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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骁进病房不到十分钟,男人就冲进来,把门撞得‘哐当’一声响。

池御刚坐在符骁的床旁,就被男人一把拉起来。

“滚开。”

男人钳着池御的手腕把他往一边儿甩,但没甩多用力,也怕万一池御摔倒,碰到管子和其他机器。

但他手上力气不小,池御觉得手腕几乎都要被他捏碎了。

随后跟来陆陆续续的外国医生,把池御挤到了病房的一角。

池御皱着眉没说话,他不想在病房里起争执,况且男人带来的也是医生,说不定是在检查符骁的状况。

“不想活就别活了。”

男人一把扯了符骁的呼吸面罩丢在一旁,他身后的医生往前一步想制止。

“你干什么!会出人命的!”

池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男人不予理会,一只手捡起呼吸面罩拿着,眼睛则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心电图。

他一抬手,本来想制止的医生也停在他的身后,一同看着心电图。

池御停在原地,他离符骁还有一段距离,要替符骁戴上呼吸面罩,还得错开几个医生才行。

但现在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除了池御担心地盯着符骁看,其他人都看着一个方向。

过了不到一分钟,男人迅速给符骁重新戴好呼吸面罩,转身和身后的医生说着话。

池御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又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只能呆站在原地。

男人好像和医生起了争执,他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紧接着几个医生妥协地点了点头。

他们围在符骁身旁,替符骁拔着针,符骁身上一下少了几根管子。

他的手背,手腕,手臂,胳膊都是大片的淤青,是之前他挣脱管子,导致了皮下出血。

刚挣脱的时候,还不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青紫色晕开成了一片,可想而知,他大概疼得狠了,才努力使了劲。

也许本来没有很严重,但大量失血导致他的皮肤惨白,星星点点的淤血都很明显,更何况是一大片接着一大片,看着骇人极了。

医生替他拔了针,只留下几个极小的针眼,一点血也没出。

男人手插着口袋,没走也没看符骁,他退到后面,给其他医生让开,以免挡住视线。

他拉了一个医生到身旁,问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等其他人陆陆续续也走掉了,池御才走到符骁身旁,他的袖子高高挽着都快到了肩膀,却还是松松垮垮地有很大的空间。

医生主要去掉了手上的管子,池御也是这会儿靠近才发现。

池御握起符骁的手,他的手依旧很凉,还有些肿,手背是大片的淤青。

池御皱着眉轻轻把他的手翻过来,手腕更是一大片淤青,甚至还有些发黑。

不用符骁醒来,他已经能感受到很疼了。

“滚开。”

男人回来了,他的手还有些湿,带着洗手液的味道。

“凭什么。”

池御皱着眉,男人一开口就是强硬的命令,让他觉得很不适。

“凭我没什么耐心。”

男人抬起两只手,实在不想刚洗好手的又再动别的东西。

“你要对他做什么?”

池御没走,虽说隔着玻璃也能看见符骁,但要是真出什么事儿,等他进去早就晚了。

更何况…凭什么这人能在里面待,自己就得出去?

“你看不见淤青?出去。”

男人不再理会池御,抬起符骁的手,挑着不算大片,颜色也不深的淤青,给他揉搓着。

池御忍着,不想在病房里再有口舌之争,出了门,他看着一群外国医生,也下意识地排斥,走开了些。

池御透过玻璃,见男人揉搓地很认真,揉完后,还把符骁的袖子放了下来。

池御准备等人走后进去看看,他有些担心,这人手劲儿这么大,万一越揉越严重,受罪的还是符骁。

男人出了病房的门后,又和几个医生说着话,没一会儿就有本院的医生拿了药和吊瓶来。

医生对着符骁青青紫紫的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针,最后选了一个淤青稍微轻点儿的地方。

“多久之后可以转院?”

男人站在医生的对面,医生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里面的符骁,

“具体时间我们也没办法给,只能先观察。”

“一周后上飞机可以么?”

男人对医生的答案并不满意,他给了一个具体的时间。

“这个...心衰病人不建议坐飞机,况且他还会有心脏骤停的可能。”

医生见他不依不饶的架势也没办法,毕竟事关人命,谁都不能信口承诺。

“落地立刻进医院。”

“这个要看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男人没再纠缠,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

“什么转院?他这样怎么能上飞机?”

池御皱着眉,抓住男人的袖口。

“滚开。”

男人没动,他没什么表情,语气依旧很冷。

“你先把话说清楚。”

池御松开他的袖子,但也没走,就在原地和他僵持着。

“没必要。”

“我是家属,我有知情权。”

池御天真地以为,把家属这个词搬出来,就能敲开男人的嘴。

“我说了...没,必,要。”

男人似乎被某个字眼戳中了,他提着池御的领子,把人往墙上砸,发出一声闷响。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符骁一样,比如...我。”

男人俯下身,身高优势让他的影子全部笼罩着池御,极具压迫感。

他离得很近,鼻尖几乎快要挨到池御。

他没有表情,池御撞进他阴狠的眼神里,心跳停了一拍。

池御倒吸了一口气,他的背火辣辣地疼,衣领又勒着脖子,让他呼吸困难,他下意识地去踹男人。

“还问不问?”

男人一下抵上池御的膝盖让他动弹不得,眼神冰冷。

也不管池御的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他攥着衣领不放。

“我在问你。”

疯子...

池御想起那天周泰脖子上的指痕,好几天都迟迟没退。

他是故意的!

池御想说话,但男人攥着衣领的手像是焊了铁一般,连一丝空气都进不去。

池御挣扎地扣着男人的手,尽管他指尖发白,指甲挖在男人的手背上,他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还有劲,那就说明不够。”

男人笑了一下,抵着池御的身体往后退了一点,抬起脚,一下踹在池御的腿上。

猛地被放开,池御几乎跪倒在地上,他大口吸着空气,又捂着喉咙咳嗽着,眼泪都咳了出来。

疯子...

池御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走廊响起的每一个脚步声,都在说着疯子…疯子...

符骁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

池御忍不住想,符骁的性格和这个男人的性格,明显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

包括符骁身边的人,也压根没有这种疯子。

按道理连见面都不会有,怎么会有羁绊...

池御不是没挨过打,他在国外的时候,生活得并不好,经常招致没由来的霸凌。

那些痛苦也加重了他对符年青的恨...包括对符骁...

可自从被符骁接回来后,别说挨打了,符骁都没和自己说过什么重话。

池御捂着腿,一瘸一拐地往长椅旁走,他忍不住想撩开裤腿看一看,不过不用猜也知道,多半是青了。

下手真狠...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