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看着这样的张黑子心里生起一阵悲凉。
陆十安走过来从桌子上拿起包子:“有些凉了。”
刘生赶紧走过来:“那我去给热一热。”
银珠也站起身:“外面冷,去屋里坐吧。”
两人进了银珠的屋子,见银珠还在流泪,陆十安帮她拭去眼角的泪:“好了,不哭了,刚才我不是替你出气了吗。”
“十安,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是不是非得要我把命赔给他才行。”
“胡说什么呢,银珠我告诉你,以后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想,不然我会生气,听到没有。”
银珠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当然会保护你,我相信我遇到了危险你也会保护我的!”
另一个房间张黑子骂骂咧咧的换下身上的湿衣裳!
“叶十安这个小贱人,没想到她也来安京了,还滚的这么好!”
“银珠这个死丫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子挨揍也不知道求情,老子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贱种!”
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张黑子龇牙咧嘴!
“不行,那个叶十安有本事了,不是以前的叶十安了!我不能在这儿待了,我得想法子搞点银子!”
不是张黑子傻,而是银珠是他亲手卖给余秀英母女二人的,再加上刚才陆十安下手很辣,让张黑子根本不疑有他!
门外大雪纷飞,地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屋子里烧着火盆倒是暖烘烘的。
余秀英和张嬷嬷在屋子里做袄子,两个人聊起以前在槐树村的事儿,说到有趣儿的,两个人便开怀大笑,笑过以后又有些伤感!
“哎,也不知道槐树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张嬷嬷感慨万千,那时候她们一家人多好啊,可现在就剩她们娘俩了!
余秀英知道张嬷嬷是想张大哥了,她又何尝不想念那时候的叶占涛呢!
“我听十安说她把那边的地都买下了,等明年天暖和了,咱们就回去瞧瞧!”
张嬷嬷立刻来了精神:“能回去瞧瞧吗?”
“嗯,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让咱们两个老婆子去做,想回就回呗!”
影儿一路小跑来了门外,如今天冷门窗紧闭,她站在门外问:“夫人,世子来了!”
余秀英听的心脏漏跳一拍,手里的袄子都脱手了!
还是张嬷嬷反应快,她从衣柜里取出衣裳:“夫人,快,穿这件,这件衬的肤色好!”
余秀英这才反应过来,换了衣裳,又对着铜镜一翻收拾,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这才走出门去!
“人在哪?”
“正厅!”
正厅烧了火盆,到底是开着门不如她房间里暖和!
余秀英到了厅堂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缓了缓神,厅堂里,陆敬逊打量着室内的摆设,座椅用的都是紫檀木,茶杯也是官窑的。
他进来时有仔细看过这宅子的布置,可以说完全不逊于侯府,甚至有些地方还要更好,他好奇她们母女是如如何用得起这些的!
只一个猪头肉的铺子,真的用得起这些东西吗?
门外,余秀英轻咳一声,陆敬逊这才转头看向她。
余秀英尽力控制着:“你来了。”
陆敬逊回:“嗯,我来了。”
“坐吧。”
余秀英来到主位上坐下,陆敬逊一时愣神,竟不知自己该坐哪里。
略想了一下,他还是在下方左边的位置坐下。
他抬头看向余秀英,他这才发现余秀英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她比在侯府的似乎更好看了。
皮肤细腻白皙,人也显得更柔和,对就是柔和。
“这些日子过的还好吗?”
余秀英浅笑:“挺好的,最起码比在侯府过的舒心。”
“陆敬辉已经被撵回老家去了。”
“我知道。”
陆敬逊低下头有些挫败:“当时你该告诉我的。”
余秀英笑:“告诉你又如何,紫鸢差点被人给杀了,告诉你,你不也没办法吗?”
“我……”陆敬逊哑然:“如今事情都过去了,陆敬辉也受到了报应,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余秀英难耐的心一瞬跌到谷底:“世子今日来可是有事?”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见余秀英这样,知道她心里还有气。
陆敬逊叹了一口气:“秀英,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全安京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都等着我被扫地出门,毕竟我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除了我的母亲,就连我的生身父亲都对我冷漠的让人生畏。”
“这里没人会在乎我,我随时都可能被丢回去,但是你知道的,我回不去了,除了侯府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所以我得先在这儿站住脚跟。”
“那世子现在可站稳脚跟了?”
陆敬逊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只是暂时不会被赶出局而已。”
余秀英盯着眼前的男人看,变的不止是槐树村,不止她,还有他。
陆敬逊也抬头看向余秀英,两人四目相对,却没了往日的深情:“秀英,我知道你们在侯府过的不开心,我不会勉强你们回去的,但你永远都是我陆敬逊的妻子。”
余秀英默默的移开视线,若他在刚出事的时候,能过来这样对她说,她一定感动的不行,可现在……
“孩子们呢,怎么都没出来。”
“十安出门去了,紫鸢在小憩,之年有些不舒服献春陪着呢。”
“哦。”陆敬逊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张请柬。
听到之年不舒服,陆敬逊问也不问,让余秀英的更难受了。
下雪天十安并没出去,之年也只是吃撑了,她不是有意撒谎,只是不想父女见面起争执而已。
“这是长公主府送来的请柬,想请十安去踏雪赏梅。”
余秀英一愣:“长公主为何要宴请十安。”
“是宴请安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十安是咱们侯府的小姐,邀请她有什么奇怪。”
余秀英噗嗤一声笑了:“这就是世子来的目的吧。”
陆敬逊把请柬放在茶几上,开口道:“你们刚搬出来的时候,我去找过你们,去了银珠那里,也去了你们原先租住的地方,可惜不知道你们在这儿置办了宅子。”
“世子的意思是怪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