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啊白宿,
你当真以为自己有能耐,
伤到秦昭君一分一毫?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苏禾的嗓音分不清男女,宛如一泓清澈的泉水潺潺流出,其中夹杂着些许调侃与讥讽。
这声音似有若无,飘忽不定,
但又好似就在耳边萦绕。
白宿闻言猛地一怔,满脸惊愕:
“这不可能,分明是我……”
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哈哈哈哈,你是否想说你已精心布置好大阵,为何我还能如入无人之境?
告诉你吧,白宿,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竟敢在我面前卖弄技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苏禾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威严,
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之情,
令白宿气得浑身颤抖,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究竟是何人!有种的给本君滚出来!”
此时此刻,白宿的内心燃起一团无名烈火,他那双原本猩红的眼眸更显狰狞,
四下张望,似乎想要找到那个藏匿于暗处的敌人,并将其生吞活剥。
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
自己早已身陷重重阵法之中,
理智正逐渐被无尽的癫狂所吞没。
“我是谁重要吗?
你和她就困在这里,一辈子吧。”
眼前的幻象中,秦昭君的身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和混沌。
白宿这才如梦初醒,“秦昭君只是一个幻象?”
他惊恐地双手抱头,自己竟然一直都被幻象所迷惑。
而秦昭君早已不见了踪影,灵浅怨恨地看着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诡异的阵法之中。
白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那无尽的黑暗,
仿佛想要寻找一丝生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和无尽的绝望。
而在阵法之外,苏禾看着白宿那绝望而疯狂的眼神,觉得他完全是咎由自取。
她的小手再放入一把极品灵石,力保这弑欲大阵,可以继续运转几个月。
弑欲亦是释欲,
此阵阵法玄奥无比,
能够唤起人性深处最为强烈的欲望。
被困其中之人唯有战胜自我、摆脱欲望束缚,方可破阵而出;反之,则必死无疑。
上辈子的神植秘境,不知道多少修士都死于他们自己的欲望之中。
这个阵法还是她修炼到了渡劫期,
才慢慢看透了。
也幸好她修炼的神木诀,被神植园的灵植们亲近,不然她也早化成灰了。
一开始苏禾心中所想,便是要让白宿与灵浅二人反目成仇、刀兵相见。
至于那王得真又当如何呢?
通过镜像阵。
苏禾看到此时的王得真正怒目圆睁,
死死盯着面前另一座阵法,
满脸怒容,口中更是不停咒骂:
“好一个白宿,真是好手段啊!”
说话间,其手中巨鼎已然飞速转动起来,不停地攻击着眼前的阵法。
至此,苏禾方才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白宿那般干脆,便将阵石交予了王得真,原来这厮早已暗中布下局中之局。
见此情形,苏禾顿觉十分有趣,
心想这王得真显然也非善类,
若能死于灵浅之手倒也是最佳结局。
苏禾抬手,在原先地阵法上,用蛇血精心绘制了一个诡异的图文。
这个图文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在阵法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王得真身边原本毫无生气、黯淡无光的小土龙突然有了动静。
它那原本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眸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灵气。
苏禾眨了眨眼,那小土龙也眨了眨眼。
还真挺好用。
随后小土龙轻轻咳嗽了一声,
声音低沉而神秘,宛如从远古传来,
缓缓传入王得真的耳中:
“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家伙,竟然还是一名元婴修士?
你可知晓此阵法的玄妙之处?
此乃上古邪阵,以蛇血幻化而成,威力非凡,绝非普通阵法可比。
若想破除此阵,重获自由,只有一个办法——斩草除根,
将白宿置于死地,方可解困。”
王得真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震。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此言当真?”
其实暗地里他紧紧握起拳头,
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响声。
苏禾通过镜像阵看的是一清二楚。
“我为何要撒谎?难道我发疯了不成?”
土龙猛地抬起那颗高贵的头颅,
原本就不大的荔枝眼中,更是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本大爷还等着你带我离开这里呢!
赶紧给老子回头去把那人干掉,
不然咱们谁都别想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实话告诉你吧,这座邪恶阵法最阴险之处,就在于它能够先行对人的心智实施催眠。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大可以照照镜子看一看自己的眼睛,
此刻你的双眼早已变得猩红如血了!”
听完土龙所言,王得真心头一惊,
急忙从芥子袋里取出一面铜镜。
当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时,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白宿啊!
竟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来加害于我!”
盛怒之下的王得真发出一声怒吼,
紧接着便掉转身子,风驰电掣般朝着白宿所在的方位狂奔而去。
然而,此时此刻的白宿,却已身陷弑欲大阵的重重包围之中无法脱身。
只见他手握利刃,
正准备一刀斩落灵浅的首级,
千钧一发之际,去而复返的王得真及时赶到并出手阻止。
他原本就已被欲望所迷惑,如今再加上王得真的突然出现,更是让他心乱如麻。整个人已经混混沌沌,十分僵硬。
“王师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不认识怎么出去的路吗?”
白宿静静地看着他。
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王得真会怒火朝天的回来。
王得真冷笑一声,
丝毫不理会白宿的质问,手持巨鼎便朝着白宿猛攻而去。
一时间,阵法之中灵气纵横,爆破声连连。
“你明知故问!”
白宿和王得真直接交上了手。
灵浅则是要疯,刚刚那把寒光匕首差点就割下了她的脑袋。
“谁能救救我,谁能。”
“这些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