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熹古墓？”
“对，孝熹皇后和这位夫人是闺中密友，关于她的史书必定会有所记载。”
苏禾暗暗记下了，想着这几日就抽空去看看。
悠咖。
方茜在咖啡厅里焦急的坐着，时不时的看看周围的人，时不时的左顾右看，好像在寻什么人。
陆时晚走到门口，见到她正坐在那里，随后走了过去。
原本以为陆时晚不回来，方茜都做好了被离开的准备。
当看见陆时晚的时候，她惊讶了一下。
“姐姐。”随后她不由的站起来，“你来了。”
陆时晚摘下墨镜，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这才缓缓道来，“嗯。”
方茜激动的坐下，“你想喝什么，我请你。”
“你有钱吗？”
方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现在正在一家公司做行政，所以提前预支了工资。”
陆时晚见她和从前大不相同，看着她如今衣着朴素，不再如从前那样画着浓妆，心里有些惊讶。
看来，人真的要经历过才会成长。
如果是以前的方茜，别说是行政了，就算是项目经理，她也不可能会去的。
“工资多少？”
“四……四千八。”她有些不好意思。
“就这点工资，你也敢来这里喝咖啡？”
悠咖一杯咖啡两百块起步，普通阶层的人是不会舍得喝这个的。
“我平日不来的……”她越说越小声，“姐姐，我今天喊你来，是想跟你道歉的。”
“以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因为爷爷喜欢你，把你宠成公主，年少无知的我只能依靠爸爸，因为害怕爸爸不喜欢我，害怕我和妈妈没有容身之处，所以才处处陷害你。”
“你成绩比我好，样貌比我好，人缘比我好，甚至比我会讨人欢心，我心里别提多害怕了。”
“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如今我也得到我该有的惩罚，爷爷死了，爸爸没有了，妈妈也没有了。”
“现在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连住所都没有，每日只能和同事挤在在十个人的宿舍里，甚至连洗澡都要抢着来。”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怨不了任何人。”
方茜说着，红着眼眶望向陆时晚。
“姐姐，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我却把你伤的遍体鳞伤，我让你从小在外受苦，你甚至还不敢告诉爷爷。”
“我罪有应得，如果……你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你觉得很难受，你可以去警察局告我，告我凌霸你，我一定毫无条件的接受惩罚。”
“可我……可我也羡慕你，佩服你，不管你的处境多糟糕，你比我勇敢，你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靠着自己的双手去赚钱，甚至有今天的成就。”
“我……自叹不如。”
方茜低下头，心里说不出的愧疚，可她知道一切都于事无补了，她和陆时晚之间的姐妹之情很难修复了。
陆时晚平静的看着方茜。
心里没有因为方茜的忏悔而有半分动容。
如果有，那个接受她道歉的年纪早已经过了。
“方茜，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很讨厌你，你觉得你对我做的仅仅是凌霸吗？”
“若不是未成年人犯法判不了死刑，我那时候早就把你告了。”
“往我身上泼脏水，在我椅子上涂五零二胶，在我书包里放蜈蚣，找人半路拦截殴打我试图将我活埋，把我书包的卫生巾偷走，害我没得用，模仿我的字迹在我作业本上骂老师，考试污蔑我作弊，甚至还诬陷我凌霸其他同学。”
“这一件件一桩桩我没有一刻忘记的，我想告诉爷爷，可我害怕爷爷和爸爸翻脸，最终我忍下来了。”
“可你却变本加厉，对我更加羞辱，若不是我在高中填志愿的时候，蒙蔽你的双眼，说不定大学你我还在一个学校。”
“如今你妈妈死了才唤回你的良知，如果不是我命大，你现在还能有机会喊我姐姐？”
陆时晚冷漠的说着这些话，对方茜，她原谅不起来。
“我……”方茜泪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模糊了双眼。
她没想过陆时晚会原谅自己，这样的结果她早就猜到，可她还是想争取。
“所以，你去告我吧。”
陆时晚静静的看着她，这一刻她多么希望将她告上法庭，与她对簿公堂。
可再怎么说，她们明面上也是姐妹，爷爷的孙女。
方国华到死都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即便知道妈妈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他也没有告知任何人。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保护了妈妈的名声和自己名声。
“看在方国华的份上，我不会告你，但我也不会原谅你。”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房产证和钥匙。
“御景海岸这套房子，算是买断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以后出去外面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更别跟人说你是我妹妹，同样，我也不会承认是你姐姐。”
方茜盯着桌上红色的房产证，摇着头道：“不要，姐姐，我不能和你断绝关系，我们是爸爸的女儿，我们不能……”
“怎么？看不上这套房子？想从我身上拿到更多？”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没有……”
“那就行了，一套房买断我们之间的关系，于你于我都是最好不过的。”
陆时晚双手捏着包包，“这几天我的律师会跟你办过户手续。”
方茜咬着唇，满脸泪痕的看向陆时晚。
“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可以告我……但不要跟我断绝姐妹之情……我只有你这么一个……”
陆时晚站起身凝视方茜。
她和方茜之间所有的回忆都是噩梦，她不知道她是真是假，但李春妮杀死方国华，这是事实。
她不会再和杀人凶手的女儿做姐妹，更不会和当年凌霸自己的人做姐妹。
“方茜，我要是你我就收了这套房子。”
说完，陆时晚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桌上明晃晃的房产证，方茜悔不当初。
随后，她拿着房产本离开了悠咖，找到一处公园，抱着自己无声的痛哭起来。
“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我不该活着，呜呜呜……”
“一切都是因为我，呜呜呜……”
环卫大妈一边扫洒一边看方茜，听见方茜说不想活的时候，她立刻丢下扫把走过去。
“姑娘，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做傻事啊，连死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