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们。”
“当时,二姐明明跟我说,去大姐的院子里,堵住她,然后她负责周旋,我负责拿棍子打。”
“等大姐死了,随便找个丫鬟做替身。”
“没想到,二姐看着温柔善良,背地里却如此阴狠。”方知雅一副后知后觉的看向花姨娘,“姨娘,她想让我做替死鬼。”
花姨娘听得心惊胆战,“雅儿,你说的是真的?”
方知雅点头,“事到如今,女儿怎会说谎。”
“姨娘,他们现在过得顺风顺水,但过些日子,就是我们的死期了。”她怕。
她不想死。
她情绪激动。
花姨娘急忙拉住了她的手,“雅儿,你别担心,二小姐脸上被你打伤了,昨日勾引了太子,成了太子妾室了。”
“老爷知道后,大发雷霆,林姨娘哭着求饶,被老爷一脚踹了。”
方知雅惊恐,“成了……妾室?”
她终究,还是成为了太子的女人。
方知雅双手捏紧了拳头。
难道,她终究只有一死的份吗?
“嗯,等灵安公主和太子大婚,她就会被抬进东宫。”
“姨娘。”方知雅换上一副认真的模样,“方知柔若成了太子的妾室,得了恩宠,到时候就是你我之间的死期。”
“不会的,雅儿,她们不敢,你是她妹妹!”
方知雅咬咬牙,“姨娘没什么不管,她连大姐都敢杀,有什么不敢的?”
“再说了,我知知道她那么多秘密,她岂会放过我们?”
“她们囚禁了大夫人和大姐十年,这十年她们做了什么,你我之间都很清楚。”
花姨娘心惊胆战,“雅儿,莫不是那日……”
方知雅点点头。
“你糊涂啊。”花姨娘满脸悲痛,“她是借你的手要杀人,你还巴巴的把手伸出去!”
“姨娘,女儿错了,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往前走。”
“二姐……女儿也要成为太子的女人!”
方知雅眼神坚定。
“雅儿,太子岂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你可知,方知柔用了媚药,才成了他妾室。”
“娘,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花姨娘离开祠堂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她匆匆去了书房。
到书房的时候,花姨娘正好见到方尚书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叹息的走近。
“老爷,您怎么睡地上?”
一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他醒来。
花姨娘伸出手去触碰他的额头,吓得缩回了手,“老爷,您发烧了?”
丁伯这时候端着水从门口走进,“花姨娘,如今府上没有银子,没办法请大夫,只能我们自个降温。”
“大小姐呢?”
丁伯叹息,“大小姐在府上,但是没有来。”他知道大小姐不想回来的。
花姨娘不语。
“我手中还有几两碎银,丁伯,麻烦你去外面请个大夫来。”
“哎,好的,花姨娘。”丁伯一听丢下碗,行色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提着药箱,步履匆匆的来到书房。
瞧着地上的方大人,大夫摇了摇头。。
这就是宠妾灭妻的后果。
他蹲下身替他施了几针,又开了几方药给花姨娘,这才离去。
方尚书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就见着花姨娘在跟前。
他抓着她的手,“花姨娘,本官怎么了?”
“老爷,地上这么凉,您怎能睡地上?”
“你发热了,妾身用了最后的几两碎银给您请了大夫。”
花姨娘扶着方尚书起身,还替他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裳。
方尚书后知后觉,“不对,柳姨娘刚刚在这里的。”
“老爷,您晕过去以后,柳姨娘就离开了。”
方尚书本就虚弱的身子,听见妾室在自己生病期间离去,又想生气了。
花姨娘看出了他的心思,伸出手安抚了一下他,“老爷,别生气了,妾身会好好照顾您的。”
方尚书第一次,认真打量花姨娘。
眼前的女子,穿的朴素,却风韵犹存,脸上精致的面容,还是那么勾引人。
不嫌弃自己如今的模样。
还用最后的银子给自己治病。
他不由得凑了过去。
花姨娘随即把脸瞥向一边,“老爷,雅儿还被关在祠堂里,妾身没心思。”
她低下头,委屈的哭了出来。
方尚书想起了被自己关在祠堂里的三女儿,又想到二女儿如今是太子妾室,连带着林姨娘他也厌恶。
此刻已经丝毫不顾虑林姨娘的感受了。
“让她出来吧,她不在你身边,你作为姨娘, 也是可怜。”
花姨娘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真的?”
“嗯,本官说话算话。”
“老爷~”花姨娘感动的扑到方尚书的身上。
方尚书猴急般的一把抽开身上的腰间带,完全忘记自己还在高热的状态。
门口的丁伯听见里面的声音,摇了摇头。
夜色入眠。
花姨娘从书房离开。
方尚书满足后的面容,瞧出了一丝红润,可那疲惫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
方时晚在屋顶上,看他那模样,心里冷笑。
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身子都不顾了。
“爹,您要顾着身子才是啊,不然您怎么保护女儿呢?”
随后,她摊开手,只见手中的白色粉末,一点点的飘下去。
“奇怪,哪来的香味啊?”方尚书自言自语。
不等他多想。
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翠香又匆匆前来。
“叩叩叩。”
“老爷,老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老夫人不知道怎么了,在屋子里乱叫。”
“什么?”方尚书蹭 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打开房门。
“老爷,老夫人今儿个上午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刚刚喝了水以后没多久,就大喊大叫。”
方尚书来不及多想,提着裤腰就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冷的他直打哆嗦。
奇怪,明明才十月,怎的那么冷?
“哈哈哈,老身是尚书府的老夫人,尔等统统跪下。”
“平身,起来吧。”
“来人,家法伺候。”
“放肆,老身是尚书府的老夫人,老身的儿子是二品官,你们岂敢欺负老身?”
老夫人拖着瘸腿,含糊不清的在屋内来回走动,时不时的伸出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