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刚刚没有认出那是二皇子啊!
这现在要是上去不就是送死吗?
“我突然想到家中小妾就要生产了,我得回去接生,啊,不是,回去看看。”
一旁的公子哥见这人这么会说,眼睛都瞪圆了。
你小妾生产你还跑出来?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溜为上。
“你这样说,我想到我家的猫上了树还没下来,它恐高,我要回去把它抱下来。”
田时茂一听一个个找借口这么溜,他再不找借口溜走怕是要一个人独自承受君天祈的怒火。
于是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直挺挺朝后倒去。
田家小厮见少爷倒了,立刻叫人来将田时茂抬回去。
原本还热闹的花船一下子就空了,君天祈穿着湿答答的衣服站在另一条船上,气得他火冒三丈。
这群人不来接他,竟然一个个开溜!
“你们将我送到岸上去。”
他带着命令的口吻对那救他的人说道。
在他眼里,这些人救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身份地位比这些人高,当然可以随意使唤。
只是救他的那人听他这样说,一下子收敛了自己的笑容。
“你装什么装!落水都没人来救你,你装个屁!”
说着就伸出脚准备一脚将他再踹下去。
君天祈这一次察觉到了,立刻调动玄力抵抗,那人也就没踹到,反而还被玄力的波动伤到了。
“这就是你对于救命之人的态度!”
他坐在船板上,指着君天祈大声吼了句。
“少爷!”
一旁的小厮急忙扶起自家的少爷,他也不敢对君天祈说什么,看那一身锦衣华服,就不是个好惹的人。
此时君天宇正冷着眸子,站在自己那条船上看着这边。
“那条船的主人是户部尚书李堂虎之子,李筠。”
旁边的亲卫看了一眼便告诉君天宇。
他常年在外,对这皇城之中的局势确实不算清楚。
“竟然是李堂虎之子!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李堂虎可是当初参与陷害凤栖梧的一员,萧厌离虽说没有答应他的合作提议,但是他该做的还是得做。
凤将军的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记。
萧厌离这头在鬼市见过雨非生之后,得知虞勤武德情况已然好转。
只是凤鸣军现在军心不稳,有人觉得他们这种私下豢养军队是杀头之罪。
也有人说先帝都将镇南王的位置留给了凤将军,王爷本来就有一定的权利可以养府兵。
虽然凤鸣军规模有五百人,勉强算是超过了府兵的要求。
现在急需要萧厌离出面解决这些问题。
于是萧厌离让雨非生转告虞勤武,比赛之后她就会前往基地。
萧厌离回玉清小筑的时候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萧嫣然。
她正站在府门口与当朝大皇子君天恒告别。
萧厌离侧身躲在一道墙后面,“我怎么跟做贼一样?”
她有什么好做贼的?
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偷听的必要,于是大摇大摆地朝着大门走去。
萧嫣然一向表现得知书达理,温柔大方,见到是萧厌离,也是温和以待。
“原来是姐姐回来了。”
她笑了笑说道。
萧厌离感觉这萧嫣然的段位是越来越高了,如果不是她知道这个萧嫣然背地里是什么货色,一定会被她表面这副模样迷惑的。
更何况这些男人!
萧厌离的目光落在大皇子君天恒身上,打了个旋儿就收回了目光。
那君天恒一看是她,嫌弃的目光一闪而过。
萧厌离是看到了君天恒的神色,虽然稍纵即逝,很快掩藏了下来。
他看向萧嫣然的目光看似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实则冷酷无情,笑不达眼底,根本没有什么爱意。
不过当萧厌离扫了萧嫣然一眼后,真是王八配绿豆。
“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从两人旁绕了进去。
还没等萧厌离走远,就听到君天恒说道:“你这大姐倒是心直口快。”
说她没礼貌呢!
“姐姐她从小就没了母亲,性子是冷漠了些。”
说她有娘生没娘教!
“萧二小姐蕙质兰心,洁白无瑕,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
还没走多远的萧厌离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虚情假意,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两人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萧厌离不算了解君天恒这个人,但就刚刚那个照面,她心底就没办法对这个人有好感,
萧嫣然这个女人做事情一向不会自己动手,她那个蠢妹妹被她当了无数次的枪使。
萧思然现在在别院关着的,有时候像发了疯一样,说什么自己身上有蚂蚁在咬,有时候还能看到奇形怪状的东西。
听说前段时间还是彩蝶亲自在别院照顾萧思然,只是这照顾了差不多一个月,许彩蝶那原本就不算多的母爱就这样消耗没了。
这两天忙着带萧浩然在倾安城中走动,一来炫耀炫耀自己的儿子,二来也是为了让萧浩然熟悉一下皇城的势力,日后回来好成就一番事业。
这些人大概是知道了她的实力,不敢和她硬碰硬,就是怕这娘几个在憋什么坏招,叫人防不胜防。
萧厌离边走边思索了一下,消失在了院内。
深夜的城郊别院,原本静悄悄的夜里突然被一阵怪声打破。
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女突然睁大了眼睛,全身上下开始如同万虫噬咬一般。
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不停地在床上翻滚着,最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清少女的面貌。
她两颊凹陷,面色泛黄,脸上长着一些脓疮,嘴里流出浓稠的口水。
似乎还散发着一股烂鸡蛋的臭味。
“好疼啊!药,给我药!”
任凭她如何喊叫,外面也没有一个人进来。
萧思然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她明明才十六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泛黄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像两个铜铃一样,喉咙里不断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
那原本白皙修长的手现在就如同枯槁一样抓着身上的衣服,另一只手想要撑着地面爬起来。
每用一下力都是在撕扯她的灵魂。
身上的疼痛让她都没有办法呼吸,没有药的话她就要忍受这样的痛苦一盏茶的时间。
这种痛苦并不是身体的直接疼痛,而是她的大脑在不停地给身体发送疼痛的信号。
让她每一个神经都在突突地跳动着。
“姐姐,娘,救我!”
虚弱无力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外面却没有一个人听见。
萧思然没了往常那一股刁蛮高傲劲,此刻的她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
她一遍一遍伸手想要求救,可没有人回应她。
这一次的疼痛似乎比以往还要更久一些,这种疼痛一波又一波来袭。
让她全身变得无比疲软,浑身上下早已大汗淋漓,连身上的汗水都是带着臭味的,有种死人才有的臭味。
她许是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不由得哭着喊着。
“我不想死!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她想朝着门口爬去,手脚并用着朝着前面爬。
“咳咳!”
爬几步她就没了力气,眼睁睁看着那红木房门近在咫尺。
“药!给我药啊!”
又一波痛苦席卷全身,她刚刚仅有的求生理智一下子被吞没了,她只想吃药!
药!吃药!
她像一条狗一样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地喊着药,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那眼珠子仿佛随时都会掉出来一样。
那粘稠的口水流得满脸都是,任谁见了都不会将她和以前的萧三小姐联系在一起。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推开。
萧思然听到这推门声,以为是下人来了,张嘴喊道:“给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