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依旧阴沉着脸。
苏芊芊继续说道:“母亲,女儿问你一句,你要的是什么?”
长公主愣了一下:“我要的自然是你父亲全心全意的对我。”
“那母亲可愿意为此做出让步?”
长公主再次沉默,当年她对苏放一见钟情,奈何那时候的苏放已经娶了沈轻语,当时她甚至愿意做小,可父皇不同意,母后也不同意。
为了能和苏放在一起,她便闹脾气不嫁,就这样拖了好几年,他们的儿子从襁褓里的婴儿拖成孩童。
天可怜见,沈轻语被人给杀了,她当时真的是睡觉都会笑醒,就这样她陪在苏放身边,一年以后便嫁给了苏放。
第二年便有了苏芊芊,虽然表面上苏放对她很好,可她知道苏放不会对沈轻语相敬如宾,在他心里自己终究比不过那个死人。
有了孩子以后苏放便再也待不住了,他总是往外跑,她知道他在查沈轻语的死因,一查就是这么多年,每年也只有过年的那几天在家!
这些年年年如此,她如同守活寡一般,好在苏放身边在无其他女子,也算是给了她一点点安慰!
自从子铭出生以后,这是他在家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她知道他愿意在安京待着不是因为自己亦或者儿女,而是为了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她心有郁结却不敢表现出来,最开始得知沈错身份的时候,她吃了好些日子的中药!
气吗?她都快气死了!
尤其沈错还故意接近她的宝贝女儿,耽误了女儿这么多年……
长公主缓缓抬头,她的目光深沉暗淡:“你可见过你父亲的画?”
“母亲说的是那红衣女子?”
“那其实不是我,而且那个女人……”
苏芊芊沉默了一下,道:“女儿已经猜到了!”
她不是傻子,只要她稍微的想一想便能想通许多事!
“我恨她,我恨沈轻语,她明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可她还是活在我和你父亲中间,她折磨我还不算完,她的儿子还要来折磨我,甚至连你也不放过。我没有杀了这小子,都是我仁慈!”
“母亲心善,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不,我会,我若不是怕你父亲恨我,我真的想将他碎尸万段,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你!”
“母亲……”
苏芊芊拉住母亲的手:“我那时候也是冲昏了头,现在想来,他多次提醒我,把我当做妹妹,和我并没有男女之情,是女儿自己不懂事,单相思……如今回头看,我们有着相同的血脉,自然比旁人亲近,也不难解释为何我喜欢亲近他了!”
长公主拧眉盯着女儿质问道:“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突然把他带去御宴,还要为他做说客?”
苏芊芊语重心长道:“知道他是我哥哥对我打击很大,女儿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让女儿心动的人会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直到女儿明白血脉相连的道理!”
“母亲,将他接进府里来吧。一来彰显你仁德宽厚的胸襟,二来父亲定会高兴的,他对你多有亏欠,只要让他知道你为了他受了多少委屈,相信他会对你好的!”
长公主还是不说话,接沈错回来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但接受情敌的孩子,她的心胸没这么大!
“母亲,他不止是沈轻语的儿子,也是我父亲的儿子呀!何况今日皇帝舅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吧!皇帝舅舅都能重用他,已然是对他身份的默认!”
“母亲,你难道就不想和父亲一起琴瑟和鸣吗?”
“父亲知道你为了他委曲求全一定会感动的……”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母亲好,母亲。”
长公主深呼吸一口气:“母亲答应你!”
听到母亲终于答应,苏芊芊连忙起身向母亲行礼:“母亲大义!”
长公主却并不怎么高兴:“这算什么大义!”
苏子铭疾步而来:“我不同意,我可是苏家的嫡长子,他来了那我算什么,我不同意!”
苏芊芊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是嫡长子?瞧瞧你可做了什么光耀门楣的事情?”
苏子铭不以为意:“我能为苏家延续香火!”
长公主一听倒吸一口气,她真想打死这个逆子!
“你呀你……”
长公主看着儿子,烦躁的摆摆手:“去去去,别来烦我!”
长公主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苏子铭:……
苏芊芊:“苏子铭你再这样吊儿郎当下去,就算没有沈错,父亲母亲也会再生一个的。”
说完苏芊芊也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剩下苏子铭站在那腮帮子气鼓鼓的。
“沈错是吧,哼,来吧来吧,进了公主府,我让你跪地求饶。”
李泓渟抱着陆十安上了马车,到了马车上他才察觉秦静知没有跟上来。
他对马车外的小太监交代道:“你在这儿等着太子妃,就说本宫先送侧妃回去。”
靠着他的陆十安听到太子妃一下坐直了身子:“太子妃,在哪,在哪,快叫她来,我要瞧瞧太子妃长什么样子。”
“哦,我见过,太子妃是我姐,不对,是姐姐,太子妃姐姐,哈哈哈哈……”
“我和太子妃姐妹相称。”
笑过之后,陆十安一张小脸又皱成一团:“哎,我不想和她姐妹相称,我不想给人家做小……”
她转头看向李泓渟:“我说太子,你能不能给我休了,现在就休,立刻马上。”
李泓渟略沉吟,试探道:“是因为你们那里没有侧妃吗?”
“侧妃?哈,大清都亡了,上哪有侧妃去……”
“大清?”
“你说的大清是什么样子的?”
“大清你都不知道啊,哥们你近代史不行啊,哦,你没学过近代史,哈哈哈……”
陆十安指着李泓渟的鼻子嘲笑他。
李泓渟一点儿也不生气,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陆十安隐藏的秘密。
“那你给我讲讲呗,近代史都有什么。”
“近代史啊,哎呀,不想讲,我一不是学生,而也不是历史学家,不研究这个。”
说着陆十安凝眉,两只手握成拳头,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