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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天哥竟然就这么死了?”

回到住处,成老板怔怔坐在院子里,怎么也没想到公安几年来都拿不下的混混头子,就这么烧死在了火场中。

连个骨头渣子都没有......

他嘴里呢喃着什么,半晌,突然冲同样出神的江川柏问道:“川柏,你怎么看?”

江川柏默了半秒,摇摇头,“像个疯子,心狠做事更狠,对自己估计也不会手软。”

成老板听着点点头,莫名想起那姓魏的脸上的烧伤。

莫不是就是他自己给自己烧的吧?

多余的事他没再细想,花钱派出去打听的人也在这时候回来了。

他们这一趟除了低价贱卖一颗红宝石,以及孩子确实在那姓魏手里之外,再没有带回更有价值的信息了。

就连那茶室所在的屋子,也是那姓魏的当上老大后拆了重建的,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根本看不出哪里可以藏人。

只见进来几个人,最后一人背上还背着一个挨过打的,鼻青脸肿无声无息的。

屋里阿丘听见动静,拖着伤腿出来,一眼便认出那背上的人。

惊叫了一声,吸引其他人齐齐看来。

满脸吃惊,道:“这不是那个替丑八怪出头的小弟嘛!他怎么也来了!”

“是他?”成老板还有些不信,又凑近瞧了瞧才相信,“你们怎么把他带这儿来了?”

“我们半路上捡到的,以前打过交道,他以前跟天哥混的,关于那魏老板肯定也知道一些,看着还能说话我们就顺道带来了,不过现在......”

说话的人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低头看向地上静静躺着仿佛没气的人,脸上露出一丝难看。

若是死了,那可真是有够晦气的!

“还有气,你们送去里屋先喂点水休息看看。”江川柏皱着眉头上手检查,交代完,又给夏怀夕传去讯息。

进进出出的时候,几人就说起这次打听得来的消息。

“那人叫魏莱,听说是天哥在外地认识的,救过天哥的命,前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着天哥回了塔乡,平日里也不怎么出街,不过脑子好会做生意,就负责给天哥管手底下人,想想赚钱路子,天哥向来仗义不亏待手下人,一群人倒也安分听话。”

“今年出春的一个晚上,天哥家里突然着了大火,听说等把人救出来的时候,人就快不行了,就当着手下人面把这老大位子给了那个魏莱。”

成老板皱着眉头,问道:“天哥之前到底在做什么买卖?”

他见过天哥,也跟着吃过两顿饭,那排场确实不一样。

好几次打听做的买卖,人家都不乐意说,也不见在当地有什么货品从他这儿出入。

那时候他当是对方不想让自己分一杯羹去而已,现在想来怕是魏莱给天哥想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赚钱路子。

只见那打听人睁大眼睛,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压下嗓音道:“这事我不确定,不过有点风声,还和你这次找的孩子有关。”

“听说实在要不上孩子或者讨不到老婆的,都去找了天哥。”

话音如炸弹般重重砸下,一股凉意从夏怀夕头顶上方注入头皮深处,如蚂蚁啃食逐渐覆盖了整个大脑皮层。

人是清醒的,可四肢却又像是从冰水里刚拎出一般,显得十分僵硬。

她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了这话。

虽心里早有准备,也险些亲身经历,但难免还是忍不住震惊。

江川柏看出她脚下步伐僵硬,长腿一迈,立马将人半揽入怀中,一双黑眸藏不住任何。

掌下微微用力,似乎是要将人揉进身体,江川柏压着声音,柔声安慰,“累了吧,休息会儿再进去看人,他们应该还有发现。”

夏怀夕恢复过来,点点头,想要撑开自己与江川柏怀中。

只是抵了抵,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带着走向椅子,索性便由着这人。

这头,成老板示意让那人接着说。

“你让我们打听孩子的情况,我们也注意了,姓魏的那伙人最近没出塔乡,塔乡附近也没听说哪户人家多了孩子,估计还没准备出手。”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这魏莱神秘,心也狠,不少天哥手底下的老人都被他清出去了。对了,刚才我看见魏莱从茶楼下来,脸色难看得很,听那帮小弟偷摸说话,好像是他们那里有人染上病了,还挺严重,得关起来。”

“隔离......”夏怀夕嘴里呢喃,若有所思,“生病了为什么不送医院,关在家里,他们就有把握把人治好吗?”

“除非他们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生病的人是谁,外面有人在找。”江川柏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脸色越发难看,“他们在防我们。”

“他们后面还干了什么?去了哪儿?”

“他们上了车没追上,不过看方向,应该是回住处了,就在东南面,天哥以前养狗的场子,左邻右舍的他也全要了。”

要?怕不是威胁恐吓抢来的!

成老板冷哼一声,觉得自己已经将那姓魏的看透了,起身就要召集兄弟们上那姓魏的老窝要人去。

“这还等什么,老窝都找出来了,我们领孩子去吧!”

话音落下,一群人便浩浩荡荡涌出了院子。

夏怀夕没让跟去,主要是江川柏不同意,破天荒地还骂她过去只会添乱。

一时气血上头,夏怀夕生气地猛力一推,将人关在了门外。

连带着进屋里给病号看病处理伤口,也是带着怒气。

下手之狠,让帮忙打下手的阿丘都忍不住在一旁龇牙咧嘴,频频倒吸凉气。

许是太疼了,床上昏睡如死去多时的人终于发出了呻吟。

“醒了。”

夏怀夕冷冷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再睡一会儿吧,保持安静。”

床上的人还没问原因,就见她夹了一坨湿乎乎的白棉花团往自己手臂上的超长伤口摁去。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龇牙咧嘴的痛苦喊叫,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夏怀夕夹着棉花团在伤口上来回滑动涂抹。

好不容易适应这种刺激,他已是满头冷汗。

虚软地掀开眼皮看向床边的人,张了张干裂的唇瓣,想求这个女人能让自己缓一缓。

只是没等嘶哑的嗓音发出声,他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副惊恐表情。

余光里,一道亮白光线转瞬即逝。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