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过去1个星期。
去掉庆国，休息的两天，时间也就3天而已。
白宝山把轧钢厂现在里里外外都梳理了一遍。
尤其是车间。
第一个问题是乱。
第二个问题就是师傅固守自封，教徒弟留三手。
还有就是一些人混日子。
以前不管，那是不该白宝山管，但是现在不同，这是自己的管辖范围，必须管。
谁来都不好使。
10月已经过去一半，今天10月14，周一。
白宝山拿着和李怀德确定好的奖励方案叫来了各个生产车间主任。
只有一条，那就是师傅带徒弟奖励机制。
学徒到3级工，1年升级，奖励什么，2年升级奖励什么，3年升级奖励什么，4年升级不奖励。
徒弟要是在一个等级卡上5年还没有升级，解除师徒关系，严重的徒弟开除，师傅降一级。
徒弟都教不会，要这么高等级干什么？
那么说如果我是高级工，我不带徒弟行不行？
不行，必须带徒弟，你不选，厂里也会给你分配。
你可以怼厂里怼厂领导试试？
一个不服从管理，破坏生产，只要是上纲上线，就没有开除不了的人，直接就能给你开除。
说什么工人不好开除？闹呢，那是不想担责任，白宝山怕嘛？
都12级了，估计这就是白宝山这么多年的极限了，就算把厂子弄好，最多到11级，也就是副厅级别。
厅级单位的副厂长，应该就是11级，但是白宝山现在才12级，显然有点不配位。
李怀德可是10级，厂书记是9级。
这差一个级别，位置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要不是白宝山阴差阳错弄了个水库，估计现在还是13级那里挣扎呢。
各个车间主任拿到奖励机制后，都是有点懵，这老大上来就搞事呀。
而且最后还有一句。
年底技能大摸查。
凡是5级以下5年没有考试的，过年考试必须参加。
2级以下10年没有升级的，年前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升不了级，那就等着换工作吧，说明这个工作不适合你。
就比如钳工，2级的工人，也就是机床打个孔，抛个光的事情，就这工作，你一做就是10年，亏不亏心？
既然不知道上进，那就不用上进了，留下位置给更需要的人。
广大的田地内，也许他们的才能才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更何况12月就要开始了上山下乡，多的是人不想去，还都是大有可为的高中或者大学的青少年。
白宝山表示，这些人，好用的很。
各个生产车间回去后在各个生产组长内部开了个小会，继续传达，不到中午吃饭，就全都知道了。
有高兴的，有沮丧的，还有很多幸灾乐祸的。
就是今天的饭，吃的都不是特么香。
全都是在探讨奖励机制的。
有的无所谓，这批人多半是5级以上的，还有的是三四级的，大不了这俩月好好学学，说不能升级了呢？
那种1 2级混日子的，从心里都感到了白宝山浓浓的恶意。
还有的挤在一起，说要不要等下班了，弄他一下，让他规矩一点，让他知道一下工人同志们的铁拳。
响应的有，但是不多。
大部分是赞成说要联名写举报信的。
至于最后，肯定是小数服从多数。
先写举报信，没有事的情况下，在下手不迟。
既然这么定了，那就这么干。
当天就有人开始绞尽脑汁的写举报信，不管有没有这些罪名吧，先加进去。
那么多罪名呢，大部分都是假的也无所谓，只要一个是真的就行了。
一个人举报也许就是轻拿轻放，但是一百多封联名举报信，其中牵扯出来的人，多达1200多人联合在一起。
每封信多十几人或者十几人不等。
关键是还有一些6级7级的师傅也加了进来。
10月17，周四中午。
5辆车子开了进了轧钢厂。
并没有直接找白宝山而是找到了李怀德。
工业部，工会，还有革委会，甚至党部的人都来了两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少的了调查科的人加入。
这又是一次联合行动。
原本流程是直接把白宝山带走调查的，可是调查科和工业部以及革委会的人，还有党部的人都出来了阻止。
最后就剩下一个说什么都不算的工会，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工业部的理由是，白宝山是工业部内的好同志。
革委会的理由也一样，同样是革委会内的好同志，毕竟担任着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呢。
党部更是没的说，要是这会把白宝山给抓了，打谁的脸？白宝山的新闻事迹有的报纸和广播还在播报呢。
至于调查科，也就随大流了，调查白宝山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没事，自己还惹了一身味道。
这次坚决随大流，要查就一起查，要算就一起算，总不能让自己一个部门往前冲吧？
而工会表示，自己只站在工人这一边，要不要调查，怎么调查，是你们的事情，我没有调查权利。
这几个部门人齐聚李怀德办公室，还把李怀德吓了一跳，立刻反思了好一会，自己最近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呀？
就算要办自己，不说工会这边了，党部和工业部起码自己的朋友会给自己透个信的。
听了来意才知道，怎么回事，暗暗抹一把汗。
看了看带来的一部分举报信，这才彻底放心。
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怎么折腾都行。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事不是说说的。
至于白宝山有没有渎职，受贿，耍官僚作风，这都得调查。
那就暗自调查呗。
十几个跟来的年轻人，就开始了厂里到处溜达。
然后中午还挤在人群里听了有些人的言论，还有没有参与的一些人的言论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下午，集体在会议室开了个小会。
当然，这事是瞒着白宝山的。
就算知道了，白宝山也最多就是不屑的切一声。
自己要是十四五级的时候，还怕一下。
但是自己现在可是12级。
知道什么是高级干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