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回头看看草房,又看看前面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三爷爷真会开玩笑,呵呵。”大孙女皮笑肉不笑。
又是呵呵,谢长欢怀疑,这老登就是故意的。
有人想问,被赵明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别说,虽然眼睛不大,杀伤力还是有的。
几个玩家回了家,都被告知要去王叔家帮忙。
最后一个去的是孟琉璃的舅舅家,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去找王叔。
靠路边的那排房子后,第三排,有小洋楼的那家就是。
因为王可可人比较和气,玩家有以他为主的趋势。
他理所当然地代表其他人上前敲了门。
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开了门,笑着说:“你们来的还挺快,快进来!”
带着众人走进堂屋,汉子对里面的人喊:“婉儿她娘,晚上整点硬菜,招待几个年轻人。”
“好!”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妇女,对几人点点头,去了厨房。
农村家庭,不管盖了几层楼,厨房都是修在院子里,烧柴火方便。
谢长欢看了眼不怎么干净的沙发,表面还有点凹陷,一屁股坐下去,人顿时矮了半头。
范九安坐在他旁边,也是一样。
其他人也找了地方坐下。
王叔拿出一次性透明塑料杯,给几人倒了开水。
谢长欢视力好,看到了在水中扭啊扭的细长透明虫子,顿时有些自责,都怪他太优秀,现在连水都没得喝。
其他人的谨慎程度不比他低,王叔倒了水,却没人动,只有他自己咕嘟咕嘟喝了一杯。
水都不能喝,晚上那顿饭,想必更是吃不得。
谢长欢暗骂,狗游戏,对玩家还真是一点都不友好!
果然,晚饭时,看着一桌子的菜,玩家沉默。
清炒的几个时蔬上带着泥土,还有不明物体,像是从地里摘下来,洗都没洗直接炒一样。
农村的菜地用什么肥料,大家都很清楚。
红烧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放酱油,炖的发白,肉上的汤汁像是人体受伤后流出来的脓水。
最简单的小葱拌豆腐,也让人望而生畏,白白的豆腐碎成渣,很容易让人想起脑花。
连一向沉稳的范九安都变了脸。
谢长欢依旧是那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模样。
他伸长脖子左右看看,好奇地问:“婶子呢?”
王叔笑了笑,“慈母多败儿,她啊,上楼给婉儿送饭去了,那孩子,从小被我们惯的,连吃饭都懒得下来,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床上躺着。”
“不说这些,快吃饭,尝尝怎么样。”
玩家对这一桌子菜犯了难,正想着怎么推辞的时候,谢长欢夹了一块红烧肉放碗里,问:“王叔,家里有酱油吗?最近口味比较重。”
“有,我去给你拿。”王叔起身。
谢长欢又把肉放回去,塞在最底下。
若无其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碗里,吧唧吧唧嘴赞美道:“叔,这肉烧的绝啊!除了婶子,还有谁能把美味的猪肉烧成如此美丽的样子。”
其他人忙学着他的样子夹菜,得让碗里看着有东西。
范九安低头浅笑,除了他,还有谁能把如此阴阳怪气的话说得这么好听。
那边,谢长欢还在稳定输出。
“这菜一看就纯原生态,从地里直接到锅里,中间不经过任何多余的工序,主打的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诶叔,我想喝点水,麻烦您倒一杯。”
人走之后,他又把菜放回去,接着换菜。
其他人也跟他学会了,一会要水喝,一会要盐,一会要糖。
总之,在他们说吃饱的时候,王叔松了口气。
这会儿,他连跟几人假客气的心情都没了,跑了这么半天,他连一口都没送进嘴里,早就饿得不行。
当得知热水要用做饭的锅烧时,玩家断了要洗澡的想法。
王婶带着几人到二楼,进门左手边住的是王婉,就是他们口中的婉儿。
剩下还有三间,玩家两人一间住下。
王叔和王婶住在一楼。
房间依旧阴冷,谢长欢不太想把暖和的外套脱下。
范九安科普道:“冬天穿的越厚,睡觉越冷,这被子看着不厚,你把外套脱了,加上我这个,一起盖在你身上,肯定比你穿衣服睡暖和。”
“真的?”谢长欢半信半疑地脱了外套钻进被窝,“嘶,好冷,你快进来。”
被子上下起伏。
范九安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黑着脸问:“你怎么把衣服都脱了?”
“你不是说,穿的越厚越冷,那我不穿肯定最暖和啊!”谢长欢眨眨眼,无辜地解释。
“合理,”范九安勉强认可,又掀了点被子,脑仁跳动,良好的修养顿时扔给狗,“你特么为什么连内裤都脱了?”
“他也想暖和暖和。”谢长欢有些羞涩地将脸埋进衣服里。
范九安一拍脑门,说:“衣服穿上,要不我去换个人过来。”
被子又动了几下,谢长欢闷闷地说:“好了。”
范九安掀开被子,看到他穿好衣服,这才进被窝。
被子宽度只有一米五,两人只能尽可能靠近,中间留了一拳头的距离。
谢长欢侧躺,面对着范九安,兴奋道:“久安,这可是人家第一次,你温柔一点。”
范九安:?
“好好说话!”
“可是我就是第一次跟别人睡一起嘛,以前在孤儿院,冬天好冷,没有人愿意跟我挤在一起,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靠近谁谁倒霉。”
谢长欢语气有些低落。
停顿几秒,又扬起声调说:“范九安,你是第一个愿意跟我一起睡的人哦!”
范九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干巴巴道:“睡觉吧!”
“好哦!”
谢长欢睡眠很快,没一会儿,就已经响起了小小的鼾声。
范九安却有些失眠,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别人在一张床上睡,特别不习惯。
他直挺挺的躺着,左侧边身子被旁边人呼吸的热风一下一下拂过,很痒,他又不敢动,怕把人弄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