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元转身,示意殷洺和她一起进入房间。
殷洺立刻收声,跟在宁熹元身后。
很大的房间,窗明几净。
大概是因为几乎所有东西的建造材料颜色偏亮,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
给人一种空荡明亮的感觉。
宴祁安坐在窗边,露出的半张脸上展露出了莫名其妙的安静祥和。
宁熹元在周围布下结界,旋即随意坐在宴祁安对面,转头面向殷洺。
“说吧。”
她随意道。
随意的好像不关心他们现在正面临着什么困境。
殷洺顿时感受到一种深深无力感,他的神情颇有几分沮丧。
“城主大人,我们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
“禁地那边时间紧迫,需要我们尽快处理。”
他还需要宁熹元带他离开。
现在想想,他真是蠢到家了。
若是没有眼前这位,今晚踏入法阵的时候他恐怕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宁熹元洞察了殷洺的想法,嘴角微翘。
其实没有她的话,殷洺今日的计划会更顺利些。
“待不了多久,我们很快就走。”
宁熹元淡然开口。
殷洺:“我看灵族那些人热情的...”
热情的近乎疯魔,让人脊背发凉。
宁熹元:“我会解决的。”
灵族的人留下她,必定有阴谋。
只要将阴谋碾碎,她或许还能得到其他更有用的信息。
殷洺:“...好吧。”
看宁熹元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
这边,从宫殿出来并锁上大门的仓言长老纵声大笑。
他的笑声古怪撕裂。
剩下的人站在台阶下面,他们注视着仓言长老,半晌,也放肆的笑出声来。
畅快!希望!癫狂!
因为宁熹元的出现,每个人的情绪都被点燃到到极致。
“我灵族有救了!”
仓言长老双眼含泪,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召集了几个元老,正准备召开会议。
会议的主题很简单。
圣女叛逃。
圣女的女儿自然应该留下来,替圣女履行义务。
幽暗阴森的会议室,几个人围着圆桌坐下。
“那个贱人还不算太蠢,知道留个血脉给我们。”
有人率先打破寂静,声音之中全是怨毒愤恨。
“呵,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呸呸,这本就是她们圣女的义务。”
嘈杂的声音堆积在一起,充斥着恶毒与憎恶。
仓言长老沉吟道:“小丫头身边有个至尊境的强者,想要强行留下她,怕是有些难度。”
“还有妖族那个什么大皇子,必须除掉,不能留下活口。”
这话落下,只沉默了半秒钟,立刻就有人提议道:“千百年来,言灵阵可还没用过。”
“我们只要将她骗到言灵阵中,她绝对无法逃脱。”
这个提议并没有立刻得到所有人的支持,甚至很快有人提出质疑。
“言灵阵...先祖留下来的东西怎么能......”
质疑的话没有说完,很快就被打断。
提出解决方案的人满脸戾气:“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你们想自己死吗?”
“......”
一片沉默声中,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提议。
仓言长老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纵横干涸的皱纹挤压在一起好似枯树的树皮。
“就这样。”
“顺便把那个殷洺杀掉。”
“有了圣女血脉的力量,区区妖族又有何惧?!”
-
天色渐暗,殷洺在房间之中来回踱步。
动物的本能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些危险的气息。
急...急急急!
直到有人来敲他的门通知他去吃饭。
殷洺攥紧了双手,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
他想好了。
趁这些人开口放出诅咒之前...他就动手打断。
大不了就是一个鱼死网破。
走出来时正撞见宁熹元,他本能地开口问道:“那个...那位不去吗?”
凶残又危险的至尊境。
不去吗!?
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仓言长老双眼都直了,他急切地等待宁熹元的回答。
宁熹元关上门,朝着殷洺这边走来:“带他有些碍事。”
殷洺:???
不是...那位不仅仅是一个粘人的挂件。
那可是至尊境啊!
带上能让他安心一百倍。
现在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惴惴不安。
仓言长老的心情与殷洺截然不同,他任由自己脸上的人笑容扩散。
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
至尊境不去的话,会省略很多麻烦。
“为了欢迎圣女回归,我们整个灵族在圣地举行了晚会。”
“希望圣女能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仓言长老佝偻着身子,时不时扭头去打量宁熹元的眼睛。
像。
太像了。
和仓绮一样美丽。
仓言长老的眼神让殷洺觉得毛骨悚然,宁熹元却神色平静。
甚至开口纠正:“不是圣女哦。”
这样自作主张的人,真讨厌。
仓言长老:“呵呵...”
意味不明的笑容之中夹杂着难以捕捉的憎恶。
果然。
不愧是仓绮的女儿,和她一样。
自私恶毒,毫无责任心。
灵族居住的地方并不算大,穿过那些满是绿色藤蔓的房屋,再朝着空旷的地方去。
大概是西南角。
树木在这里弯了枝桠,自发生长成圆形的穹顶。
每一片叶子都泛着白色的光芒。
这里比白昼还亮。
圆形的桌子上说不出是什么材质,放在上面的饭菜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美。
很漂亮、很精致。
但没有食欲。
矛盾让殷洺心中更加不安,但是宁熹元已经坦然坐了上去。
仓言长老落座。
还有剩下八个人,他们在朝宁熹元行礼之后,全部坐在了圆形的桌边。
不得不说,精致的饭菜味道也同样惊人。
连菜上点缀的灵果,都饱满香甜。
殷洺:???
没有他的位置了!
不是...
他好歹是妖族的大皇子,这么点面子都不给他吗?
而且...既然没有让他上桌吃饭的打算,为什么要叫他来!
羞辱他吗?
对于危险的感知,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致。
巨大的圆形饭桌上没人说话。
甚至只有宁熹元动筷子吃东西,其他人的目光宁静而祥和,全部集中在宁熹元身上。
空气之中弥漫着压抑。
殷洺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
我嘞个豆,催更敢这么掉,我恨洋柿子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