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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徐宛眠被气得不轻的样子,徐宛琳心里对这个新回府的妹子简直是万分喜欢。

亲亲热热地挽了徐星隐的手,打趣了几句后又为徐星隐介绍起了屋里的众人来。

除了方才已经认识的几位,进门就撞了徐星隐的那位就是六小姐徐宛婕。

一直都垂首站在徐宛凤后边的,是大房的庶出八小姐徐宛胭,衣着低调,却无端凸显出几分媚态来。

至于四房的那位九小姐,倒是与传闻无异,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

再说陈氏,拿回管家权后,陈氏着手操办的第一件事儿便是为徐星隐置办院落。

徐星隐的衣裳首饰一概都还未置办过,粗布麻衣在一众锦衣华服的小姐里面显得着实寒酸。

她陈氏的女儿,是这徐国公府最尊贵的姑娘。

便是在镇南将军府那也是如珠似玉的养大的,什么样的绫罗绸缎配不上?

那群人竟敢拿了这些次品来糊弄徐星隐,着实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陈氏既是二房主母,又是族中宗妇,管起家来自然是信手拈来的。

将军府养大的陈氏,性子与武人相似都是直来直往的,作风也颇为强势。

与镇南将军夫人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如出一辙,最是不喜那些个一句话要绕三饶的酸腐作风。

以往她强势,身后还有镇南将军府撑着,旁人便是不满也只能忍着。

可如今镇南将军府败落了,她再继续这般行事,多少就有些不讨喜了。

好在徐老夫人对这刚回来的嫡出孙女心中有愧,再加上徐星隐这番有太子撑腰,故而徐老夫人心里虽然对陈氏的处事之道颇有微词,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她去了。

陈氏掌着府中的对牌,走到哪里都是脚下生风的。

阖府上下有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她都一清二楚,管家和掌事嬷嬷们也都老老实实地配合着。

这不,不过几日的光景就准备了个八九分。

陈氏原本是想让徐星隐住在芝兰院东跨院里头的,可一想到自己院里时常都得熬药,一院子都是药味,就舍不得宝贝闺女跟着自己遭这份罪。

因此,便选了距离芝兰院不远处的一处小院子。

比不得芝兰院大,但却也并不小了,且以往也无人住进去过,干干净净的。

陈氏精心挑选的院子,名唤辰光阁。

整片建筑有三成都是建在水上的,主建筑是一栋带阁楼的屋子。

楼上是徐星隐的闺房,绫罗绸缎制成的成衣摆了十来套,一梳妆台的各式发簪首饰闪得人眼都花了,摆放的家具也都是国公府里排得上号的好物件儿。

楼下一侧则是绣房,中间则作了待客的小厅,临水的一侧被打造成了书房,推门出去就能直接走到建在水上的水阁里去。

站在水阁里就能瞧见院子的全景,院子的内侧是水榭,外侧则是园景,虽不是什么珍奇的植物,但胜在长势极好。

除了院子,陈氏还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之一桂魄送给了徐星隐侍候,余下的空缺,陈氏打算隔日请了牙婆带人上门来给徐星隐挑。

徐星隐被引进院子的时候,眼睛都笑成了一道月牙儿。

直道陈氏心疼自己,这院子简直再合自己心意不过了。

陈氏被哄得也开心,倒是一旁站着的徐宛婕脸色很是不好。

扭过头去,与徐宛眠说陈氏偏心。

她们几个姑娘,都是跟着姨娘挤在东跨院的厢房里头的,哪有这样独院儿的待遇?

“七妹妹是嫡出的姑娘,待遇自然与我们不同,六妹妹又何必自己找气受呢?”

徐宛眠状似安慰,实则刻意挑拨。

徐宛婕轻哼一声。

“她一个灾星如何担得起嫡出之名?别府嫡出姑娘各个都是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哪有她这样?依我看,三姐姐才该是咱们府里的头一份呢!”

徐宛眠状似惶恐地扯住了徐宛婕的衣袖,“六妹妹慎言,这话若是给母亲听到了,定是要罚你的。如今七妹妹回来了,二房就应以她为尊,妹妹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吗?”

徐宛婕瘪了瘪嘴,心里对徐星隐又恼上了几分。

半点本事没有,只能凭身份压着她们,叫她如何服气?

庶出两姐妹之间那点龌龊,徐星隐是半点不知道的。

同陈氏高高兴兴地道过谢后,便独自一人溜到了刘姨娘最初安排的那间屋子外。

瞧着四下无人,徐星隐便站在墙根儿处,重重地咳嗽了三声。

这是她与陆煦约定的暗号。

陆煦时常在在这条街巡逻,听到徐星隐的暗号,来得倒也算迅速,身形矫健地一跃而入。

“怎么了?”

徐星隐单刀直入,“我要搬到旁的院子去住了,人多眼杂,到时进出也就没如今这般方便了,故而提前知会你一声。”

陆煦点点头,恹恹地应了声。

“我知道了。”

见陆煦脸色不好,徐星隐忍不住关切了句。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出说来,我罩着你啊!”

陆煦瞥了她眼,勾唇一笑满脸嘚瑟。

“今日我接了一个重要的任务,若是办好了,说不定小爷以后就有大案子可办了!”

“吹牛,什么大案子能交给你一个新人来做?”

这一点徐星隐倒是猜得不错,今日这桩案子也是其他同僚不愿干的苦差,所以才分到了陆煦头上。

心里虽然清楚,但陆煦这人最爱面子不过,刻意摆了正色解释起来。

“大理寺的少卿田大人死在了烟柳巷里,这可是正四品的官吏,你说是不是大案子?”

过于熟悉的名字让徐星隐心头一紧,忙问。

“大理寺少卿田子涛?”

陆煦闻言连忙止住了话头,“你如何知道田大人的名字?”

“负责查抄镇南将军府的,就是田子涛。”

徐星隐这句话说得简短有力,便是陆煦并非擅于察言观色之人,也看到了她眼中迸裂的火花。

“既如此,那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陆煦本还试图宽慰徐星隐几句,哪曾想他话都还未说完,徐星隐就咋咋乎乎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田子涛是怎么死的?”

“中毒而亡,目前凶手还未确定,但依着眼下的证据来看,是外室与正妻争宠而致。”

徐星隐摇摇头下了定论,“不对,这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