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安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后怎么会如此乱点鸳鸯谱。
“公公,可否方便先将今日的事情详细说说。”
太监笑了:“十安小姐你这不是难为奴才吗?奴才只是奴才,主子的事儿奴才怎么敢非议。”
陆十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怎么傻了,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她对着太监俯身行礼:“是我说错话了,还请公公忘记我刚才的胡言乱语。”
“奴才刚刚可是什么也没听到。”
这奴才可是在太后身边当差,说话做事自然滴水不漏。
陆十安从身上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多谢公公跑这一趟。”
公公接过银票,笑的更和善了:“十安小姐客气了,若没其他的吩咐,奴才就回宫复命去了。”
送走太监,陆十安提着裙摆就往听风苑跑去。
此刻陆献春怀里抱着之年,坐在那发呆。
一旁余秀英一脸的担心。见陆十安回来了,她招呼陆十安过去。
“十安快劝劝你姐姐。”
“到底怎么回事?”
余秀英叹息一声,将事情又给陆十安说了一遍,今早秦秋柏进宫见了太后,见面对着太后就是磕头认错。
说自己该死,是个负心汉,然后将三人的关系说与太后听,太后听罢,直道一句造化弄人,便下了这样一道旨意。
让柳如兰和陆献春两人同时嫁给秦秋柏,两人同为平妻不分大小。
“这个该死的秦秋柏,他怎么能这样,太后就不该听他的花言巧语,就应该打他一顿板子,然后给人扔出去。”
陆十安听完气急骂道,见陆献春还是没反应,她将之年从陆献春的怀里抱出来,叫来下人把之年抱出去。
听到陆十安要让下人抱走之年,她连忙把之年抢回来。
“不行,之年哪里都不能去,之年只能待在我身边。”
陆十安和余秀英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十安道:“大姐,你想开点,别和自己过不去。”
陆献春缓缓抬头看向陆十安,此时她的眼睛已经红了:“你不知道,他恨我,那日我看的清楚,他恨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真的想娶我,他是要报复我,他要报复我。”
其实陆十安对秦秋柏的印象还不错,虽然他也有些许的缺点,但如果让他来做自己的姐夫,做之年的爹,陆十安还是能接受的。
她拉过来一个椅子在陆献春身边坐下:“大姐,你是不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嫁给他?”
陆献春无力的摇头:“老天从来没给我选择的机会。”
“你若是真的不想嫁,那我现在就进宫去找太后,让太后收回成命。”
陆献春赶紧拉住叶十安:“哎,你别胡闹,那宫里头的旨意是能随便收回去的吗?”
“可大姐你不愿意嫁呀,你不愿意嫁,我做妹妹的自然是支持你的。”
陆献春深吸一口气,闭眼再睁眼,人已经没了刚才的颓势。
她笑着说道:“我确实不愿意嫁去秦府,或者说我不想就出去任何人家,只想带着之年和你,和娘永远在一起。可现在我已经没了选择,既然没了选择,那我就嫁,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现在我有你,有娘,谁也别想欺负我,因为我知道我的妹妹一定会替我出头的。”
陆十安道:“对,大姐,我会永远护着你的。”
余秀英见姐妹二人关系这样好,很是欣慰,她也跟着打趣道:“瞧瞧咱们十安多厉害,不仅能保护娘,现在还能保护姐姐了。”
陆献春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呢,有十安罩着大姐,大姐胆子可大着呢,谁若是敢欺负我,我上去就给他一巴掌,若那人敢还回来,我就摇人,让咱们十安出手。”
摇人这个词是陆献春跟着陆十安学的。
母女三人玩笑了一会儿,陆献春总算没刚才那么沮丧了。
陆十安却压不住心头的烦躁。
陆献春多聪明啊,见陆十安这样,知道她心里有事:“十安,你好像不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陆十安便将今日见到沈错的事儿说了出来,以及沈错和苏芊芊走的特别近这件事一并说了出来。
一旁陆献春和余秀英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这这也太……”
余秀英想了半天,想不到该怎么形容。
陆十安补充:“炸裂。”
“对,就是炸裂,这简直太炸裂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居然……”
陆献春却是摇摇头反驳:“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我瞧着是那郡主更喜欢沈错多一点,至于沈错……怕是早就知道他和苏芊芊的身份,故意接近她的。”
陆十安一愣,现在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沈错可是肃杀门的人,杀手组织的情报网都是很厉害的,他应该不难查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所以他真的是故意靠近苏芊芊的?
还是说从一开始救苏芊芊就已经是一个局了?
余秀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这个沈错果然不是良人,还好十安你听娘的话,没和他走的太近。”
陆十安挤出一抹敷衍的笑……
圣旨前脚到了侯府,公国府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柳如兰气的浑身发抖,她一边哭一边骂。
“贱人,贱人,居然敢和我平起平坐,她算什么东西?”
“一个伺候人的粗使丫鬟,以为别人称呼她一声小姐,她就真的是千金大小姐了,我呸。”
“勾栏院里的玩意儿,就会勾引男人……”
柳如兰骂的不解气,起身又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两个伺候的丫鬟身子抖如筛糠,生怕主子拿自己撒气。
柳如兰砸完了东西,正要拿两个丫鬟出气,门外国公夫人的声音便传来了。
“兰儿,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柳如兰委屈的扑进国公夫人的怀里:“母亲,呜呜呜……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平起平坐。我不服,我不服……”
“好孩子,别哭,别哭,那个小贱人还不是仗着自己给秦府生了个男孩儿吗?若没了这个男孩儿,你且看她还猖狂什么。”
“母亲……”还在哭泣的柳如兰听了这话,立刻停止了哭泣:“我就知道母亲对我最好了,不管女儿遇到什么困难,母亲都会帮女儿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