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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墨书摆手,示意来报亲骑退下,继而面向众人“都回去准备准备,明早干活儿!”

“得令!”

众将齐喝,一张张面孔间不见半分紧张,反而有种迫不及待。

自猛犸平定以来,粗粗算去也有小两年不曾动过兵戈。没人喜欢打仗,可却没人不渴望功勋。

数年苦战,不论是谁都会疲惫,乃至厌恶,但数年未战,却又心痒难耐。

这仿佛是一种病,一种只存在军伍间的病。

杀人者,终将死于屠刀下。

或许从当初第一次披上战甲,第一次拿起战刀,第一次感受到滚烫血液飞溅在脸上时,那时的他们,便再无回头路可言。

……

与此同时,格尔里荒漠,西陆联军大帐

放眼望去,十余道身披将军甲的身影皆围于沙盘边缘。

期间时而皱眉,时而舒缓,时而争论不休,时而意见一致,没人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斥候甲士,几乎所有的心思皆投入到眼下的沙盘之上。

“将军?”斥候甲士小声叫道。

随着一声轻唤落下,完全不曾引起半点注意,甚至在附近那不休的讨论声中,此间轻唤同蚊声无异。

斥候甲士有些不死心,上前两步再次轻唤道“将军?”

依旧犹如蚊声,依旧不曾引起注意。

眼见如此,斥候甲士抿了抿嘴,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可正欲大声喝出的时候,却被附近投来的一道目光所打断。

“入帐何事?”阿姆勒沉声问道。

“将,将军!”斥候甲士当即抱拳,俯首道“回将军,边斥骑来报告,说在格尔里东北方向发现,发现墨麒麟旗帜”

轰!

此话一出,帐内鸦雀无声,所有身影都从沙盘上收回了目光,纷纷看向眼前这名斥候甲士。

“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阿姆勒面无表情,只是语气间明显冷了下去。

“回,回将军!半个时辰前,边斥骑飞信而来!内容如下!今日辰时,于格尔里漠东北方向的边缘一带,发现墨麒麟旗帜!其兵力几何,尚不能明!”斥候甲士放声大喝,脸色憋得通红。

静,死一般的静。

不知过了多久,阿姆勒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墨小儿,你到底是来了……”

他看着沙盘东北角区域,不知在想着什么,眼底深处愈发幽深。

光头将领凝眉肃问“你确定,只是发现墨麒麟旗帜,再无别军旗帜出现?”

“是!探报上说,只发现了墨麒麟旗帜!”

“怎会如此……”光头将领不由垂首呢喃“那墨骑拢共不过三万余骑,怎敢单刀只身,来此找死……”

刀疤将领默默接话“昔年,九千墨骑大破猛犸北人十八万大军,而今三万墨骑敢入格尔里漠,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此番无稽之谈,你也能信?”光头将领不快道。

阿姆勒摇了摇头“旁人不能,那墨小儿,还真说不准”

“将军,难道你也信此谬闻?”

光头将领十分不解,若放旁人说出此话,他早就大骂了过去,可面对前者,他不得不收起脾气。

无他,不论是西云战将,还是帝刹族人,这以上任何一个身份都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阿姆勒走向附近桌前坐下,再无心探讨军事“那墨小儿,我曾打过交道。此子心机深沉,油滑无比,不是疯子,却胜似疯子。昔年墨百万之威,尚不能盖过此子锋芒”

“什么?!”光头将领彻底失态,他不可置信看着前者“将军你是说,此子,比当年的墨百万都要难对付?”

阿姆勒没有再接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眼见如此,帐内再次陷入死寂。墨百万是谁,在场十个有十一个都耳闻过那盖世的杀名。

而今,前者却亲口说出有人比之当年的墨百万还要更胜,此间震撼就像一柄大锤,直击每一人肺腑。

刀疤将领微叹一口气“近年来,墨骑的威名太盛了……”

“这格尔里漠,是我们的格尔里漠,纵他墨骑威名诸国,可要想在这儿讨便宜,怕不是嫌牙口太硬”一中年将领阴沉说道。

浓胡将领接上话茬“话说回来,这两年光是我听到墨骑的传闻,便不下十余次。就是我黑风军的将士在提及墨骑时,也难免生怯”

“墨骑锋锐,我西陆大军,难道就不锋锐?”

说话间,阿姆勒站起身来,直视眼前诸将“本将是同那墨小儿打过交道,也对此子心生忌惮。但那又如何!我格尔里漠驻军二十余万,在自家门口!难不成还能被那区区三万骑吓破了胆!?”

“一人换不了一个墨骑,那就两人换!两人换不了,那就五人换!五人若还换不了,那就八人!十人换!”

“我大军于此,最不缺的就是人!本将不信,那区区三万孤军,还真能反了天不成!”

喝声铿锵有力,尽入众人耳。

先前的顾虑,忌惮,统统于此刻化为乌有。

“不错!我大军二十余万,若还收拾不了一支三万人的骑兵,那干脆回家奶娃子去!”光头将领率先附和。

“我看也是,就算当初那斡河一役为真,也不过是那猛犸北人羸弱。我堂堂西陆勇士,又岂会是那猛犸北人能比!”

“末将请命!即率五万精骑,剿其军,斩其纛,灭其将!”

……

伴随着一道道坚声落下,阿姆勒脸色好转了些许。他摆了摆手,道“如何清剿这支墨骑,午后再议。现在,都本将去填饱肚子!”

“是!”

“是!”

诸将齐喝,随即相继迈出帐外。

直至最后一人离去,阿姆勒这才双手撑着椅扶坐了下去,同时深深吐了口气。

似是发呆,似是沉吟,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将较于方才的激昂,此时的神情间却略显落寞。

那支铁骑究竟是群什么人,他任何人都清楚。

当初一场大都外的追击,他便深深领教了何为不详,也就是自那场追击过后,一直以来对斡河之役都抱有存疑的他也逐渐沉默。

如果说那样的一群疯子尚不能惊鬼神,那他实在想不到这天下百国间还有哪一支军队能干出此等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