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沈南柯说完这话后,继续不紧不慢地享受着聂君屹给她拆解的螃蟹。
这副样子落在聂君屹眼中,可爱极了。
但在聂世荣看来,沈南柯简直目中无人!这是对他的羞辱!
气得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或许是动作太大,老胳膊老腿对上硬邦邦的大理石,可想而知......手腕闪了一下,扭到了。
聂世荣心里更气。
“你放肆!放肆!这就是你的家教?!”
撒完气,生怕沈南柯继续反击说不过她,立马转头看向聂君屹。
“君屹,你是咱们聂家的家主,怎么能......怎么能伺候一个女人呢?!简直不成体统!”
老爷子训人训得中气十足。
却忘记了,他训人的对象是谁。
聂君屹将手上的杯子重重一掷,杯子碰撞在桌上的声音显得很大。
一声‘咔嚓’,杯子裂开的声音落在众人心头。
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餐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
“聂,世,荣......”
一向懂礼的聂君屹,声音好似腊月寒冰,‘二叔’都不打算叫了。
聂世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心头猛跳。
他捂着胸口,不敢看聂君屹了。
餐厅终于安静下来,沈南柯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
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有些许的突兀。
众人这才注意到,在刚刚这么让人消化不良的环境中。
只有她面色无常地继续吃饭。
众人:“......”
牛逼!
眼见聂君屹还要说什么,沈南柯打断了他,“行了,你别说话,有人找我茬用得着你上场?别耽误我发挥。”
女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带来的压迫感却比聂君屹还要重。
聂君屹熄火了。
主动闭嘴,给自家夫人腾出位置。
沈南柯微微一笑,看向聂世荣,慢吞吞地开口。
“二叔,这么大年纪了,别这么易怒,不然容易心肌梗塞。”
一杀!
“还有,你们聂家的家主都这么伺候我了,您还看不出什么,不如去看看脑子吧?别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就不好了。”
二杀!
“最后,您提到家教,倒是提醒我了,这人长成什么样和家教关系还真不大,要不然您、五叔还有我们家聂君屹都是一家的,怎么就您长偏了呢?”
“所以,别什么事儿都怨家教,家教可没有在您的脑子里养猪。”
三杀!
养猪......猪脑子.....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转而看向依旧笑意盈盈的女人,心里发寒。
最后,聂世荣气晕了。
沈南柯开心了。
*
饭后,所有人都见识了沈南柯的厉害,不敢去惹她。
她也乐得清闲,让佣人给她在凉亭处放了个躺椅,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另一边,见识了沈南柯厉害的几个小孩,怯生生地问面前的聂珍珍。
“珍珍姐,聂清柠她妈那么厉害,咱们还要去招惹她吗?”
毕竟,那可是连二爷爷都能气晕的人。
聂珍珍简直要气死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看到和往常大有不同的聂清柠,她就非常不满。
要说聂珍珍为什么那么看不上聂清柠?
其实是因为嫉妒。
小时候的聂清柠就长得比她可爱,即使穿得没有她好,还是比她好看。
再加上家里人都宠着她,导致聂珍珍的性子有些霸道。
所以她经常欺负聂清柠。
反正没人管她!
现在发现聂清柠活得比以前还好,她怎么甘心?
“怕什么?”聂珍珍梗着脖子,掐着腰,声音洪亮。
“那是她后妈又不是亲妈?难不成她还能为了继女,为难我不成?恐怕心里巴不得让我多欺负欺负聂清柠呢!”
至于之前沈南柯维护聂清柠的事儿,不过是她刚嫁过来,需要维护一下后妈形象。
现在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早就装不了了吧?
这么一想,聂珍珍转身,气势汹汹地去找聂清柠了。
有人害怕出事儿,偷溜去找陆诗了。
陆诗一听自家闺女这么冲动,脸色很难看,心思一转,立马往小凉亭跑去。
这段时间,她也看透了。
自从聂君屹下命令让她和聂旭光离婚后,她以前的生活就像是泡影一样,终于被戳破了。
她以为恩爱的丈夫,在和她离婚后,不断地带各种女人回家。
她以为聂世荣是真的宠自家孙女。
直到她不经意听到了他引导自家闺女仇恨聂清柠的话。
她才明白,自家闺女就是他们的木仓手,他们可真行了,亲生孩子都不放过。
思及此,陆诗腿上动作更快。
沈南柯正在闭目养神,然后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喘息声,睁开眼一看。
“你来干什么?”
“我闺女、去找清柠麻烦了,求你,你去拦住她们吧。”
陆诗气喘吁吁地说着。
这话在沈南柯听来好生怪异。
“不是,你闺女找事儿,你来找我阻止她?”
这脑回路不太对吧?
被她点出来,陆诗愣住了。
刚刚沈南柯在餐厅大战她公公的一幕,她全都看在眼里。所以现在好像,不自觉的把人当成了聂家最厉害人的存在。
陆诗抿了抿唇。
“可、可是聂清柠也在啊,我怕......”
她闺女一向霸道,万一把人欺负得太过。
她不相信眼前这位会放过聂珍珍。
“小孩打打闹闹,不是什么大问题。”
话是这么说,沈南柯还是起身,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聂家老宅庄园什么都有,游泳池、赛马场、健身房、游戏厅......沈南柯两人收到消息的时候,发现她们去了马场。
*
马场。
“聂清柠,你敢不敢和我比骑马?”
聂珍珍得意洋洋地对聂清柠说。
骑马可是她最擅长的项目了,她非要让聂清柠认清楚自己的无能。
说实话,如果是以前的聂清柠,可能真的经不住她这副样子的刺激,就答应了。
可对于现在的来说,聂珍珍这样子简直太无趣了。
“凭什么?”聂清柠问。
小姑娘挺无语的,聂珍珍凭什么觉得,只要她说,她就得答应?
她是傻子吗?
虽然以前挺傻的。
“什么?”
聂珍珍果然很诧异,随即脸色难看地指着她,“你竟然敢拒绝我?”
沈南柯刚走进马场,正好听到这句‘霸总语录’。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出来。
引得在场的小孩们都看过来,发现是沈南柯后,全都不受控制地往后躲。
包括聂珍珍。
不是,她怎么来得这么快?
难不成是谁通风报信了?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视线被沈南柯身边的陆诗吸引,心里更疑惑。
她妈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