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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座破旧的庙宇矗立在深山之中。

倾盆大雨无情地敲打着屋顶,地面上的篝火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照亮了这座荒凉的庙宇。

庙宇内,三个和尚围坐在篝火旁,默默地注视着门外。

只因耳聪目明的江流儿,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打破了三人的宁静。

三个和尚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他们知道,在这样的天气里,很少有人会来到这座深山破庙。

最为稳重的法明,脸上带着温重,时不时的用手边的棍子,扒拉着面前的火堆,

眼睛却直直的看向破庙的门口,虽然暗暗夜色和雨幕之中并未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不过既然小徒弟说有脚步声传来,那定然是有人过来了,

毕竟小徒弟听力而立,皆不同于常人,想来是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来了!】

江流儿轻声呢喃。

法明和妙音警惕的看向门外的雨帘,他们也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三个和尚紧张地望向门口,江流儿内心除了忐忑,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兴奋。

这让自己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那些电影,难不成自己也要来一段聂小倩和宁采臣的绝美爱恋?

想想还挺让人害羞……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蓑衣,雨水一滴一滴的从他的身上滑落,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

那剑闪烁着寒光,让雨夜显得更冷了几分。

那人缓缓抬起了头,一张普通的脸上,不普通的是那一张满是冷意的眼睛,

在扫视了眼寺庙里的情况之后,那人立马对着身后吹了声哨子。

似乎在召唤同伴,结果也如同江流儿三人的猜测一般。

一个接一个的人进入了破庙之中,很快本来宽敞的破庙挤挤挨挨都是人,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华服男人。

而这个人倒是惹得江流儿时不时的偷看几眼,心中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而看样子还是被人挟持而来?

要说此人是谁?

不但江流儿纳闷,就连庙宇之上的六丁六甲都满是疑惑!

这大隋朝的天子-杨广,怎么流落到了此处?

不过很快,三人都知道了为什么?

换衣服换的换衣服,烧火堆的烧火堆,挟持天子的头目,声音低沉暗哑的响起:

【妈的,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本来正在破庙里睡觉呢,突然之间破庙跟成精了似的?

还把咱们都给抖落出来,那个山头月亮那么大,星星那么多,这雨也来的突然!

一声招呼都没打,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感觉跟做梦似的!

差一点让这个狗皇帝给跑了,难不成是老天爷知道咱们挟持了这狗皇帝,特意想出来的招想救狗皇帝不成?】

听到真相的江流儿:【……】

罪魁祸首六丁六甲:【……】

就有些…挺凑巧……

想通了的江流儿有些汗颜的瞥向浑身湿漉漉,连衣裳都没得换的杨广,还有他旁边的一个太监,一个貌似护卫的。

三人被黑衣人团团围着,貌似还被点了传说中的穴道动弹不得,只炯炯有神的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时不时的对着江流儿眨眨眼睛……

这按照常理来说,杨广应该是在京城闲逛的时候被刺客挟持的?

还躲到了山上的寺庙,而六丁六甲为了让自己避雨,有个晚上睡觉的地儿,

特意去寻的附近的破庙,这刺客又没有点燃火堆,兴许是为了掩饰踪迹~

这破庙又没门,窗户也是破破烂烂的,这在黑夜之中,一座飞着的破庙,这迎着点风,说不得也会歪七扭八一下,摇摇晃晃……

不敢想,完全不能再接着往下想下去了!

江流儿只要想到本来在破庙酣然入梦的刺客,破庙突然自己飞走了,还将这些人跟下饺子一样抖落了出去……

江流儿就有些忍俊不禁……

【噗嗤…哈哈哈…】

委实是忍不住的江流儿,还是一不小心笑出了声音。

还和手下时不时交谈着的刺客头子,如鹰一般的利眼,瞬间射了过来:

【胆子还挺大,还敢笑?】

【差点忘了你们三个了,不过没关系,既然让你们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又见了我们的脸~】

【哼哼!走的时候再解决你们!就让你们多活一会儿~】

说吧,土匪头子想接着烘烤衣服,不知为何看着那白胖的小和尚,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这小和尚一看便是没有受过苦遭过难,此时还被一老一壮年的和尚保护在中间。

这不禁让刺客头子想起从小便身世凄凉的自己,不由得嫉妒心起,想要把这小和尚吓哭!

越想心里的越是恼火,刺客头子决定马上去实行,冷哼一声便将自己的湿衣服甩给了手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和尚身旁。

刺客头子还特意释放自己强烈的血腥嗜杀之意,想用自己的气势威吓住三人!

