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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吹风机给我,哥哥。”

池御松开环着他的手,抬起符骁拿着吹风机的手,低头凑近他的手腕,闻他指尖的香气。

“坐好,先把衣服吹干。”

符骁的脸更红了,不自在地抽出手,拉着池御坐在床上。

“你以前...很喜欢揉我的头发。”

池御又拉过符骁的手,放在自己的发心,手覆着符骁的手,轻轻地握他的指尖。

“是谁告诉你房间号的。”

符骁顿了一下,抽出手,打开吹风机拈起池御淋湿的衣片吹着。

“我...自己找来的...”

池御想起谭虔的嘱咐,低着头不敢看符骁的眼睛。

“那辛苦你了。”

符骁淡淡地说了一句,两人之间便陷入彻底的沉默,只有吹风机呼呼的声音。

“怎么...还在吃安眠药?”

池御见符骁一句话不说,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瞥到床上滚落的安眠药时,皱着眉握上他的手腕。

“嗯。”

符骁轻轻应了一声,也无意坦白自己身体状况,只是任池御握着手腕,换了只手拿吹风机,继续给他吹着衣服。

“是...疼的么...”

他想起之前符骁攥着安眠药睡着,忘了收起来,要不是那天他上楼看,依着符骁瞒着的性格,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发现。

“还好。”

疼得睡不着觉,他用一句还好抵了过去,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把关心拒之门外。

池御有些后悔找过来,也许对符骁是种打扰,耽误他休息,也妨碍他处理繁重的工作。

“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知道是吹风机的噪声太大,还是符骁不愿意回应,只有呼呼的热风吹着他的碎发,池御一下关了吹风机。

“不要吹了...”

池御搂上符骁的腰不放,把脸埋在他的小腹。

“正好吹干了...休息吧。”

符骁举起吹风机,推开锁在腰际的手,转身离去,又被池御双手环着带到床上。

他的手摁在床上陷下去很深,皱着眉急急地起身,又被轻轻地牵住指尖。

“我什么都不做...不要...躲我...”

后来两人之间总是平白多了许多叹息,轻飘飘地,一下一下,堆叠着像座小山,挡着许多欲壑难填。

符骁迟迟未转身,池御望着他的背影,像是在看一面镜子,照着自己祈求的姿态。

他牵着符骁的手指一点点松掉,只剩一个小指倔强地勾着,像是一个别扭着弯下腰的小人儿。

“我就给你吹吹头发...什么都不干,绝不打扰你工作,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留下...”

“好...”

吹风机又呼呼地吹着,符骁始终垂眸,池御的手指推开热浪,穿过他的发丝,一丝丝搓开。

符骁的发丝不及自己柔软,穿过指尖时能感受到发丝掠过掌心的纹理。

头发硬的人心都很软。

他好像明白符骁为什么喜欢揉自己的头发了,痒痒的触感直达手心,让他忍不住想落下一吻在额头。

然后一点点往下,爱怜地翻过符骁的五官,像描摹一片海和一座小山,最后唇形契合,拓印他的温度。

“哥哥...心总是很软...”

池御把吹风机的档位又往上调了一档,热气吹拂的声音更大,淹没了他的呢喃。

不是心软...只是拿你没办法...

符骁听见了,他虽然垂眸,却一直关注着池御的一举一动。

他感受得到池御指尖突然的停顿,也感受得到池御低头触及自己的发丝。

房间不小,却硬生生一分为二,符骁对着电脑坐在一旁,池御则抱膝坐在另一旁的床上。

他明明是找来了,却和在家里等着符骁的时间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定定地对着窗外泼墨的夜色,又看向始终保持一个姿势的符骁,抿了抿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符骁像一条拉直的线,始终紧绷着,在某个池御熬夜熬得困倦难抵的瞬间,突然就挣断了。

他趴在桌前,头枕在交叠的胳膊上,一只手攥成拳抵在唇边,压着低低的咳嗽。

浑身的骨头好像被震成无数颗粒,煎沸了骨血。

池御眼皮重重得快要睁不开,头因困顿狠狠地垂下,又惊醒。

“符骁...”

电脑荧荧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帘被拉上,符骁的背也弯了下去。

“嗯...”

一直到池御走近,搭上他的胳膊,符骁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扶你去床上睡吧。”

“好。”

闻言符骁缓缓抬起头,手扶着椅背,腾出一点空间来,后退了几步才站定。

“我抱你。”

这是他今天又一次环着符骁的腰,符骁终于没再推开他,安静地靠着他的肩膀,滚烫的鼻息喷洒,两人肌肤相接触的地方,好像要被灼伤了。

符骁比他高出一大截,但他却好像抱得一次比一次轻松。

“哥...要好好吃饭。”

他抱着符骁的手臂紧了紧,低头抵上符骁滚烫的额头,怀念起曾经那个接他回国的身影,比现在伟岸不少。

他一直待在符骁身旁,所以很难发现符骁的身形一点点削减。

他看不见那些,他只能感觉到符骁无声的疏离最后又无力地任他摆弄。

“我先给你擦一下身上,如果还是不行,就去医院。”

“嗯...”

符骁没再拒绝,他却有些犹豫,望着符骁通红的脸,一点点解开扣子。

滚烫的胸膛捧着尚未褪去的吻痕,让他停了下来,怔怔地盯着那些深嵌的牙印。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让符骁皱着眉偏过了头。

“别怕...我…什么都不做。”

他像是在保证,又像是在为从前的冲动道歉,那时符骁也没有推开他,也像现在一样发着烧,无力地任他摆弄。

直到池御替他褪去衣物,露出整个上半身,符骁还保持着皱眉偏头的姿势不变。

他不敢再耽误,吸取从前的教训,将毛巾拧得干了些,搭在符骁的额头上。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

符骁还是皱眉,池御见他昏昏沉沉,烧得难受,也不再问,只是给他擦着身上。

要说肢体接触,他们并不是没有,甚至最近的一次,他们还真正地接触了。

但他从没认真看过,他总是带着情绪或是情欲。

他抬起符骁的手臂,顺着他埋在皮肤下的血管擦着,一路向上,擦过附有陈旧牙印的肩膀。

擦过的肌肤仅仅凉过片刻,又很快地恢复高热,池御牵起符骁的手,毛巾停在符骁的胸口,把他半抱了起来。

“哥哥总是对我心软,才给我欺负的机会...”

他又一点点替符骁穿上衣服,系上扣子,像封存一件丢在角落,阔别许久的礼物。

“哥要好好吃饭...要让我好好爱你...”

此刻,口腹之欲和心智之养没有区别,头等重要,满足哪样都是幸福,没有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