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看了一眼李傕,夸赞道:“你说的话,倒是有一定的道理。”
继而看向了李儒,“文优,你觉得呢?”
“也是一种办法,把刀架在天子的肩膀上,若是卫仲道兴兵来犯,还能让卫仲道落个逼杀天子的恶名。”
李儒笑道:“群臣唯恐天子有损,也会劝告卫仲道,不让他进入长安,对于卫仲道来说,都是麻烦。”
心中却很失望,他的打算是离开长安西走凉州。
可是董卓舍不得离开,也只能悻悻然作罢。
也是,以董卓现在的情况,没有能力再去凉州作威作福。
守住现在的权势,并且心怀侥幸,那就是最大的奢望。
哪会在乎,长远的考虑呢?
“至于杀几个臣子立威一事,文优怎么看?”
董卓继续询问,眼中杀意起伏。
李儒说道:“杀人的事,还是算了,就留着这些不安定的群臣,去给卫仲道找麻烦吧,要是被相国吓破了胆,他们不敢行动了,倒是我们的损失。”
“也是,就听文优的。”
董卓笑了一下,继而安慰道:“文优,西走凉州的打算,我也有,但是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恶化到那种程度,所以,我们不能操之过急。”
李儒点头道:“我明白了相国。”
“李傕,你能活着回来,也算是我的幸事。”
董卓吩咐道:“我命你为中郎将,统率天子身边的所有人马,把天子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盯好了,然后驱赶群臣,让他们到卫仲道的身边找麻烦去,我们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要敢干,事态紧急了,就把天子给我宰了。”
李傕傻了片刻,这才躬身道:“诺,相国,你就放心吧,杀天子这事,我乐于干,娘的,没啥可担心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接下这样的差事。
卫仲道的吩咐,他现在不怎么上心了。
已经获得了自由,也就懒得再听卫仲道的命令了。
毕竟杀天子,事情太大了。
他不敢肆意乱为。
可现在,却被董卓给予了这样的安排。
只能心怀忐忑,并且言辞凿凿的保证。
转念一想,也是明白了许多。
自己之所以被董卓器重,那是因为董卓的身边,真的没有几个可以重用的人了。
也就饶过了他的罪责,没有任何的追究。
董卓拍了拍李傕的肩膀,“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相国不惩罚我,我已经感激涕零了,相国的吩咐,我会严格不误的执行。”
李傕大声道:“若是有半点差池,请相国砍掉我的脑袋。”
“我相信你的忠心,不要多想,你要是有背叛的心思,早就降了卫仲道,也不会煞费苦心的回来。”
董卓说道:“我们这伙人,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所以就要抱团取暖,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是,相国!”
李傕躬身答应,眼中泪光闪烁。
段煨和董越等人,也是目露感动,现如今,他们只能倚靠在董卓的身边艰难的苟延残喘。
其他的心思,不敢有。
毕竟是董卓的嫡系。
也干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相国,我还有一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说?”
李儒略作犹豫,神色有些试探。
“说,但说无妨,只要是为我们好,什么样的建议都可以说。”
董卓大大咧咧的说道,显得极其豪爽。
“为了增加卫仲道进入长安的顾虑,我建议相国,给卫仲道说一门亲事,以示服软。”
李儒似有所指的说道。
“亲事?”
董卓喃喃自语,“你是说我的孙女董白?”
李儒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
说实话,他真的舍不得。
这个孙女,最受他的宠爱了。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忍痛割爱。
李儒说道:“还请相国三思,董娘子嫁给了卫仲道,一点也不吃亏,毕竟以卫仲道现在的权势,那可是如日中天。”
“嗯,我知道。”
“我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舍不得。”
“只是,卫仲道这厮会答应吗?”
“只要他不进入长安,我什么要求都答应。”
董卓心有顾虑,“文优,你带着我孙女去说亲怎么样?以你的才干,定能劝服卫仲道,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敢不效命!”
李儒躬身领命。
“好好好,这才是为我分忧解难的文优。”
董卓大喜过望,亲切的拍了拍李儒的肩膀。
段煨、董越、李傕和董璜等人,面面相觑了几眼,心中也是稍微的轻松多了。
相国为了他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并且服软认怂了。
他们也在期待着,卫仲道能够手下留情。
若是达成了姻亲,跟卫仲道也就是密切的盟友了。
只要不当敌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
李傕领了命令之后,穿戴整齐走进了皇宫。
刘协看着面色不善的李傕,怯弱的问道:“将军,我已经是囚徒了,为何把伺候我的宫女和太监,全部给赶走了呢?”
“陛下,你的身边不需要人伺候,我会留下几个听话的人,给你负责送吃喝就行了,这些伺候你的人,将会被关在偏殿,他们的行动,也将由我来负责。”
李傕笑道:“并且,皇宫禁止任何人的随便出入,包括群臣,除了相国之外,其他人的出入,都需要我的准许。”
“将军,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卫使君快要杀进来了,到时候,董贼的余党,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我看将军面色威严,天庭饱满,应当是正义之士,也该是我大汉的忠臣。”
“为何要给董贼去陪葬呢?”
“你保护我,我保你封侯拜将,荣华富贵不缺。”
“怎么样?”
刘协自知,已经走到了绝路,只能病急乱投医。
冒险一试,也许还有希望。
否则,就真的下场堪忧了。
“呵呵,刘协,你的胆子可真大,竟敢对相国出言不逊。”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小命,就篡在我的手心。”
“我什么时候杀你,全看我的意思了。”
“我劝你老实点,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李傕目光阴冷,宛如审视着待宰的羔羊,就这么看了一眼刘协。
刘协脸色铁青,心底惊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