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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章许重新回到福斯拜罗,他才知道亚托克斯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发出集结令召集其他的暗裔。

这座德玛西亚的边境城市坐落在冰原山脉的西南边缘处,只要翻过了这条险峻的山脉就能抵达寒冷的弗雷尔卓德——虽说与弗雷尔卓德毗邻,但这里的气候却同样适宜,大部分的冷风和寒流都被崇高的山脉挡住了。

按理来说,这里理应该成为一座壮阔的边塞城市。

但章许看到的却只有一片荒凉——这种荒凉不同于艾欧尼亚的部分地区,并不是被侵略被破坏后的荒凉而是一种寂寥感。

城镇依然还是那个城镇,街上的一切设施建筑也都完好无损,没有丝毫破败的迹象,但就是给人一种荒凉的不真实感。

静,太静了。

整个城镇就像是一座荒无人烟的死寂之城,行走在街头,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之外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哪怕一个人影。

就仿佛...

真的是一座死城。

莎拉快走了两步,接连拽开了路边的几扇大门,试图找到旁人的踪影。

“没有...没有...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一座城,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章许蹙着眉行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心中同样有些奇怪。

福斯拜罗可不是什么不受重视的小城,更不是什么偏远的小地方,最受德玛西亚皇室器重的冕卫家族祖宅就坐落在附近的密银城,这就意味着这座城的所有情况,德玛西亚的皇室不可能察觉不到。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任由福斯拜罗呈现出这样的景象?

也就是说,德玛西亚皇室即便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让这座城市里的子民搬走么?还是说...这座城里的人们其实早就已经死绝一空了?

某个连德玛西亚皇室都束手无策的麻烦么?

章许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在他的感知之中,整个城市一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章许!那儿好像有人!”

顺着希维尔手指的方向望去,几人果然在一旁小巷内的阴影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一个躺在藤椅上,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为自己扇动两下的老头子——光从这老人的外貌来看的话,他的年纪显然已经很大了,头发胡须都已花白,身形也显得佝偻,唯有那双眼眸还算是清明。

一个...古怪的老头?

在这座已经没有人的城市之中,出现这样一个老头,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吧?

章许怀揣着好奇,凑到了老人的身旁。

当老人感受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影子后,身子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旋即才缓缓的抬起了眼眸,有些茫然又一俩错愕的看向了章许:

“你不是梦魇?”

“梦魇?”

章许挑了挑眉,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家伙。

永恒梦魇,魔腾。

一个...很奇特的恶魔。

除了原初恶魔诞生于人最根本的情绪之外,此外的其他恶魔全都源自于本源情绪的分支——当人们满足了自身的生活后将不再只拥有最本源的情绪,他们会不受控制的产生更多的情绪。

其余的恶魔,大部分就从原初恶魔分化,并依托于此诞生而成。

例如塔姆所代表的情绪便是欲壑,原初恶魔之下的一个分支。

但魔腾的诞生却并不仅仅是这样——他的诞生更多的是被动的。

在符文战争末期,由魔法战士组成的秘密团体为了各自的胜利不择手段,寻找任何可能打压对手的方式。他们掌握了一种就连那些最高超的法师和巫师都敬而远之的禁忌魔法,暗影魔法。

这种魔法能够无视物质现实法则的束缚,他们战斗的方式让大多数凡人的头脑无法理解,他们甚至能够塑造出虚幻缥缈的刺客执行命令。

各地各处的凡人思绪都受到了这黑暗的沾染,这种虚无缥缈的刺客吸干他们的斗志,侵扰他们的梦境,让无名的恐惧日日夜夜都咬住他们不放,甚至导致一些人对自己的同胞犯下骇人听闻的恐怖罪行。

就连创造了它的那群人们都说不清楚,究竟是这些苦难从无到有地造就了魔腾,还是某个低级的刺客构造体受到它的腐化变成了某种更加自我、更加夺命的存在。

总之,永恒梦魇诞生了。

这个恶魔般的生物在灵魂领域嚎叫着,扑向了那些离经叛道的愚蠢法师,那些曾经给予它生命的人,它不顾一切地鞭笞,希望能够终结自己的苦难。它始终忍受着痛苦,而这种痛苦让它残酷,但它很快就喜欢上了凡人恐惧的味道。

在它的领域,时间几乎没有意义,但魔腾会尽可能延长每一次追逐,细细品味猎物的剧痛,然后再顷刻间切断他们的最后一线生命。

如今的魔腾作为一种幽魂存在,双眼燃烧着冷光,已然成为了符文之地上许多人最原始恐惧的凶恶倒影。从熙熙攘攘的城市到荒凉的平原,从最伟大的国王到最卑贱的农民,只要是有缺点的灵魂,就会吸引这个恶魔,继而被它扭曲为凡间的恐惧,以及永恒的黑暗。

它是恐惧的实体化身,它成为了象征着噩梦的恶魔。

所以...

害的福斯拜罗这一整座城市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就是梦魇?

看清了章许这一行人的面孔后,老人很明显松了一口气。他随意的瞥了章许一眼,紧接着又重新合上了眼眸,继续躺在摇摇晃晃的躺椅上。

别的老人躺在藤椅上可能是乘凉,可能是在享福。

但面前的这个老人,专门在阴影中躺着,就像是...

像是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结合他刚刚的话...

所以他在等待梦魇的到来么?

而且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梦魇的到来对于他来说绝不是解脱,反倒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章许与身旁的卡莎对视了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轻轻的敲打着藤椅的扶手,低声问道:

“老伯,你说的梦魇是...怎么一回事?这座城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