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还在继续说着。
精绝古国的人被命名为鬼洞族，都信仰鬼洞文化，他们认为世界上存在一个鬼洞，应该类似于我们的十八层地狱，所有与女王作对的人，都会被流放鬼洞。
雪莉杨在一旁补充。
传说精绝女王的眼睛，是连接鬼洞的通道，她只要看她的敌人一眼，对方就会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永远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他们去哪里了？”
老胡他们跟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雪莉杨摇摇头，说：“白头鹰的特殊现象与病理研究中心接手过一个小男孩，这个男孩只要长时间凝视一个直径小于5公分的物体，这件物品就会消失。”
胖子闻言，“这么神奇？”
雪莉杨道：“科学家们解释，说这个小男孩脑电波异常，可以连接一处虚数空间，这空间无法探知，却真实存在，直到科学家制作了一个磁性头套戴到他头上，这奇怪的事情才消失。”
众人都惊奇不已。
顾云舟却转头看了看自家师父。
那琳琅洞天广阔无垠，还能被师父随身携带，是不是就是外国科学家说的虚数空间？
姜钟无暇理会他的猜测，他联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八十年代正值“气功热”，民间涌现出无数气功大师，各种邪教也趁机出现，乱象丛生，巅峰时期甚至有数亿人参与，很是造成了不少麻烦，有些麻烦甚至延续到了千禧年以后，可谓是遗毒无穷。
但这些东西的根源其实并不在于神州人民愚昧迷信什么的，而是在于冷战的两大巨头。当时，因为在科技、经济等领域都达到了一个瓶颈期，所以他们不得不开辟新的赛道。
于是就开始了对于特异功能和超自然现象的研究，并成立了相关部门。
像白头鹰cIA的「星门计划」、「51区」，主要研究外星人、遥视、预知未来、意念控制、通灵感应等超感知方面，并组建了「通灵部队」。
毛熊也组建了克勃格超常现象研究中心，主要研究穿墙术、通灵、轮回转生、超感等，还成立了代号「」的绝密部队。
这段时间，世界上这个群魔乱舞啊，你说你能千里遥感让我核弹失灵，我说我有超高频辐射武器能一下毁掉你的地下燃料基地……
所谓上行下效，两个大哥都动弹了，所有国家就都开始了相关研究和宣传。
神州官方成立了749局和507所，一个负责研究和应用，一个负责治安和维稳。而民间也受到影响，出现了对气功的痴迷现象。
这要是在前世，姜钟只会认为这是魔幻的现实历史，可现在不一样，这世界真有神魔仙佛，也真有特异功能。
这方面的建设亦如军队、核武器、经济、文化、科技等等一样，乃是一项重要的国防指标，一旦落后于人，就成了木桶理论中的短板，必然会吃大亏的。
在这一刻，玄学与科学似乎产生了最激烈的碰撞。
而雪莉杨口中科学家遏制小男孩特异功能的方法，引起了姜钟的注意。
“你说拉格扎玛神山是两块巨大的磁石？”
“是，我找过很多探险家的记载，都说是磁石，黝黑庞大。”
姜钟目光闪动，“磁力能遏制超能力？中断虚数空间与现实的联系？”
“这是白头鹰科学家的研究成果，我也不知道……”
雪莉杨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您是说……”
姜钟点点头，“有没有可能，精绝女王是被虚数空间入侵，在磁山中建国，就是为了阻拦虚数空间对自己的侵蚀？”
还有些话他没有明说，精绝女王如果是古神的话，那中原神系健全的时候，那些大神绝对不会允许她好过的。
毕竟在诸如玉皇大帝这种正神眼中，精绝女王就是典型的邪神野祀，老祖宗们虽然不适应现代社会的节奏，提桶跑路了，但在那时候可是相当霸道的。
什么叫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为汉土；什么叫四方胡虏胆敢称兵者，皆斩；什么叫寇敢持兵杖者，必戮；什么叫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一句话，只要看你不顺眼，就马上“兴义兵，斩悖逆”。
这精绝女王现在混的这么惨，会不会是老祖宗们的手笔？
特意搬两座磁山，给丫镇那儿了？
然后现在封印松动，她又跑出来了？
