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受曹操所邀,来到了曹操的住处。
“卫使君救了我的卞夫人,曹某在此谢过了。”
曹操对着卫仲道,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哈哈,好说,孟德别客气。”
卫仲道有些尴尬。
“等卞夫人生了,你就是孩子的义父,这也是对你这个恩人的感谢。”
曹操很是认真。
“到时候再说吧。”
卫仲道随意的表态,也没放在心上。
曹操说完了私事,这才神神秘秘从袖口当中掏出了一块布,“卫使君,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莫不是讨贼檄文?”
卫仲道的语气有些轻松。
“天啊,你怎么知道?我从未给任何人看过!”
“你竟然,一语道破了玄机?!”
曹操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愕然。
“有识之士,对于董卓无不痛恨。”
卫仲道笑道:“孟德差点丧生于董卓之手,如今雄踞于洛阳之外,厉兵秣马,难道不想报仇吗?”
“你自己一个人难以成事,自然要号召天下的诸侯相助,弄出一个矫诏出来,以天子的口吻,号令天下的英雄为国除贼,这也再正常不过了。”
“卫使君,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是个老奸巨猾,聪明绝顶之辈。”
“在下敬佩。”
“实在是无话可说。”
曹操瞠目结舌,也只能相信这番解释。
卫仲道的先见之明和料事如神,让他万分震惊。
“哈哈,孟德谬赞了。”
卫仲道神秘一笑。
“我担心卫使君虎踞洛阳,要跟董卓同流合污,现在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曹操神色激动,“我们一起讨伐董卓吧,怎么样?”
“适当的参与一下,还是可以的。”
卫仲道的态度很是隐晦。
“卫使君,你手中的雄兵,不下于十万吧?”
曹操目光灼灼,“只要你肯出兵,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到时候再说吧。”
卫仲道没给准确的信息。
“你肯定有自己的谋算,我就不多说了。”
曹操手捧檄文颇为自傲,“我熬了三个通宵,才写完了这篇讨贼檄文,卫使君请过目,看看是否有修改的地方,若是没有,我就要传示天下,号召州郡的诸侯共同讨伐董卓。”
卫仲道随意的看了片刻,这才笑道:“写的很不错,孟德真是文采了得,快点昭告天下吧。”
“哈哈,好!”
曹操大笑了起来。
然后吩咐人将手中的檄文,誊抄成了很多份,派遣多路信使,朝着州郡长官送了过去。
一时之间,大汉州郡沸腾。
一路路诸侯,那也是响应号召,率领着各自的兵马,打着正义的幌子,浩浩荡荡朝着洛阳疾驰而来。
身在洛阳的董卓,闻知此事之后,尤为恐惧,一边派兵遣将防御,一边将杀心放在了身边的大臣身上。
周毖和伍琼这两个混蛋,让他气的牙根痒痒。
讨伐他的这些诸侯,大多数都是他封的官。
如此想来,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些该死的王八蛋,咱家给了你们高官厚禄,你们却想着要咱家的命。”
董卓神色暴戾,顿时杀意暴涨。
他朝着东方咆哮,唾沫星子乱飞。
“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我封的。”
“渤海郡太守袁绍,我封的。”
“冀州牧韩馥,我封的。”
“豫州刺史孔伷,我封的。”
“兖州刺史刘岱,我封的。”
“河内郡太守王匡,我封的。”
“河东郡太守张邈,也是我封的。”
“等等,等等。”
“都是咱家封的,全部都是咱家封的。”
“这些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所拿的高官俸禄,全部都是咱家封的啊。”
“反过头来,却要跟咱家过不去?”
“天底下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吗?”
“啊?!”
“谁能告诉我,有吗?”
董卓在相府的大殿内,拿着刀走来走去,时而踱步,时而愤怒唾骂。
他嘴里所念的这些名字,他都无比的痛恨。
这就是一群坏了心肝的白眼狼。
董卓的声音,在大殿内震荡。
殿内的众人,心惊胆颤。
一个个面色复杂,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周毖和伍琼,面面相觑了一眼,两人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咚的一声。
膝盖在地板上,砸出了清脆的闷响。
他们都是名士。
董卓虽然残暴,但也很看重名士。
并不是一无是处。
靠着董卓的信任,他们推荐了很多的人,都被董卓采纳,然后委以重任。
董卓刚才所念到的那些人,都是他们推荐的。
董卓为了拉拢,也就赞同了他们的推荐。
可是现在,这些人却起兵反抗董卓。
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坏消息。
“在下识人不明,才推荐了这么多个忘恩负义的州郡大吏,还请相国大人治罪。”
周毖的身躯瑟瑟发抖,面色凄惨无比,“在下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还请相国给在下一个痛快的死法吧。”
“相国,我也有罪啊。”
伍琼哭天抹泪的说道:“这些关东诸侯,一个个都包藏祸心,天子年幼,他们就敢兴兵进攻,就不明白投鼠忌器的道理吗?如此行径,分明就是嫉妒相国的权势。”
董卓斜视了两人一眼,压下了心中的不忍,冷酷的说道:“院子里架了两口大鼎,水已经沸腾了,请两位大才,自己跳进去吧。”
“相国,饶命啊!”
伍琼哀声痛哭。
“相国大人,如此虐杀我们,也太残酷了吧?你要为自己的恶行,再加一笔血债吗?”
周毖怒极反笑,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董卓。
“我不想听到任何的聒噪,把他们给我煮了。”
董卓神色冷漠,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是!”
七八个军士抬起了两人,就往沸腾的大鼎旁走去。
周毖和伍琼,被扔了进去。
啊啊啊!!!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凄惨叫声。
两人没了动静。
殿内众人,无不心头生寒,额头冷汗急冒。
“关东诸侯一盘散沙,咱家视若猪狗,唯一所害怕的那个人,只有卫仲道而已。”
董卓心有忐忑,“卫仲道坐拥并州,兵强马壮,就悬在我们的头顶,若是大举进攻,我们就疲于应付了。”
李儒目光闪烁,思忖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