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毫升肾上腺素……”
“止血钳!”
“准备心脏复苏……”
医务室内,小海豚正在对维克多进行抢救,竭力保住对方的小命。
德古拉站在外面,叼着烟斗背着双手等待着。
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小海豚终于松了口气,她摘掉口罩手套,又把染满血的手术服扔进垃圾桶,这才走出来。
“死不了啦。”
“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救他?身中十几刀竟然没死,那两个家伙故意的吧?”
对于救这个家伙,小海豚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团长发话了,她也只能遵守。
德古拉摊摊手,转身看向走过来的吴皇。
“有问题可以问吴皇,这是他操办的事,我都差点被绕晕了,呵呵。”
说是这样说,德古拉才没有晕,否则不会直接拖着维克多来医务室。
甚至说在吴皇让自己把这个家伙扔掉的时候,他就大概清楚了对方的想法。
“人呢?”走过来的吴皇问道:“死了还是活着?”
小海豚翻翻白眼不满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所以要找些事让我做?其实我很忙的好不好?吴皇,这不在我的工作之内,我是利用了自己的时……”
“给钱。”吴皇打断她。
“多少?”小海豚眼睛放光。
“找维纳斯要钱。”吴皇无奈道:“她掌管了我的经济。”
“好,我去要钱。”
小海豚拔腿就跑,至于为什么救维克多的疑问全部抛向脑后,心里只有钱。
德古拉咬着烟斗笑了,看向吴皇的眼睛里露出掩饰不住的赞赏。
“为什么救他?”
面对团长的询问,吴皇怔了一下,但马上意识到这是团长想知道自己的所有逻辑。
“马尔加跟德林是欧洲佣兵公会的高层,如果维克多能活着,就能从他嘴里得到两人更多的信息。”
“除此之外,必要的情况下可以用他做人质,来形成对皮特的制约。据我所知他只有一儿一女,虽然维克多不学无术,但毕竟是他的接班人,所以才会有马尔加与德林的陪同。”
德古拉盯着他问道:“如果死了呢?”
如果死了,刚才所说的一切不再成立,而且会担负很大的风险。
面对这个问题的吴皇笑了,开口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让马尔加两人用刀杀维克多的原因。”
“怎么说?”
“打仗好的人玩不了权术,钻研权术的可不是好战士。”吴皇说道:“佣兵公会主要做的是情报信息,以及关系协调,充分利用信息差与资源差。马尔加两个家伙可算不上战士,估计不怎么会用刀。”
满满的全是细节!
杀维克多很简单,可谁来杀、用什么杀,直接关系到下一步的计划。
“马尔加两人的手细皮嫩肉,肯定不是战士,但他们又在佣兵公会担任要职,就一定擅弄权术。”
“擅弄权术者通常怕死,他们没有战士的尊严,只有审时度势的权衡。对他们而言,活着才是唯一,不管以怎样的方式都不算屈辱。”
点评的精准,吴皇算是把人心看透了。
真正的战士全都是硬骨头,根本不会跪着求生,但弄权者可不一样,他们的字典里压根没有尊严二字。
大脑思维无论何时何地,都处于权衡利弊之中。
“还有呢?”德古拉继续问道。
吴皇笑了,伸手把这位老大的烟斗抢过来,随手擦擦放在嘴里深深抽一口。
“剩下的就跟我没啥关系了,您老人家愿意扶持谁就扶持,愿意干掉谁就干掉谁,反正双方都被我们控制——这是团长的活,不是我的活!”
“咳咳咳……放的什么烟丝?呛死了!”吴皇赶紧把烟头塞进对方嘴里:“那俩老东西搞定了,维克多也活着,没我啥事了哈。”
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把德古拉看的一愣一愣的。
“嘿,吴皇,这是你挑的事……”
“你是团长!”
德古拉摇头笑笑,转身看向躺在医务室里的维克多,发出自语声:幸好,万幸!我真是个大聪明,眼光深远,呵呵……
这是自夸,更是庆幸。
对他而言,倘若吴皇这样的人属于别的佣兵团,那对于裁决者而言将是噩梦。
……
气势逼人而来,凄惨无奈为终。
不管是马尔加还是德林,怕是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被一个年轻的佣兵尽情玩弄于股掌之上。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裁决者手中的棋子。
以绝对跳跃的思维完成逆风盘的吴皇洗了个澡,冲掉身上的血腥,然后颠颠的去找维纳斯。
这是临海的独栋,换了一身清爽衣服的维纳斯坐在观台上,面前的长条桌摆放着蔬果等食物。
看到吴皇来了之后,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
“解决了?”
“解决了。”吴皇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还洗了个澡,从上到下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言语间,他尽情的释放自己的目光,在维纳斯凹凸的身体上扫来扫去,大饱眼福。
“好看吗?”维纳斯笑眯眯的。
“好吃吗?”吴皇咧嘴笑。
他知道一定非常好吃,眼前的风景不是秀色可餐,而是能让人瞬间食指大动。
突然,维纳斯的脸沉下来,冷冷的盯着吴皇。
“你在调戏我?”
看到对方冷不丁的翻脸,吴皇满脸郁闷,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对方。
“尊重很重要。”维纳斯严肃道:“下级对上级要尊重,人与人之间要尊重,对自己更要尊重。吴皇,我希望你学会尊重,而不是油腔滑调。”
这番话说的……
吴皇选择妥协,因为女人一旦讲道理,绝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就这些吃的?”
他把目光放在桌上,转移话题。
“就这些。”维纳斯说道:“我喜欢吃一些瓜果,不太喜欢高热量食物。”
“其实对我来说,”吴皇凝视她的眼睛道:“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便足矣,若是非要再多一点的话,那就是——”
维纳斯的美目中绽放出异彩,她没想到对方还会吟诗。
“是什么?”
“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
吴皇再吟半首,起身走过来,直接伸手抱住维纳斯的腰,感受对方上升的体温。
他清楚这是雌性动物向雄性传递的信号,意味着接受,体温越高意味着接受度越强,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该是自然而然的才对。
但是——
“什么东西这么冰?”吴皇问道。
“枪。”
“那我的右手摸到的呢?”
“还是枪!”
吴皇瞬间凌乱:这娘儿们……果然全身挂枪,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