这不是没有先例，五行山下的孙猴子，雷峰塔下的白娘子，困龙井中的老龙，镇魔井里的108魔神，再往前翻翻，刑天也是被分尸分别镇压在五座山下。
就好像有什么怪癖，玩卡牌收集游戏一样。
可能那时候的老祖宗都十分自信吧，相信自己可以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收服。
孙猴子啊、108将啊什么的不都转正了？就算是黑熊精都被菩萨当成扫地机器人捡回去了。
而剩下一些没收的，应该就是时间不够了，毕竟走的匆忙。
这么一想，姜钟觉得十分有道理。
神州人大都是这样，过日子讲究节俭，他自己也收了枇杷精，收了敬元颖，还收了彭浦这一大箩筐手下。
雪莉杨听了姜钟的解释，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一些“野史”一样的猜测，“据说，鬼洞族信仰一位蛇神，鬼洞就是蛇神力量的延伸。”
陈教授皱眉道：“这只是远古的图腾文化而已……”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向顾云舟，又突然闭上了嘴。
这世界貌似真的有神神鬼鬼？
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顾云舟，“你那个能让桌子漂浮起来的力量是什么？”
“这是……”顾云舟看看师父，见师父拧着眉头不说话，就含糊道：“一种高科技…”
众人自然不信，可见他不愿意多说，也不好追问。
这时，姜钟忽然问道：“陈教授是研究西域文化的专家，想必知道关于蛇神的事？”
刚才雪莉杨提起蛇神的时候，姜钟就有些明悟。
自己的对手或许不是精绝女王，精绝女王更像是神灵的祭祀或信徒。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姜钟之于李恪良、杨单，红娘子之于阿肆。
但这并没有推翻姜钟前面的推测，只不过对象从精绝女王，换成了蛇神。
当初的精绝古国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让精绝女王和蛇神反目，想要摆脱蛇神的控制。
这里她有可能是带着自己的族人躲入了磁山，也有可能是其求助了当时的宗主国——大汉，从而形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可是，信徒和自己的神灵反目成仇，这可能吗？
还真不好说……毕竟姜钟也不清楚，李恪良现在是忠于国家，还是忠于自己，又或者忠于百姓……
反正目前看来，两者之间的利益和目标都是一致的，再加上其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这种平衡也就能保持下去。
至于红娘子和沈轻秋，姜钟就没那么担心，这两人的心性他是了解的，特别是红娘子，背叛自己这种事应该做不出来。
虽然如此，姜钟还是觉得不保险，因此亲自收了顾云舟为徒弟，打算开始培养自己真正的嫡系。
先前他去琳琅洞天就是想帮龙君转世，结果却发现洞天中动荡不安，于是就打算另想办法。
姜钟毕竟才成就四十载，底蕴薄弱，还需要时间慢慢布局……
最重要的是，蛇神在不断通过诅咒摄取信徒的生命力，这看起来就像是古代需要血祭的巫蛊文化一样，早就落后几个时代了，这种手段，中原早在商周时期就不玩了。
也怪不得精绝女王要背叛蛇神。
陈教授抿了一口茶水，叹道：“资料有限，都是些未经证实的传言，这次考古就是为了获得更多资料。”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些关于蛇神的传说就映现心中，姜钟立时得知。
原来，在传说中，蛇神拥有“轮回与重生”的能力，它会在世界灭亡时死去，在下一个世界中醒来，循环往复。
远古的鬼洞族人供奉蛇神，就是为了获得“往生”的权力。
这就让姜钟想起了佛教。
众所周知，道教修现世，求的是长生不老，而佛教修的是往生，讲究轮回转世。
这蛇神窃取了佛教的教义？
姜钟脸色奇怪。
还世界毁灭和新生，这不就是印度神话里的衔尾蛇和梵天？
看来，这蛇神貌似是想要创建一个教派，从三哥那里学习了不少东西，结果惨遭中原本土道教和汉传佛教的联手压制，根本没有发展起来就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