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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御帮符骁掖被角,碰到他冰凉的手缩了一下。

“不要碰病人。”

医生又进来观察符骁的情况,见池御毛手毛脚的样子赶紧叫住他。

“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药水打进血管肯定多少有点儿凉,加上他失血过多,体温自然就低了。”

“我想给他暖暖,只是握住手行吗?”

“也行,你小心点,别碰跑针了。”

“我会注意的。”

池御轻轻握住符骁的手,不敢用力,只是刚好包住,盯着他手背上几个新鲜的针眼,池御不自觉地抚上,轻轻地摩挲。

打了快一天的点滴了,他的手背微微发肿,交错的血管清晰可见。

池御的视线上移,符骁的脸还是没有血色,无意识地皱着眉。

“是不是很痛...”

池御不敢乱动,低下头用脸贴着他的手背,回想着昨天在老宅喝醉,符骁抱着自己极尽温柔地安抚。

本来喝醉酒是不应该有清晰的记忆,可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池御贪婪地想让时间定格。

其实,两个人贴近的时候,池御的心也跳得很快。

被他抱在怀里,搂着他的腰,感受着他的体温,在自己曾经幸福生活过的房子里,池御贪心地希望符骁就是自己的家人。

符骁感觉自己的脑袋空了很久,眼皮很沉,身体酸痛发冷,动一下就是一阵钻心的痛,也说不上具体哪里痛。

以前知道哪里痛,就能立刻找到对应的药吃,现在符骁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意识回笼,符骁想起已经签完了字,也想起了池御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刺在他的心口上。

像一把钝刀磨着血肉,速度不快,可每想一次,都会隐隐作痛一阵。

强迫自己跳脱出来,符骁又想起了要去董事会道歉,最重要的是,赶紧澄清舆论。

符骁费劲地睁开眼睛,抬了下手。

“你醒了。”

池御还握着符骁的手,有种做了亏心事被抓包的感觉,毕竟医生说可能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醒,可眼下符骁就看着自己。

符骁抽走了手,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眉头拧着,呼吸凝滞沉重了起来。

“我去叫医生。”

池御收回了空着的手,觉得有些尴尬,不敢看符骁,只想离开这里,找了个借口就起身。

“不用了,我该回公司了。”

符骁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御,和池御身体接触得越频繁,他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池御的话已经很清楚,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可那一吻之后,符骁的心一直在把池御往恋人的身份上带。

怕做出什么超出哥哥身份以外的事,再吓到池御,符骁克制着,尽量简短地说话,不让池御察觉到丁点爱意。

池御以为是自己的那句话伤到了他,他一直在想着怎么解释,只是没想到符骁会醒得这么快。

看着符骁往门口走,池御一着急,没组织好语言就开口了。

“我不是谁都亲的。在国外我也没有随便乱亲...”

池御知道自己应该实话实说,就说谁都没亲过,符骁是自己第一个亲的人,可他好面子地偏偏没有说出口。

“嗯,我知道了。”

符骁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很在意,可是他没有身份在意。

这是成为恋人之后应该在意的事情,自己只是一个继兄,和池御连亲兄弟都算不上,没有权利干涉他的自由。

池御看着符骁几乎冷漠的反应,明明已经想好了等人醒了就道歉,可是他拉不下脸来。

从小到大被家里人宠着,他从来没有低过头,这次...他也还是做不到。

“你吐血...我...”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符骁不想池御愧疚,可事实上,在池御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咳出了血,确实和池御没有关系。

“你现在就要去公司吗?”

池御看着符骁都站不稳,至少应该躺一个星期,这才第一天的晚上,怎么能乱跑?

“周泰的事还没处理掉,还有和你的舆论我也会澄清的,别担心。”

符骁以为池御怕自己会拖延澄清的事,赶紧出声。

他始终背对着池御,池御只能看见一个背影,看不见符骁眼底的克制和痛苦,只能听见满是距离的口吻。

“我...亲错了人...不应该亲你...”

池御见符骁马上就要走出去了,赶紧抱住他,可是他越解释,听起来越怪。

池御的意思是自己亲符骁这件事是错的,可是表达出来却成了,不应该亲符骁,而是另有其人。

“......”

符骁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原来是亲错了人么...

所以亲自己的时候,池御在想的又是谁...

符骁想起自己那天的脸不争气的红透了,觉得有些可悲。

“我...我不应该亲你的,你想做什么都行,亲回来也行...”

池御感觉符骁的身体都僵住了,脑子一片混乱,什么话都往外蹦。

“我没放在心上,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先回去了...”

符骁挣了一下,可池御抱着他就是不松手。

“周泰也在吗?”

池御没松手,自己解释成了这个鬼样子,要是再放符骁走,万一他又倒在半路上怎么办。

“我不知道。”

符骁垂眸,他现在身上没有力气,除非池御松手,不然硬挣开,腹部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不要走。你还没好。”

池御抱着符骁的腰,越抱越紧,生怕他跑了,没注意到自己正压在他的伤口上。

符骁脸色煞白忍着没出声,紧紧攥着衣角,池御察觉到他在颤抖,手才松了一些,但还是抱着没放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醒了?赶紧松手,伤口都裂开了!”

还是医生急促的呵斥,池御才吓了一跳松开了手,符骁晃了一下,闷闷地开始咳嗽,单薄的胸口紊乱不定地起伏。

“不想活就别整天往医院送,这伤口都开了几次了!”

医生皱着眉,声音冷到冰点,对于符骁,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每次做完手术躺不过一天就自己走了,打针也是打一半就把针拔掉了。

“还年少有为!你再这样就只能英年早逝了!”

医生也看到了新闻,拉着符骁往床边坐,替他检查伤口。

“我不是故意的...”

池御低着头,看医生把符骁的衣服掀起来,纱布渗出了一圈血。

“不是故意的有什么用?对待病人怎么能够那么粗心大意?”

“好了,我知道了。”

符骁知道医生也是救人心切,可是看到有人说池御,他就下意识地护犊子。

“知道了就行,身体是自己的,你自己不注意,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往医院跑也没用。”

医生哼了一声,盯着符骁的伤口看,重新给他换了纱布。

等医生出去,符骁又站了起来,刚才医生的话,池御听得心惊胆战的,什么英年早逝,什么不想活的。

他这次不敢再抱,一把拉住符骁的手没有说话,他怕越说越错。

“我先回公司了,你记得吃药,我让人给你送去。”

池御知道再拦也没什么用,失望地松开了手,看着符骁单薄的身影,鼻尖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