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大哥呢?”
凌天峰内,王怀庆依旧是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对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不闻不问。
但果真如此吗?
二长老和四长老一样,修武出身,身上杀气很重,因此也是王家内手握重兵的长老。如今的局面便是王怀庆受益,将所有律令峰关闭,任由那些杂役闹。
而如今,浑水摸鱼的本家子弟以及那些挑事的外姓杂役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吃里扒外的某些山峰也渐渐的冒了出来,最重要的是,其余几个古族也都似有似无的下了水。
王怀庆的目的达到了。
他缓缓放下茶杯,命令道:“传令下去,所有参与暴动的本家子弟一律抓捕,押到混沌谷旁边的广场上;其余外姓杂役,格杀勿论。”
“遵令。”
二长老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浑身杀气外露。他拿着王怀庆的口谕消失在庭院之中,朝着主峰飞去。
很快,整个王氏族地彻底沸腾起来。律令峰的执法子弟们如同蝗虫般涌出,他们全副武装,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身披重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一群移动的黄金战士。
“嗡嗡嗡——”
随着王氏族地的护族结界缓缓升起,仿佛一座巨大的铜墙铁壁,将整片山脉彻底封锁起来。此时,无数执法子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眼神冷酷而决绝,充满了杀意。对外姓杂役,他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只要发现有人参与暴乱,便毫不犹豫地出手格杀。即使是本家子弟胆敢阻拦,也同样会遭到无情的杀戮。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如同一片猩红的血雾笼罩在空中。在这片血雾之中,黯淡的光芒下闪烁着一个个暗淡的光点,这些光点代表着死亡的降临。每一次光点坠落,就像是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然而,这颗流星却带来了无尽的黑暗与恐惧。每一次光点坠落,就意味着又有一条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悄然消失。
这场屠杀如此残忍、如此无情,令人毛骨悚然。整个王氏族地都沉浸在一片恐怖和绝望之中。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建筑在战斗中被再次摧残得体无完肤,本就堆积如山的尸体更是越垒越高,仿佛一座小山丘一般。鲜血染红了大地,流淌成河,汇聚成池。
结界外,闫冰卿恢复了自由,神色惊恐的看着结界内充斥着杀戮的场面。其余三人也是自觉的停手,静静的看着结界内,王氏族地之中发生的一切。
“王翰文,你……”
闫冰卿惊得无可复言,自己家族的律令峰子弟屠杀着自己家的族人,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至于那些杂役,就更不用说,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只要律令峰子弟锁定了某个杂役,那他必然尸骨无存。
杜风云同样也杀过人。他虽然纨绔暴力,但毕竟是贵族出身,这种大面积毫无人道的屠杀他哪里见过,一种强烈的不适感迅速侵占了他的大脑。
“呕——”
他背过身,一连串的干呕声响起。
廖泽铭也是越看越心惊,他看着一旁的王翰文,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都有些发呆,好似与他无关一般。
想到这里,廖泽铭心中忽的升起一股恶寒,他脑中想到了老祖宗的一句话。
“想要算计别人,就一定要做好被算计的准备。”
一瞬间,王翰文和王怀庆的地位在他心中无限的拔高,远远的超过了林家老祖宗。
“族长,我们还有必要再看下去吗?”徐老悄声问道。
他明白廖泽铭的心思,必然清楚王家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究竟是何人。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王怀庆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呼——”
廖泽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转头淡淡道:“徐老,我们回。”
两人很快离开了王氏族地,朝着空间深处飞去。
“王翰文,你就这样看着?你究竟是人是鬼?”
闫冰卿双目死死盯着王翰文,尖锐的指甲嵌入皮肉,汩汩鲜血渗出。她此番话不是在同情那些死去的王氏子弟,而是担心王家在某一天将此方法用在他们闫家身上。
面对闫冰卿,王翰文的回答显得很轻松。
“在忍半个时辰,这事就算结束了。届时我亲自领你们上凌天峰,你们有什么疑惑,当面问我爹就成。”
“畜生……”
闫冰卿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看了眼王翰文,恶狠狠丢下两个字,转身消失在原地。
现场就剩下了杜风云一人,他正准备离开时,王翰文却突然乐呵呵地出现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并将嘴巴凑近到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还有半个时辰,你要不再看看?”
此时此刻,王翰文在杜风云看来简直就是鬼魅一般可怕。原本就处于劣势地位的杜风云此刻更是惊慌失措,他甚至顾不上保持形象,狼狈地抽身后退,想要尽快与王翰文拉开距离。
“你这个疯子……”
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但声音依然颤抖。他害怕下一刻结界会突然打开,里面的武修们会冲出来将他碎尸万段。说完这句话后,杜风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疯狂地朝着杜家奔跑而去,仿佛后面有恶鬼追来。
目送着三族离去,王翰文脸上那处变不惊的表情也如同潮水般褪去。他怎能风轻云淡;他怎能毫无人性……
然而,在宗族发展的大势面前,所有事情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对于本家子弟来说,如果他们被杀光,可以重新生育,重新培养;而对于那些杂役们而言,他们被屠杀殆尽,可以再从外界招募新的人员。但是,如果整个王家崩溃了,那么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的威胁。因此,只有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和生命,才能够换取大部分人所渴望的和平与繁荣。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无论时代如何变迁,都无法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