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深夜总是出奇的寂静,四人忙完一切后就已经后半夜了。
先前那么一闹,四人也不敢休息。
关照着刘庆宇的同时,三人吃着鱼肉。
“俺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架,打完还有肉吃。”
熊乃文喜上心头,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鱼肉,叶子上的大块鱼肉在他的风卷残云之下很快就消失大半。
“陆家那些人要知道鱼肉被咱们这么吃,估计肺都要气出来了。”
墨琼琼依旧是一副端庄样,小口咀嚼着晶莹剔透的鱼肉,淡笑着说道。
“随他们便,仗着自己世家大族的身份就想空手套白狼?”
叶云舟一脸鄙夷,从始至终就没把他们当做世族看过。
四人边吃边聊,很快天边就泛起一阵鱼肚白。
火红的朝霞被蒙上一层云雾,橙色的光芒照耀在山林之间,仿佛一切都蒙上一层火一般红艳。
刘庆宇被刺目的朝霞惊醒,迷茫的睁开眼睛。
“天亮了?”
他咳嗽了几声,问道。
“嗯,休息的如何?”
叶云舟凑了过来,问道。
“好多了……”
刘庆宇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了起来。
“还是欠一些。”
“先不急着赶路,等你把伤养好再说。”
叶云舟微微皱眉,暂时搁置了前往中原的计划。
“唉——”
刘庆宇叹了口气,自责的低下头。
“嗖——”
一道破空声袭来,墨琼琼出现在他们身后。
“前面五十里有一个县城,看着还可以,要不我们就去那里吧。”
叶云舟点了点头,道:“你和乃文把现场收拾一下,能卖的等会去县城兑换成灵石。”
“现在正是他们猎捕这鱼的时候,基本上附近的大族都垄断了销路。”
“咱们贸然出现,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墨琼琼看了眼散落在地上的骨头还有鳞片,摇了摇头。
“先拿着,进城看看。”
两人把鱼的脏器扔到一边,拿着鱼骨和鱼鳞走到县城城门前十几里的一个村子里。
叶云舟在村子里买了些成品的布料,简单的裁剪后抱住这些鱼获,四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城门。
中央政府虽然名义上统治了整个华夏,但他们的势力只在一些省市,或者交通要道存在。寻常的深山之中的村落县城,依旧是古族们自治或者统治。
天高皇帝远,明显的割裂局面中央政府目前也无力控制,只能任由这些古族占据。
四人走进县城,扑面而来的嘈杂声传入他们的耳朵。
正是秦岭南部冬捕之时,一条条硕大肥美的龙鳞王被摆上宽大的案桌,当着许多人的面现场宰杀。
“来来来,新鲜龙鳞王中腹,一百颗黄色灵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屠夫拿着杀猪刀,娴熟的切出一整块晶莹剔透的鱼肉,大声吆喝着。
四人赶巧不巧,正赶上邻水县的冬集。
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车驮兽遍地都是。大小商铺纷纷展示出豪华的装潢,将许多商品陈列在店前。至于那些小商小贩,他们嘹亮粗犷的叫卖声盖过一浪又一浪的声音,殷勤的朝着往来的行人推销着商品。
“好热闹啊……”
墨琼琼两眼放光,她自小很少出门,对于人潮汹涌的集市有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琼琼,正事要紧。”
叶云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低声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
墨琼琼意犹未尽的看了眼前方某个卖香包的摊位,跟着三人走进一条巷子。
……
“你们看那几个年轻人,他们背着的是什么东西?”
在四人消失的巷子的街对角,一群痞里痞气的男子蹲在一起,看着四人消失的背影。
“背的什么东西老子没兴趣,但那个姑娘长的是真水灵,身材也不错。”
其中一个一脸淫笑,脸上横肉乱颤。
“你tm是不是只知道女人?”
另一个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他们那包裹里说不定有好货,卖了咱们指定赚一笔。到时候醉香楼里面的头牌都够你把她赎出来了。”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没好气的说道,眼神还在不断望着巷子里面看。
“哥儿几个,去把巷子堵了,一间一间搜。”
“只要陆家和安家的人不来,这东西就是咱的。”
高大男子从腰间拿出几柄匕首,藏在袖口里。其他几人也是拿出刀剑之类的兵器,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后若无其事的朝着巷子走去。
对于县城里面这些老旧的房屋之间,经常会空出一些两人行的巷道。这里幽深狭长,经常也是黑黢黢。叶云舟四人如果走大路,这些地痞连他们正眼瞧都不会瞧,但他们偏偏选择了巷道。
高大男子仿佛是一股势在必得的底气,在进入巷子之后,他和他手下几人拿出武器,小心的朝着深处摸索。
“他们拿着大家伙,肯定不会走远,每个角落给我仔细搜!”
男子命令一声,让他手下分散,四面八方的朝着巷子内深入。
另一边,四人走进一下背街的客栈。
外观上看,这家客栈的装潢有些破败,斜着挂着的招牌上满是风雨斑驳下的蚀痕。门前的梁木上也爬满青苔,推动大门时阵阵刺耳的声音让四人不禁皱起眉头。
四人走进客栈,招待他们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前台,乐呵呵的问道:“几位是歇脚还是住店啊?”
“住店,两间房。”
墨琼琼摆出一袋灵石,放在柜台上,说道。
“哈哈,客官给多了,两间房十颗白色灵石就够了。”
老汉笑呵呵的把灵石推到墨琼琼面前,说道。
“给你三十颗,是还要问你些事。”
叶云舟重新把灵石推回老者面前。
“那老头子我可要好好听听了,什么事情值得二十颗灵石。”
叶云舟思忖片刻,把城里盘踞的古族情况问了遍。
令他们惊讶的是,这里居然是陆家的分部。城中大多数店铺都是陆家名下的产业,他们在此盘踞多年,对邻水县的掌控可谓是根深蒂固。
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迫于生计,基本都屈服在陆家的淫威之下。
近些年,秦岭南部突然冒出来一个安家。别看这家族年头不长,但处处和陆家作对。
于是乎,整个邻水县就成了两家相互掣肘,明争暗斗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