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夏怀夕拿着毛巾在旁边站着,索性便停了下来,拎着拐杖着走来,走得很慢,成功掩饰了腿上的异常。
“擦擦。”在他坐下的同时,毛巾递了过来。
按照前几日的相处模式,江川柏在接过毛巾后应该会附上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就这么静坐着擦汗。
夏怀夕斜靠在门框上,也是静静地不说话。
月明星稀,夜风拂过,不知不觉就已经入秋了。
在长达十分钟的沉默过后,江川柏终于轻叹一声,似是呢喃又似不是,道:“离了吧,没意思。”
夏怀夕微微垂眸,正好能将其看进眼中,“你确定吗?我说过我会不要你的。”
捏着毛巾的手指渐渐收紧,片刻之后又迅速放松,江川柏忽而咧嘴一笑,“是吗?我忘了,说真的,还是分了吧,真没意思,那天医院说的话你不是也听见了吗?何必继续装呢?”
话音落下后,俩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像是后时代系统加载中的等待,等待着给出一个选定的答案。
万籁俱寂间,夏怀夕忽而也轻笑了一声,她从门框离开,站直了身子 ,转身进屋的时候,轻飘飘给了她的答案。
“行吧。”
声音有些轻,恰好穿堂风从屋里吹出,将这短短的两个字送过江川柏的耳旁,旋即又送去了远方。
风止,夏怀夕上楼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转角。
这一夜,江川柏在屋檐下坐了整整一夜。
几天后,夏怀夕又离婚的消息不到半天时间便传遍了街头巷尾。
只不过这次并没有人指责夏怀夕,更多的是可怜她婚姻坎坷。
后来,听说那受伤的退役前夫带着老母亲和两个孩子离开了石洲镇,转业回户籍地了。
后来,听说夏怀夕不再去诊所坐诊了,不过可以等她有空的时候去她院子找她看病。
后来,夏怀夕要去首都上大学了,搬了一整天,说是不会回来住了,不过石洲镇的厂子她很重视,得空了会回来看看。
又后来,听说夏怀夕的生意是越做越好,海市到处都是她店铺的广告,只不过听说她作为老板并不经常出面,只是潜心学习和研制产品。
......
三年后。
首都大学医学院,报告大楼外。
“快点儿,我们肯定是抢不到好位置了,再慢悠悠去的话说不定演讲都要过一半了。”
“不行了,我小日子来了,实在跑不动了,你先去听,顺便帮我占个位置。”
“那你快点儿!”
落在后头的女孩儿捂着肚子走了两步,实在是疼得厉害,苍白着脸只好先在阶梯上坐下缓缓。
疼死了,就像是有人拿棍子在小腹里到处搅和,一阵阵的疼。
女孩歇了一会儿,觉得好了很多。
结果刚起身突然眼前一黑,一个猛子就这么扎了下去。
女孩眼前一片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也忘了自己是要干什么,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儿。
恍惚间,耳边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性嗓音。
“同学,你怎么了,感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