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鹿鸣的话刚说了个开头,二人就感觉到管道一震,那金属撞击声顺着金属管道传导,让二人浑身一麻。
云阳忙比了个噤声手势,示意鹿鸣别说话。鹿鸣出了一身冷汗,慌乱着把手电关了,顿时二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紧接着,二人同时感受到了管壁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个头儿还不小,听着声音传导的方向,那东西好像在往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
鹿鸣胳臂抖的厉害,连呼吸都压了再压。云阳脸上冷汗直冒,他支起了身子,侧耳贴到管壁上,仔细听着管道外的动静。
答,嗒嗒,咯咯咯咯。管外的东西发出一连串的声响,二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那个东西就在他们头顶。
鹿鸣气都喘不匀了,脸上冷汗直迷眼睛。就在这时,二人只听见噶咋一声的金属撕裂声,连带着管道一震,一只尖锐的利爪探到云阳面前,离他的鼻子,仅有一根小拇指般粗细的距离。
云阳屏住呼吸,悄悄抹掉脸上的冷汗,死死的盯着眼前尖锐无比的指甲。
前边的鹿鸣动都不敢动,就那么埋着脑袋趴着,看着他没事儿,云阳稍稍安了安心。
这时,那爪子动了动,好像在探视什么东西,好几次都差点碰到云阳的鼻头。
万幸,那爪子在做了几个动作后,就抽了出去。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这黑暗深处的某处,传来了一声咔哒声,虽然很小,但在这无比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耳。
他们头顶的东西突然间没了动静:“嘎嘎,哒哒哒哒!”它好像探视着什么,紧接着管道一震,他们头顶的东西,就跳走了。
二人都软了,像几百年都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那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二人都没了说话的意愿,安静再次生成在他们之中。二人不敢开灯,就那么在黑暗里摸索着向前爬去。
管道极其长,也十分曲折蜿蜒,二人都不说话,默默的忍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煎熬。
终于,鹿鸣发现,在他们前方不远的位置,出现了亮光。那种白炽光线映射进黑暗,给了二人极大的动力和信心,实验室应该到了。二人平复了一下心情,更加小心的向前爬去。等爬到那光亮照进去的百叶窗口时,鹿鸣向下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下面洁白反光的大理石砖地板,从这里看下去,目测高度还不低。
鹿鸣往前边爬了爬,给云阳腾出空间,后者轻轻爬过去,扣住百叶窗面,用尽死力往下面一压,木质的百叶窗发出一声闷响,卡咋一声,尽树碎裂,露出了一个人宽般大小的洞。
云阳翻了出去,刚一落地,还没喘上一口气呢,面门处便飞来一张怪脸,血盆大口咧开着,露出了里面钢针一般密集的尖牙!
“吱!”的一声怪叫间,云阳便被扑倒在地。“卧槽他祖宗!”他一只手扼住那怪物的咽喉,另一只手狠命的捶击那怪物的面门。
那怪物被打的绿血乱喷,它也急了,嘶叫着迎着拳头就贴了过去,云阳只感觉到一股巨力压了过来,另一只手一软,给那怪物贴到了自己的肩膀处,他只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那怪物已经咬了过去,硬生生的扯下来一块肉!
云阳眼睛已经红了,十字瞳亮的无比恐怖!堂堂鬼王哪这么狼狈过,哪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娘拉个蛋!”云阳怒吼一声,也咬向那个怪物的肩膀!那怪物吃痛,尖叫着脱了出去,在一摸肩膀,同样也被扯掉一块肉!
云阳从地上挣起,吐掉那块血肉,顿觉的口中一阵腥臭!他已经忘了恶心了,试着活动活动那受伤的肩膀,确认一下刚才那一下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他捂住肩膀,和那怪物对峙着。鹿鸣此时心急如焚,他卡住了,他当时听见了外面云阳和怪物的打斗声,心一急,转得有点猛,被那管道壁一夹,动弹不得。
此时那怪物没了之前的戾气,低吼着,跟云阳转着圈圈。云阳也看清了那怪物的长相,和那之前遇到的怪物不一样,眼前这怪物长着一对蒲扇大小的耳朵,五官的轮廓已经不明显了,咧着的嘴大张着,肉色皮肤,四肢,长着一条同样是肉色的长尾巴。
云阳莫名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那电影里的一种名叫异形的怪物体型跟这个很像。
鹿鸣死命的挣扎着,外面他只听见了不停的低吼声和踱步声,显然二者在对峙着。
他很急,艰难的寻找一丝松动的可能,随着身体的挣扎,伴随着疼痛,他终于找到了一丝松动的希望。
云阳咬着牙,此刻肩膀处疼的厉害,血已经把他的白短袖给染红了,血流的很猛,云阳即便把它狠狠的按住,那血也不停的从他的指头缝里溢出。他知道,那是伤到血管了,他必须尽快的把那怪物解决掉!话说鹿鸣那小子不知道干什么呢,还不下来。不过也好,上面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鹿鸣扭动着身体,渐渐的找到了一丝松弛的希望。他脸上冷汗直冒,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爬出去,给那怪物来个出其不意。
终于他成功脱困,爬到那百叶窗口,小心的看着下面的情况。
他看到了那只肉色的怪物,此刻,它就在百叶窗口的正下方。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随即从那窗口翻出,结果自己没有云阳那么好的身手,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仰躺着摔了下来,正巧砸到那怪物的脖颈处!
云阳一愣,这小子的出现总是那么及时!随即他便冲向那只怪物,那只怪物刚挣扎着要爬起来,眼前就迎来了一脚,云阳把它踹飞了出去。这一脚下了死力了,二人只听见了那怪物的脖颈处发出一声脆响,嘎巴一声,倒在地上的身子已经开始僵直抽搐了,好家伙,这一脚就把那怪物的脖颈给踹断了。
云阳将地上的鹿鸣拉起,后者一声惊呼。忙去翻包里的绷带,上了药之后,给他敷了上去。
“阳哥,对不住了,我来晚了,刚才我爬的急,卡住了。”鹿鸣解释到。
“你来的很及时,多谢了。”云阳脸上带着笑意:“不过我们总算脱出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