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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骁拿起杯子,才发现第三杯咖啡已经喝完了,揉揉发涨的眉心,从早上和周泰回公司就一直坐到了马上八点。

他的脊椎酸痛僵硬,却不敢随意起身,一般这样久坐后,总会犯低血糖,可约了投资方吃饭道歉,符骁不敢就这样晕在办公室。

想起上次员工结婚给的喜糖应该还在,符骁拉开抽屉,一个精致的红色小包静静地躺着。

符骁吃了一颗奶糖,浓重的奶味很快化开,很是甜腻,以备不时之需,他又拿了几颗放口袋里。

出门的时候符骁也没注意,胳膊却被人拉住,低头一看,周泰还坐在沙发上。

“你一直在这儿?”

“嗯...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周泰没了平时的肆意张扬,一直不敢看符骁。

“不用,你先把新项目把握住。”

“你应该生气的。”

周泰的语气更低了。

“没,现在舆论正旺,我们需要避风头。”

“好。”

周泰没有继续坚持,他松开手点点头起身,和符骁一起向外走。

事情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因为是一起合作过很多次的伙伴,对方看符骁态度很坚定,也诚恳地道歉,不过喝了几轮酒就松口了。

符骁看了看表快九点半,抓紧时间又约了另外一个投资方。

他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本想出去散散身上浓重的酒味,胃又绞在一起,一时站不起来。

想起池御戒毒瘾的药该吃完了,鉴于现在是特殊时期,符骁另找了人给他送去。

对方回复得很快,考虑到约的地点不算近,符骁也不敢歇了,本来就是道歉,迟到可是大忌。

在衣领处喷了香水,又把车窗开到最大,符骁一路疾驰,灌了一肚子冷风,也不过早到了五分钟。

身上的香水味不浓重,正好压住酒味,符骁整理了一下衣领,扯出一个官方的笑容。

推开包厢的门,一桌子人放下筷子,符骁看着桌子上动了一半的菜,倒显得自己像个不速之客。

尽管符骁提前了五分钟,却被提醒,比对方晚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

“符总,姗姗来迟,倒显得我们这些老古董,提前半个小时到古板了。”

“是符某时间观念不强,自罚三杯。”

还没坐下,符骁就一连干了三杯白酒,喝到第二杯的时候,他的手在颤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灌。

“好啊,既然符总海量,那我们就坐下好好谈。”

符骁找了个空位坐下,屁股还没坐热,眼前的酒杯又被人倒满。

“符总,我们合作过这么多次,也算是老伙伴了,你这突然反悔,我的资金可是砸进去了,我们也很被动啊。”

投资方头也不抬地给鱼剔着刺,抿了一口酒摇摇头。

“您放心,损失我会赔偿给您。”

“符总的为人我还是很放心的,只是这项目我们也跟进了不短的时间,花费的心血那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我明白,项目停掉确实给您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虽然符总这样说,我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啊,和符总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

符骁没有说话,把酒杯放低回敬,赔着笑脸听对方往下说。

“既然我们的合作没有问题,我们也希望还有下一个合作项目,不知道符总给不给这个机会?”

“当然,和贵公司合作是我的荣幸。”

符骁已经考虑好,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都答应。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下一个项目我们二八开如何?”

符骁没立刻答复,他给了自己一杯酒的缓冲。

尽管做好了思想准备,符骁还是低估了在商言商这句话的分量。

只要和利益沾边儿的,只有不倦多财的,没有顾着面子的。

“没问题。”

符骁尽职尽责地扯了一个笑容,既然是来道歉,他就把姿态放得足够低。

所有的事排一个优先级,第一个一定是买下老宅,为此,在所不惜。

“后生可畏啊,和符总谈生意就是爽快,来我也敬你一杯。”

“您过奖了。”

符骁又是一杯白酒下肚,整个酒桌只有自己一个劲儿地被灌,其他人都闻着火药味儿,头也不抬地吃菜。

“哎呀,来了这么久,还没让你点菜,倒是我招待不周了。”

对方好像突然才想起来符骁的存在,高声叫着服务员拿菜单。

“您太客气了,您先看,喜欢吃什么再加,我来买单。”

符骁看着对方接过菜单并没有要给自己的意思,只好说着场面话。

“地方是我找的,哪有客人买单份。”

“饭局是符某攒的,理应我来买单。”

符骁笑了一下,嚼着这些场面话,他不用吃饭都想吐了。

“好啊,来喝!痛快吗符总?”

对方像是没看到符骁煞白的脸和一头冷汗,一个劲儿地劝他喝酒。

一整瓶白酒,符骁进来的时候才开封,现在就已经空了。

“痛快。”

符骁倒是希望酒局再长一些,不为别的,只是他现在站不起来,没办法把人送到门口。

符骁攥着腹部的衣服,指尖用力发白,摸到一片黏腻滚烫,他咬着牙想夹菜,希望能让胃缓一下,可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一下子断了念头。

“符总,要不今天就到这儿。期待下次的合作。”

符骁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站起身,奈何实在走不快,他就跟在后面送。

“路上小心。”

把人送上了车,符骁撑不到车上,又怕跪在路边被记者拍到,后退几步又进了饭店。

“把药送到了么?”

“送到了,但是没有人开门,我就放门口的地上了。”

“好我知道了。”

符骁想起上次池御直接把药扔进垃圾桶里,决心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

符骁还是很担心自己被记者拍到,从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万一他们越扒越狠,扒出那些陈年旧事,池御肯定承受不了。

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塞嘴里,巧克力味的味道久久不散,符骁想起从谭虔那儿拿给池御的巧克力,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完。

戴着口罩走楼梯对一个心衰的人来说已是遭罪,更别提符骁做完手术的伤口还裂开了。

原本一瓶高度数的白酒下肚,符骁以为自己至少会醉得不轻,没想到硬是被一身病给疼得酒醒了。

爬到二楼的时候,符骁虽然整个人都靠在扶手上,胸口急促的呼吸,让他看不清台阶,几度快要摔倒。

坐在台阶上,符骁也没闲着,算了算手上筹集的资金和明天需要约谈的人。

“你...”

符骁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旁停留了许久,才发现是池御。

原来是真的不在家啊...

“药给你放门口了...你记得吃...”

符骁的声音低弱,胸口气闷越来越严重,心口猛地抽搐一下,他忍不住捂着嘴咳嗽。

“你怎么会在这儿?”

池御吓了一跳,符骁戴着墨镜和口罩他差点没认出来,可是看身影又很熟悉,忍不住就停了下来。

“送药...”

符骁的声音很小又戴着口罩,池御听不清他说什么,自然也看不到他血色尽失的脸,只是下意识地去找周泰。

“我先走了...”

符骁站起来晃了一下,扶着扶手慢慢下着台阶,他每一步都尽量小心,生怕自己在这儿出什么意外再被拍到。

池御有很多话想问,他已经查到了符骁病房的号码,可是迟迟没去。

不知道自己在拖什么,也许是周泰,也许是老宅的事让他不想见到符骁...

符骁就这样和他擦肩而过,池御最后还是没勇气拉住他。

回到家符骁已经是极限,习惯性地往嘴里倒止痛药,才发现瓶子已经空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药了。

可是他现在缺力气,连药瓶都拧不开...

靠在沙发上,符骁呆呆地盯着钟表,就像看自己生命的流逝。

不吃止痛药,他就什么都做不了,连睡觉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