裁的布料不好看,说着将布料抖落开,拉着夏怀夕让给评评理。
细眉挑起又缓缓落下,听见江妈妈的声音,夏怀夕偏过身子,垂眸落在抖落开的碎花布上,上手拂过,丝滑柔软。
旋即浅浅笑道:“我就觉得挺好看的,是他不识货。”
阿峰手里拿着园艺剪,略显尴尬地站在一旁。
长长一叹后,只得默默继续修剪那些出挑不和谐的枝叶。
得亏他们江哥还能挣钱养活自己,不然可真成养在外头的小老婆了。
......
“哈哈哈,要不说还得是师姐照顾我,在我这么艰难的时刻,还愿意支持我这么大一笔钱拍电影。”
郑时捏着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一张脸简直笑开了花。
小郭和阿丘坐在他边上好奇瞥了一眼,顿时被上面的数字吓懵,一顿怀疑是自己文化水平再次倒退,连大写数字也不认识了。
还是在得到阿峰点头确认后,才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视线从那张轻飘飘的支票上移开,阿峰看向坐在对面的他们江哥,咂巴几下嘴巴,心情甚是复杂地轻叹了一声。
五十万,这哪里是填补临时跑路的煤老板的空缺,分明是给他们江哥的包养费用!
一想到他们英勇神武天下无敌的江哥,心甘情愿为了一个女人俯首称臣,彻底沦为“小老婆”,说实话,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最后阿峰摇了摇头,在江川柏抬头看来的时候,轻叹着冲他敬了一杯。
江川柏当然知道阿峰他在干嘛。
毕竟这三个小子在得知自己是靠脸才能继续留在夏怀夕身边时,差点儿没把屋顶给笑掀了!
尤其是阿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实际上就属他脑子转得快,想得多。
这次也不知道脑子又在想什么杂七杂八的不正经玩意儿。
江川柏心里碎碎念着,余光就见身旁有动静,赶紧抬手替过。
“你别,弄脏手又不高兴,我给你弄。”
说完,拿起盘里的红烧大虾剥了起来,弄干净,又拿筷子沾了沾特调酱汁,最后才放在夏怀夕碗里。
“这个大虾拿回家还是活的,肉质特别好,酱汁也是我在外面学的,试过一次我觉的你应该会很喜欢......”
夏怀夕坐在边上,慢悠悠地尝着各个菜式,明明桌上有好些需要去壳剔骨的菜,她嘴边双手愣是一点也没沾上脏。
全程由“小老婆”江川柏在旁伺候,可不慢悠悠全尝一遍!
吃到后面,郑时多喝了几杯,拽着其他人就在那儿说起此次准备要拍的故事。
可能是酒精作用下,他越说越兴奋,偶尔还对着空气比划了起来,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将自己绊倒。
其他人也喝了一些,听着故事也是笑呵呵的,特别捧场。
谁也没注意到他们之中少了人。
二楼走廊深处,房间里。
两道身影跌跌绊绊交颈纠缠在房门背后。
许久未见的热情,终于在这一室的黑暗中陷入疯狂。
碎花窗帘未来得及遮掩,高挂在黑色幕布上的未满圆月调皮地透窗看去,往昏暗的房间里铺洒一片轻薄冷沙,泛起淡淡朦胧的银蓝色。
房门背后正躲过了那道窥探。
急喘的呼吸声中夹杂着唇齿舔舐的黏腻,周遭温度也因为空气的循环流动,在这个深秋季节异常闷热干燥。
呼吸声、心跳声,在这一室的静谧中被不断放大,直至纠缠的两个人耳旁只剩下这些声音。
突然,楼下传来爆裂的大笑声,如排山倒海,一道接着一道,似乎是郑时的故事太过好笑。
猝然的爆裂大笑,打破了一室的静谧,也打断了疯狂。
夏怀夕双手抵在身前,好不容易将人桎梏自己的男人推开。
她微微喘着粗气,好在背后能抵靠在门板上,可若腰间的那紧紧把着不放的双臂一旦松开,她定是要顺着门板瘫软滑坐在地上的。
“他们在下面喝得正高兴,妈晚上也会带孩子们去新房子睡,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江川柏几乎贴着女人的脸庞说话,嗓音沙哑低沉,扑出浓浓的热息。
这话还没说完,就嗅着味儿找了过去。
像是刚穿越过沙漠还没完全解渴的沙漠狼,对着唯一的水源虎视眈眈,如饥似渴。
“等等......”夏怀夕推搡着凑过来的扎人脑袋,虽然狼狈,但也不反对,嘴角眉眼之处又多了一丝妩媚。
她食指抵着“狼”额,眯起双眼,道:“你早就打算好的?可以啊,都学会耍心机了。”
“饿狼”抓过那根纤白食指,闻言就这么咧嘴笑开。
冷白月光渐渐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温柔地贴上夏怀夕的侧颜。
纤长的睫毛挡不住眼里的晶亮,绕着她泛着柔光的脸庞左右仔细地看。
楼下再次传来大笑声,丝毫不减。
江川柏揉了揉攥在手里的那根手指,抓着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看见对面微微蹙起的眉间,才颇为得意地舔了舔伤处。
结实有力的双臂轻轻一用力,轻轻松松将软弱无骨的女人抱了起来。
带刺的脑袋蹭了蹭面前的柔软,仰头笑看而去。
“是啊,这年头做小老婆的不容易,想留住某人的身心,没点心机怎么行!”
二楼的吵吵闹闹随着月上梢头,渐渐散场。
夜晚再次回归寂静,催着每一个人赶紧入梦。
碎花窗帘不知何时完全守在窗前,提防着世界所有的窥探。
谁也别想知道屋里的美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