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花溪月刚将自己的灵力探入剑宗宗主的身体,却发现对方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心脉寸断,已然救不回来了。
“溪月,答应我好吗?”剑宗宗主眼底有泪。
别看他活了这么多年,其实他的这些寿命,都是同门传给他的。
因为他的年纪最小,同门师兄为了让他活下去,一个个自愿传功于他。
只要他们在这世间多活一刻,魔王便多一刻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花溪月来了,可她总之还是来的有些晚。
他还没有将剑宗的传承交给她,魔王便迫不及待地动起手来。
那野山大魔,剑宗宗主以前也听过他的名号。
可没想到,这么多年,野山大魔早就不是当初他所听到的那个样子。
甚至当时他入宗门,身上都怀揣着异宝。
在异宝的帮助之下,野山大魔竟然通过了层层筛选,落到了最后。
所以说剑宗是他与魔王里应外合,可剑宗宗主心里也非常明白,剑宗命数如此。
“前辈,我答应你。”
花溪月刚哭着回话,镜尘立刻摇头。
“不,师父,你不要放弃,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镜尘紧握住剑宗宗主的双手,虽然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剑宗宗主身上的生机逐渐微弱。
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让他师父就在他眼前消失。
“镜尘……”
剑宗宗主语气也变得哽咽,他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镜尘了。
“师父,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镜尘眼中是泪,他将更化作人形的魔龙抓了过来,然后就要当场剖心。
魔龙吓得浑身发抖,“没用的,他就算吃了我的心也没用的!”
摊上这么一个主人,魔龙刚刚想要噬主的心情都没有了。
它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求生!
之前她想死的话,完全都是些屁话。
她想活着,努力的活下去!
镜尘本要动手,剑宗宗主却按住了他的手。
“镜尘,师父不放心你呀,不放心这三界……”
大限将至,剑宗宗主气息越发微弱。
他将头缓缓靠着镜尘肩上,再次开口:“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让魔王危害三界,剑宗满门弟子,不能……”
剑宗宗主声音渐渐弱了去,他的话没说完,便彻底闭上了眼睛。
花溪月愣在原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流了出来。
“前辈……”她哽咽地唤了一声。
镜尘浑身僵住,缓缓转头去看头靠在他肩上的剑宗宗主。
对方双目轻阖,如同睡着了般。
镜尘缓缓伸出手,颤抖着去试探他的鼻息。
剑宗宗主气息全无,已然离世。
“不,师父!”
镜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好不容易才将魔龙寻回,为得就是给剑宗宗主延长寿命。
然而他晚回来一步,宗门被魔王灭门,也亲眼看着师父在他面前离世。
镜尘承受不住,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花溪月赶紧起身到他身边,扶住他:“镜尘!”
然而少年,双目一闭,直接昏到在她的怀中。
魔龙看着这一幕,想都没想就要逃跑。
他死了,她就可以逃命了!
“你要是敢走,你绝对会被他清算的!”
花溪月并未抬头,只是将怀中少年扶住。
魔龙刚刚转过身子,也立即僵住。
作为魔族,可不像人族那么轻易死去。
甚至在伤心欲绝之后,修为暴涨的也有。
如果她就此离开,真的可能会被秋后算账。
没有办法,魔龙最后只能上前帮忙。
剑宗之中,并不是所有的弟子全都死在了宗门战役中。
他们接到宗门的消息,全都从外面赶了回来。
看着宗主身亡,大师兄昏迷不醒。
仅剩的几名弟子,浑身魔气暴涨。
“是谁,到底是谁攻上了宗门!”
剑宗主峰,老宗主的尸体放置在了棺木内。
整个主殿,都直接布置成了灵堂。
而之前昏迷的镜尘,则是被安置在了主峰内殿之中。
花溪月身着素衣,跪在灵前。
从外头匆匆赶回的魔族弟子,正在花溪月身后发怒。
花溪月给老宗主烧完手中最后的纸钱,缓缓起身,她回头,看向一身魔息的弟子。
“前辈的教诲,你们都忘了吗?”
花溪月一开口,原本准备暴走的魔族弟子只能个个收敛自身气息。
花溪月接任剑宗宗主的事,老宗主还来不及告诉他们,但宗门中一直有这个传言。
“大师兄呢?你把他怎么了?”
魔族弟子没有见到镜尘,心中忍不住开始慌张。
该不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将大师兄给杀害了吧!
毕竟老宗主离世,整个剑宗就只有大师兄是她的眼中钉了!
“镜尘在内殿,你们若是想去见他,就自己过去见他,只是灵堂前,还望你们安静一些。”
花溪月心情沉重,根本就不想和这几个魔族弟子多言。
老宗主已逝,要不了多久,魔王便会再次带人卷土重来。
到时候,就算她流尽她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她也一定要守住剑宗。
魔界之门不能开,剑宗先烈们不能白白牺牲!
花溪月声音淡淡,那几个魔族弟子纷纷瞥了她一眼后,便快步往内殿走去。
宗主大人离世,大师兄成为宗主名正言顺。
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族女子,成为他们的新宗主!
那些魔族弟子的筹划,花溪月不想知道。
在他们走后,她重新跪回刚刚的位置。
“溪月,有人过来了!”
就在花溪月给老宗主焚烧纸钱的时候,弑仙剑剑灵察觉到有人的气息靠近,赶紧出言提醒。
花溪月回头看向剑宗外面,的确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往这边过来。
这气息熟悉的让她厌恶,花溪月用手一召,弑仙剑立即出现在她的手中。
下一秒,花溪月的身影立即消失在了灵堂。
她在主峰山下,拦下此次的不速之客。
“谢清川,你来做什么!”
见到谢清川,花溪月就像一只小刺猬,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这一次的剑宗之乱,极有可能就有他的手笔。
谢清川此刻一身黑袍,模样还是之前的模样。
他看向面前的花溪月,抿了抿唇,这才缓缓开口。
“溪月,你还好吗?”
听到他熟练地唤起她的名字,花溪月如同吃到了苍蝇一样恶心。
“谢清川,别再这样叫我!”
花溪月对着他出剑,毫不客气的攻击过去。
谢清川闪身躲开:“溪月,我不是来和你为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