没想到三人表情都挺淡定,就连那个小东西都淡定的不行,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刺客头子更加心头火大!

走过去,便想一脚踹飞小和尚!

六丁慌的站了起来,便想立马冲下去救人,六甲连忙拦住了六丁:

【别冲动,你忘了江流儿的异常之处,他也并没有瞒着咱俩,有些事情咱俩心里知道就清楚了,

反正也不会对流儿造成什么旁的伤害,他这一脚下去,我真怕他的脚碎了~】

本来还着急的六丁,陡然想起这些年的异常之处,也放下了那从心而起的关心。

重新坐了下去,透过神识看向下方,结果不出预料,江流儿依旧好端端的坐着。

刺客头子嘴巴大张着,眼睛瞪得像要凸出来一般,踢过江流儿的脚一晃一晃的,但土匪头子却似乎被定住了一般,不言不语!

看了许久的其余刺客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老大你…你怎么了?】

【你怎么不动了?是这小子惹你生气了吗?我现在便将他打杀了,如何老大?】

被小心翼翼拍了一下的刺客老大,总算有了反应!

【啊……】

一声震啸山林的大吼响彻云霄,震的外面树林里在树叶间避雨的鸟儿都惊飞了出去了不少。

这魔音贯耳来的委实是突然,就连江流儿都没想到丫叫的那么大声,那么的尖利!

一点都不像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难不成也是个公公不成?

不但江流儿这般怀疑,杨广旁边的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脸上满是笃定!

这人还挺够不要脸的,竟然还特意粘了个络腮胡子,假装男人当洒家不会吗?

下一次再跟皇上一块出来,洒家也要沾个络腮胡,威武又霸气,只是指甲之上还是要涂点颜色比较好看。

公公我呀,就是喜欢红红的指甲~

【疼!疼!疼!】

【我的脚!我的脚疼死了,你这个该死的和尚,你他娘的是石头啊!

【你们这些蠢货,还不赶紧过来扶着我!】

单脚跳着的刺客头子在怒吼了几声之后,一边跳着脚,一边看向自己的废物手下。

眼睛都不敢看向那个罪魁祸首,江流儿得意的冲着刺客头子眨了眨眼睛,还吐了吐舌头~

刺客头子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的气又一次冒了出来:

【熊孩子,他就是个熊孩子!还在身上穿了铁片,简直是无耻之徒!】

【你们给我上,赶紧的把他给我砍死!砍死!把他砍死,都给我上!】

【不要脸,那么多人竟然欺负我一个孩子,我生气了!】

江流儿气鼓鼓的站了起来,小小的人儿费力的拿起边上方丈的禅杖,高高的举了起来,准备抵挡这些人的进攻。

哈哈…哈…哈……

江流儿的举动惹得二三十人的刺客哄堂大笑,一个个面含戏谑之笑,提着刀剑,一步一步的向江流儿靠近……

被点了穴道的杨广急了,赶紧的以全部内力冲向被封锁着的穴道!

气急攻心之下,杨广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也顺利的将穴道冲击开,而侍卫明一也冲破了穴道,看向了自家主子。

杨光焦急的看向庙中:

【明一,赶紧的去救小和尚,这群刺客真够无耻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他们也是遭了无妄之灾,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遇到刺………

还没说完话的杨广表情一窒,第一次有种被噎着的感觉!

不过,杨广觉得,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现在的场景都会被噎着。

你说你个五六岁的小豆丁,能提起一杆看着有个几十斤来斤重的禅杖也就罢了,你还武动的虎虎生威~

一禅杖过去,竟然…铲飞了五六个刺客?

还是武功高深的刺客!

【明一,你…你说…这是不是有点不科学?】

【不是,主子,你这话问的有些超前,这不是不科学的问题,

兴许这小孩儿他不是个小孩,他是个妖怪,也或许他是个侏儒,

长不大的那种,已经活了一两百岁的老侏儒,天赋异禀,武功已至臻化……】

听着侍卫越扯越远,越扯越匀的杨广,满头的黑线发现,自己就不该问他这个话题……

再次看向庙中,杨广发现自己和明一对话的这瞬即时间,场景再次发生逆转。

那一老一壮年的和尚依旧淡定的烤着手中的馒头,另外一个已经吃上了。

小和尚此时倒是放下了禅杖,之前挟持自己的30名刺客…不…准确的说是29名刺客已经个个在地上哀嚎出声,也有的在房梁上,也有的嵌进了墙壁里……

至于那第30个刺客头子,正掂着仅剩的那只脚一跳一跳的试图蒙混过关,逃出庙宇。

不过已经被小和尚发现了:

【你这个欺负小孩子的男人,你还想跑,你跑的了庙,跑的了和尚吗?】

【你是乖乖的回来,还是吃爷爷一禅杖,我给你来个穿胸禅杖如何?】

刺客头子还没说话,那边的明一一脸得意的看向主子

杨广无奈扶额:

【明一,你说有没有可能‘爷爷’二字是为了装逼?】

明一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装逼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到处玩……】

【这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别拿普通的你比,你还是不够努力!

