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安带着他回到沙发坐下,冷声道:“尸体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啊?他不是男——”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不敢相信地问:“他爸?”
“不排除这个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妈妈是男的,结合骨头上的痕迹,姐姐很大可能性也是妈妈杀的。”范九安说。
立了大功的小白又回到谢长欢脚边,弟弟也过来。
范九安皱眉,两人本来是坐在离尸体近的阳台门边,现在换到了离大门近的地方,小白一直跟着。
“谢长欢,你有没有发现,小白一直在跟着你。”
“这说明本人人见人爱呗!”谢长欢得意地冲他挑眉。
看着脚边的小白,他突发奇想,问:“小白你说,是不是妈妈杀了姐姐?”
小白吐着舌头点点头。
“诶?能听懂,那是不是妈妈杀了弟弟和你?”
点头,摇头。
“啥意思?”谢长欢迷茫了。
范九安提醒道:“你一个一个问。”
“小白,是不是妈妈杀了弟弟?”
点头。
“那你呢?”
小白跑到弟弟旁边,转两圈。
谢长欢瞪大了眼睛,问:“弟弟杀的你?”
小白咬着自己的皮跑回来,丢到他脚边。
他刚要伸手,另一只手更快:“不是害怕吗?我来。”
范九安低着头,一点点扒开狗毛查看,因为毛多又长,肉眼看不出来。
这一扒开,侧边有多处伤口愈合的迹象,有新有旧。
“是他干的吗?”谢长欢指着弟弟问。
小白点头。
“这孩子,才6岁吧,心就这么狠?”林招娣无法相信。
“继续问。”范九安放下皮,拍了拍手,搭在膝盖上。
几人通过小白,知道这一家子,包括主卧那个女人,都是妈妈杀的。
可妈妈又在哪里?
“你们先跟我来。”谢长欢起身,往卫生间走。
只有范九安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从边缘抠开吸盘,吸到吊顶上,关上窗户,调整了一下线的距离,后退几步。
长腿一伸,踢开窗户的同时,一块板掉落,比板更快的,是一个黑色的东西。
谢长欢用脚将黑色东西转了个方向,一颗人头出现在门口的几人面前。
“啊!”林招娣忍不住大叫。
实在是那人头太诡异,竟然睁着眼睛在笑。
“啧,这怎么像是在最快乐的时候被一刀砍了头?”谢长欢吐槽。
范九安念叨:“姐姐喜欢妈妈……姐姐喜欢妈妈……”
几人走出卫生间,小白站在门口,警觉地看着大门。
外面有人?谢长欢轻手轻脚走到门边,门上有猫眼,盖着盖儿。
他左手放到门把手上,右手打开猫眼,歪着头缓缓靠近。
范九安刚要提醒他小心,就见他左手一拧门,同时抬脚踹在门上,门打到外面的墙,闷哼声传出,而那猫眼中,插着一根长长的铁签。
谢长欢把门拉回来,只听“噗嗤”一声,接着又是惨叫。
“什么b动静?”
他疑惑地从门后探出头,一个人正捂着右眼,鲜血从他白皙的指缝渗出,另一只眼怨毒地看着他。
“你谁啊?”谢长欢问。
那人咬牙道:“邻居,过来借点盐。”
“哦,进来吧。”谢长欢侧过身。
男人很懂礼貌,屋子里都乱得不成样子,他还不忘脱下脚上的皮鞋,换上舒服的红拖鞋。
谢长欢扫了一眼,随口问:“还是自家拖鞋舒服吧?”
“呵呵~”男人笑着关上门。
“等着,我去给你拿盐。”
谢长欢去了厨房,很快拿了一罐盐出来。
“哎哟!”他看着男人的脸惊呼一声,“我就一会儿不在,这眼睛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范九安一把拉下男人的手,谢长欢趁机把所有盐倒上去。
“啊!”男人疼得大叫。
“嘘!别吵着邻居,撒盐虽然疼,但是对你的伤有好处,常言道盐敷虽疼利于伤,你看那小动物受伤,人都会用盐抹一层,太阳一晒,哧溜,可香了。”
谢长欢伸手擦过嘴角的泪水,为小动物们默哀。
他的安慰并没有起作用,男人蜷缩在地上,大叫着翻来覆去。
看他实在难受,谢长欢到卫生间接了满满一盆水,端出来倒在男人头上。
盐遇水溶解,流经本来没有碰到的地方,男人叫得更惨了。
“听着怪难受的,九安,你说怎么才能减轻他的痛苦?要不我割了他的舌头,他叫不出来肯定就是不疼了,对吧?”他笑眯眯地看着范九安。
林招娣和吴玲站在不远处,后背发凉。
家人们,谁懂啊,一只狼当着他们的面脱掉了羊皮。
不,可能是两只狼。
范九安看着他,眸色认真:“要不你试试?”
他话音刚落,谢长欢手上出现一把刀,刘叔送的那把。
他担忧地蹲在男人面前:“兄弟,俗话说,想要忘掉痛苦,最好的办法是让另一个地方痛苦,到时候两个一起疼,你不知道该关注哪个,就等于都不疼,跟我学,把舌头送出来,呕~”
男人撑着身体坐起来,疼得面目狰狞,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他恶狠狠地盯着谢长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颜色和材质都很奇怪的哨子,唇角一勾就要放在嘴边,被谢长欢一把夺过。
两人一脸懵逼的对视。
一个不相信被人夺了东西,另一个不相信只是伸个手就拿过来。
“不是哥们,你不会躲吗?”
谢长欢不理解,他递回去说:“再来一次。”
男人伸手就要拿,他手一缩:“嘿,活的大傻子。”
“这什么哨子,怎么摸上去这么奇怪?”说着,谢长欢就要放在嘴边吹。
范九安伸手,挡在他嘟起的嘴和哨子中间,手背上印下温热的唇。
他眼睛瞪大,猛地缩回手。
谢长欢眨巴着眼睛看他,不解地问:“你脸怎么红了?”
“人、人皮哨。”范九安有点磕巴。
“啊?”谢长欢没听懂。
一旁捂嘴偷笑的林招娣给他解释:“哨子是人皮做的,脸是你亲红的。”
两人一起看向她,又对视一眼,范九安不自在地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