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陛下赏赐了琉璃翡翠五件套。”
闻言,大夫人惊的下巴都掉了,“这东西贵重的很,哎呦,真是替娘争气了,娘就说,你不差,好好学习琴棋书画,总会发光的。”
“瞧,这就是赏赐来了嘛?”她如同宝贝似得抱住了叶碧彤。
心里感慨,夫君不给力,女儿给力倒也不错。
“娘,女儿身子女儿知道,学那么多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大夫人瞪了她一眼,“赶明儿,娘就出去打探打探邹神医的下落,到时候就是把家当全部拿出来,娘也给你治好。”
叶碧彤眼眶微润。
娘在这个家里,不得爹爹多少宠,却拿命护着她们。
——
而这边。
太子再也坐立不住了。
他连夜在书房里研究了大计。
今日陆时晚如此深的父皇的心,连带着父皇一直和墨祈天饮酒,都不理会他这个太子。
霎时,就连百官都在暗地里说了不少。
他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次日。
叶思雨被皇上杖责的事情,人尽皆知。
满皇城传的沸沸扬扬。
叶老爷上朝站的都如坐针毡。
有好几道奏折都弹劾他教女无方,带着庶女进宫庆宴。
下了早朝。
太尉白大人急匆匆去了后宫,求见皇后。
皇后看着坐在下首脸色有些不大好的哥哥,说了句,“哥哥,如今局势你也很清楚,本宫昨日那么说,也是为了佳罗好。”
“皇后,你我都是一母同胞,昨日你那样说,若佳罗真的被赐婚,你可想过太尉府?”白大人脸色阴沉。
“如今太尉府本就不如从前,当年为了白家能出一个皇后,我们费了多少心思,瑾儿如今已是储君,可你也不能不顾着娘家啊?”
皇后叹息,她何尝不知道?
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让佳罗嫁给五品官员。
“哥哥,要本宫说一句,佳罗的婚事就得低嫁,上回陆云霆之事,皇上就暗地里忌惮太尉府。”
“加上如今本宫在后宫的地位大不如从前,若是此刻在给她选择高门,必定会让皇上怀疑本宫,到时候本宫这皇后之位都难保,将来如何护住你们?”
白大人挑眉。
“皇后,你的皇后之位固然重要,可你有和皇上的情分在,本官儿子已经被革职,就剩这一个女儿了,若是再低嫁,太尉府怕是到尽头了。”
皇后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哥哥,本宫知道,可若是你想这天下将来是白家的,那就必须听本宫的。”
“未来瑾儿成了天子,必定是会庇佑太尉府的,如今我们必须收敛锋芒,掩人耳目。”
白大人看着高高在上的妹妹,早已没有了昔日对他的敬重。
想当初为了她的皇后之位,他们努力了多少,如今倒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了,还扬言他这个舅舅依仗她的儿子。
“既然如此,微臣告退。”
白大人站起身,对着皇后拱手完,怒甩衣袖离去。
常嬷嬷站在皇后的身边,低声说道。
“娘娘,您何必和舅爷动气,舅爷爱女心切,也实属正常。”
“若是此刻激怒了舅爷,怕是娘家势力单薄啊。”
皇后挑眉。
“常嬷嬷,这些年来,你可瞧见本宫依仗过娘家?”
白嬷嬷摇头。
“那不就成了,如今本宫不过是让佳罗低嫁,为了本宫的地位安稳,他这唯一的条件都不答应本宫。”
“本宫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要了这后位吧?”
她努力了多久,才站在这里的。
“白嬷嬷,你去德妃那里,问问她还需要需要买花。”
这么久都不见她来,说好的今日差人送来的。
“是,娘娘。”白嬷嬷福身退下。
陆时晚今日睡得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
“晚晚醒了。”
墨祈天宠溺的把她抱在大腿上,揉了揉她凌乱的秀发。
“夫君,好困啊,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巳时末了。”
“十一点了?”陆时晚惊呼一声,随后发现什么,捂了捂嘴,“我的意思是,吃午膳了?”
“是啊。”
“调皮鬼,告诉你个好消息,昨日那叶家庶女被杖责后,回府还失宠了。”
“真的吗?”陆时晚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墨祈天刮了刮她的鼻子,“当然是真的。”
“今日叶大人上朝,没少被弹劾,而且还灰头土脸的回府了。”
听到这里,陆时晚想起了昨日叶思雨的嘴脸。
她啧啧了两声。
“活该,谁叫她狗眼看人低,当众羞辱陆家。”
“起来用早膳,领国使臣过不了多久就要到我朝了,其中缺乏不了暗中寻找凤女下落的人,我得和几个同僚们商讨一下。”
“你好好在府上,若是累了,就休息,若是想出去,带上夜风。”
“好,夫君,我知道了。”
陆时晚伸出两只手,拦住了墨祈天的脖颈,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夫君比娘亲还啰嗦。”
墨祈天宠溺手在她的背后来回游走,惹得某女子一阵麻酥。
陆时晚做了个鬼脸,然后从他身上跳下来,赤着脚走到了桌前。
“看你还敢不敢。”
丫鬟们站在远处,看着两人打闹,笑着退下。
用了早膳,陆时晚则带着丫鬟们出府上街。
“王妃,石豹说,林姨娘被花姨娘囚禁了,而柳姨娘则带着方正祥住在一处小院落,过着…”
“过着什么?”陆时晚问。
“过着不如人的日子。”
陆时晚轻笑一声,“我已经预料到了。”
“王妃料事如神。”
陆时晚掀起帘子,看了看街上的百姓。
“一个一心只有自己的人,遇到事情只会先考虑自己,柳姨娘因为林姨娘落了腹中的孩子,方正祥却毫不在意的继续护着林姨娘和方知柔。”
“为母则刚,这是世道,孩子就是女子傍身的武器,他谋杀了柳姨娘的孩子,等于要了她半条命。”
“杀他的人太多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最后一击便是了。”
紫云点头,“王妃说的是,这些年,夫人因为他不知吃了多少苦,生下您后,她身子便一直不好,没想到是被下了蛊毒。”
“小姐,您怎么知道她被下了蛊毒?”紫云抬起头看着陆时晚。
陆时晚静静的凝视紫云,“紫云,若是我说,你家小姐早就死了,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