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你们真是一群饭桶。”
低收入区的某个货仓内,王老魔指着面前跪倒一排的黑衣人,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到头来,这一帮人被四个年轻娃娃耍得团团转,今天更是差点惹出大麻烦。
明明都是阳谋,但自己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任由叶云舟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
“你刚说,他们在不断靠近低收入区的内边缘,这消息当真?”
王老魔走到一个黑衣人面前,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后者冷汗直冒,身体都有些发颤。
“他们整整多半天都在赶路,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从外边缘一路往内圈赶,我们害怕他们提前进入高收入区,准备从何两边逼停他们。谁知他们识破了我们的意图,随后就……”
那黑衣人没有再往下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他们仓皇逃跑,一路逃回货仓。
“真有意思……”
王老魔站起身,拔出腰间的匕首擦拭起来,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这么着急进高收入区,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王老魔表情变化的十分丰富,很快,他的脸上定格在了微笑上。
“找找军营里面的人,看看南方城墙那边有没有这四人的消息。”
“同时汇报堂内,这高收入区的蛋糕我在就尝尝了。既然他们来当这个试金石,我也十分乐意参与进来。”
几个黑衣人得令,闪身离开货仓。
“所有人听着,你们紧跟着这四个人身后,谁敢让对方察觉到我们的存在,老子拿着他的人头喂狗。”
“跟在他们身后,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要干预,更不许阻止。一旦他们陷入被动的局面,你们可以适当的帮一下他们,一定要保证他们安全的进入高收入区。”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是我们在暗中帮他。”
王老魔的话让在场不少黑衣人惊掉了下巴。
虽然许多黑衣人不解,但王老魔已经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了,他们照做了。
“老大,那些死了的弟兄就这么白死了?”
依旧有人不服气,开口道。
“你要是再狗叫老子连你一块炖了。”
王老魔说着,周围一圈圈黑色的烟雾升腾,烟雾中不时传来一阵阵一沉的呜咽声,听得不少人头皮发麻。
“收拾收拾,准备行动。”
王老魔丢下一句话,整个人消失在货仓之中。
“走吧,老大都这么说了。”
不少黑衣人叹了口气,他们也搞不懂王老魔前后的反差。
他们脱下一身黑衣,不少人身上那狰狞的伤疤裸露了出来。
这都是他们这些年和中央政府争斗的印证,之所以平日里穿着黑衣,是因为他们常年身处争斗的第一线,黑衣能遮盖住他们身上的伤疤,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为了营口堂的一大战力队伍。
“正好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高收入区长啥样,这次咱也算是沾了那四人的光了。”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哪有?”
……
此时的四人还在侦查着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营。
低收入区和高收入区之间依旧是一段隔离区,除去一些大型的军用设施或者机密设施,中央政府在城内的所有部队都驻扎在了这里。
“我天,这么多啊……”
隔离区外靠近街边的房子内,四人站在窗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军营。
熊乃文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帐,有些犯迷糊。
“好多绿油油的帐篷啊,这到底多少人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结结实实让四人心中一惊。
这些军营之间就如同一个个连环地雷,只要其中一个被引爆,整个中原都市就别想消停了。
“你们注意看,这些士兵的素质明显比城墙那些士兵要高得多。从武器到编制上,城墙那些守军根本比不了一点。”
墨琼琼说道。
“肯定啊,连饭都吃不饱,谁还有心思好好打仗。”
叶云舟接了一句。
中央政府调配的军粮,可能有相当一部分都被这些士兵扣下,剩下的一些残羹冷炙才是那些守城士兵的口粮。
对比之下,反差极其强烈,同样都是士兵,仅仅是他们的任务不同,相互的差别竟是天壤。
“这要怎么突破啊,军帐相互之间挨得这么近,先前城内缓冲区的方法肯定行不通啊。”
刘庆宇叹了口气,脸上愁容更甚。
自从进了都市区,他们的麻烦就没有断过。
越是往里面走,他们的阻力就越大,这不禁四人之中的消极情绪越来越浓重。
“先在这里休整下来,想办法摸清楚他们岗哨的时间。”
“目前的唯一方法就是智取,除非有人肯帮助咱们。”
叶云舟也是叹了口气,离开窗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有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那你还不如好好睡一觉,祈祷一下我们可以在你的梦里行动。”
墨琼琼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进入高收入区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窗外不远处的一排排军帐就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直接横在了四人的面前。
“先歇下吧,这几天舟车劳顿,没完没了。”
叶云舟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食物,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其余三人也是在袋中取了些,靠着墙吃了起来。
他们自从进入中原地界以来,就是麻烦不断,能挺到现在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说真的,被那些古族抓走后,我真以为我就要交代在这了。”
墨琼琼啃着干粮,塞着嘴低沉的笑着。
“放屁,再把你丢了,你爹回去肯定要卸了我。”
叶云舟白了他一眼,语气引得不少人露出笑意。
“但是话说回来,这些古族也是不经打。”
叶云舟啃下一块干粮,舔着嘴唇说道。
“修炼之事,本就是踩在万人的尸体上与上天斗,有强者就必然会有弱者,而弱者,就是强者的牺牲品,千百年都是如此。”
刘庆宇摇了摇头,心情好不到哪去。
强弱之间本身就不可能平衡,人心之中的恶就注定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