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得知了确凿的消息后,那是大喜过望,“这个韩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何德何能,能与我相比呢?让出冀州,才是明智的选择。”
“主公说的是,为主公贺喜了。”
郭图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能够兵不血刃,让韩馥做出让冀州的决策,是他们大家的功劳,也是他们所有人的胜利。
“诸位的功劳,我铭记于心,一定不会忘记。”
袁绍笑道:“等我坐上了冀州牧的大位,再论功行赏。”
“主公客气了,韩馥还没让出冀州,我们需要耐心的等一等,所以现在,还是不要太过得意了。”
荀谌劝解道:“等主公大权在握了,我们再庆贺。”
“哈哈,也是,那我们就稍微的等一等。”
袁绍神色飞扬,“料想这个韩馥,也不敢让我们等太久。”
“这是肯定的了。”
郭图等人自信满满的附和。
与此同时,韩馥看着麾下的文武大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无奈的说道:“我决定好了,要把冀州牧的大位让给袁绍,在下能力不足,无法护住冀州的安稳,只能找个更有能力的人,来守护一方了。”
“什么?”
沮授、田丰、审配和辛评等谋士,不同程度的惊呼了起来。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韩馥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虽然听说了,荀谌等人游说韩馥一事。
但具体谈了什么,他们是一无所知。
此刻听闻这样的消息,全部都被震惊到了。
韩馥决定好了。
他们知道,这个事实无法更改了。
也就不劝了。
现在不对袁绍抱着敌意,这是自保的策略了。
就怕袁绍秋后算账。
“什么?大人,你怎么这么糊涂?”
闵纯苦笑不迭,“你大权在握,袁绍都敢欺辱你,你不想着反击,反而诚心诚意的照顾,若是把冀州牧让了出去,你还有好日子过吗?只怕是下场堪忧啊?”
“就是啊大人,请你三思而后行,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若是真的让出了大位,后悔可就迟了。”
耿武无比的着急。
赵浮和程奂对视了一眼,也沉默了下去。
高览和张合,更是缄默不语。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与其浪费口舌,再去劝告韩馥,还不如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冀州马上就要易主了。
反对新的主人,没有好下场。
对韩馥的无声表态,就是他们的愤懑和不满。
韩馥巡视着四周,发现只有闵纯和耿武两个人反对,也是暗自庆幸,自己做出的决策比较明智。
若是自己不让。
袁绍伸手来夺的话。
自己麾下的这些人,很可能就会转变阵营,投靠袁绍来对付他。
现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还不至于反目成仇。
即便到了日后,这些人成了袁绍的属下,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也会对他有所照顾吧。
“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袁本初名传海内,不会做丧心病狂的事情。”
“我的安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他肯定会好好的对待我。”
“动辄就是杀人,我看你们纯粹是想多了。”
韩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闵纯和耿武,不容置疑的告诫。
“大人,我们冒着得罪袁绍的风险劝告你,难道是为了自己吗?”
闵纯恨铁不成钢了。
“大人的知遇之恩,我们无以报答,只能苦口婆心的劝慰,怎么大人,就不理解我们的苦心呢?怎么把袁本初,想的这么仁慈呢?”
耿武气急败坏的吼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闵纯继续劝说,“还请大人深思,现在后悔还有挽回的余地。”
耿武看着众人,不满的呵斥,“你们在这个时候,怎么全部都成了哑巴?就不想着劝一句吗?一个个都想着明哲保身,也太下作了,大人的知遇之恩,你们都忘了吗?”
高览和张合低下了头,眼中满是失望。
赵浮和程奂目露愧疚,但也没说什么。
沮授无奈的摇头,“大人做出的这个决定,一定经过了深思熟虑,大人要是听我们的劝告,我们不吝啬张一张嘴巴,奈何大人不听,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就是,多说无益,还不如闭上自己的嘴巴。”
田丰苦笑了起来。
“哎!”
耿武长叹了一声。
他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只是,他不甘心呐。
眼看着韩馥,要往火盆里挑,只能无能为力了。
“两位的苦心,我知道了,也甚是感激,多余的话,也请不要再说了。”
“你们的顾虑,只是最坏的结果罢了。”
“我相信,我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韩馥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
闵纯和耿武,只能当哑巴了。
这一日。
韩馥举行了隆重的仪式,就把冀州牧让给了袁绍。
“无官一身轻,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了。”
荀谌看着韩馥,邀请道:“我家主公还要跟大家认识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喝喝茶,谈谈心吧。”
“好!”
韩馥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临走前瞅着袁绍说道:“袁本初,冀州的一干属官,都是难得的人才,请你好好的重用。”
“嗯,我知道了。”
袁绍笑着点头,语气有些不耐烦。
荀谌领着韩馥走了。
袁绍的目光,这才不经意间看向了闵纯,“冀州别驾闵纯,听说你坚决的反对,韩馥让出冀州牧?”
“没错!”
闵纯无畏的点头。
“你得罪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袁绍饶有兴趣的询问。
“袁本初,你刚刚接手冀州,你想着杀人立威吗?”
闵纯笑道:“我担心,你没有这个胆子?”
“愿意在我的麾下做事吗?”
袁绍有所顾虑,“以前的过节,我既往不咎,冀州的稳定,我还需要你出力。”
“我留在这里,就是想看一看,你怎么对待韩馥的一干下属,韩馥说了,你不会杀人,我倒是不相信。”
闵纯神色坚毅。
“大胆闵纯,你太放肆了,我家主公成了冀州牧,就该是你的大人,或者是主公,你不尊敬也就罢了,竟然直呼主公的名讳,你到底是何居心?”
郭图脸色不悦,就这样指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