武功不咋的,都保护不了朕,有的时候,朕还得保护你,你好意思吗?】

走后门当了护卫的明一有些无法反驳的开始转移话题,机灵的指了指前方:

【主子,你快看,这刺客头子回来了,又跳着回来了!】

杨广瞪了眼笑得无赖的明一,看向前方。

【爷爷,我觉得不如何,禅杖穿胸而过那样有些太过血腥,多么影响您在佛学道路之上的前进脚步!】

【瞅瞅你们浑身的煞气,你之前还使用那么大的劲踢我一脚,我要是不反击,我以后还怎么研究佛法?

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怒气不消,我怎么能够静下心来看佛经?

我静不下心来看佛经,我的佛学就不会精进,佛学不精进,我未来怎么继承偌大的寺院?做一个成功的方丈?

总之都是你的错,你说说你,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啃馒头,你为何非要过来踹我一脚,你咋这么贱?

为什么要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和尚,为什么?我就问你为什么?】

江流儿越说越是激动,小脸之上满是恼怒之色。

被叽里咕噜吼了一通的刺客头子……

嘴角动了动,嘴唇开开合合了几次,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脑子里进入了非常奇怪的东西?

这一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自己不就是按照雇主的要求绑架挟持杨广,然后要一笔大大的赎金,再完美的撤退!

从此以后,过上潇洒的退休生活,再也不用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不过,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那么他现在手里握着的那一杆,最起码有个二三十斤重的禅杖杖,他是怎么拎起来的?

还有自己手下的这群刺客,哪一个不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现在呢,个个重伤,不耗费大力气救不活,即使是救活了,那武力也废了,以后再想有所成就也没了。

就这还是自己曾经以为的慈悲为怀的和尚吗?

还是说自己遇到的这个和尚是个杀人狂魔?

骂了一通,心中火气有所降去的江流儿儿看着那刺客头子,脸色变换来变换去,就是不回答,怒火不由得又升了上来!

怎么想怎么委屈,脸上委屈的都快哭了!

【师父,师侄,你们看看弱小无辜的我被欺负成了什么样?

我还是个孩子呢,这群大老爷们一个个提着刀就要来砍我,我真的是怕死了呜呜呜!】

委屈的江流儿啪叽一声将禅杖扔到了地上,那沉重,那禅杖重重的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还震起了阵阵灰尘。

刺客头子看的心中胆寒不已,若不是靠着柱子,此时已经腿软的给这小和尚跪了下去,就这…他还先哭上了?

江流儿委屈巴巴趴在了师傅的怀里,伤心的眼泪那是说来就来。

只是还没哭上两滴,江流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开始接起了自己的眼泪。

法明不好意思的冲着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杨广笑了笑:

【让这位施主见笑了,我这小徒弟生性敏感,胆小怕事,身子骨弱,

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哭上几天,从未被人欺负过!

这还是我小徒弟第二次跟着我下山,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等祸事,

这正吃着饭呢,就有人,还是个大人,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伸脚狠狠的踹向我只有五十斤重的徒弟身上,

这要是一脚下去,我小徒弟还有活路吗?

只要想一想,老衲就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从来坚强的刺客头子,还有满地满墙,房梁上,痛苦呻吟的刺客们……

一向流血不流泪的刺客们个个脸上留下了宽面条泪!

这老和尚他瞎!

他眼睛瞎的很!

刚才的场景他没看到吗?

他俩还给委屈上了?

谁打的谁呀?

冤!太冤了,天大的冤屈啊!

【呜…呜…呜……我做刺客杀手十五载,头一次遇着这么个硬碴子,若不是身上案件累累,

我真想现在马上就报官,抓了你这个可恶的小和尚,你以为你未成年还是个孩子,就不用承担刑罚吗?】

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的江流儿立马从师傅的怀里爬了起来,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又没杀人,我有分寸的,你看看你们有一个死了的吗?

等待你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而贫僧就负责将你们送到衙门!】

刺客头子,刚才还是马上要死的那种悲愤,现在倒是笑的有些释然!

与其被这个小魔头折磨,不如由官府裁定,是打是杀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