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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秋无意,唐倦才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为什么突然想要把雪鸣带上山了。”他不觉得沈珏真的是想雪鸣了,他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没什么,想起一件小事,证实一下。”沈珏有点心不在焉,看这天色,应该快天亮了。

唐倦看他情绪不高的样子,也就没再问下去,“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沈珏摇头,他有点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黄彩儿,她坐在桌旁,旁边研墨的老妇人倒是哈欠连连。

“张姨,困就去睡吧,我自己来就好。”

“那哪行啊,夫人你写字从来都是我研磨的,我呀,都快给你研一辈子的墨了。”老妇人说着又困倦地打个哈欠。

她是伺候黄彩儿的老人了,一路跟着她到唐家,称呼也从小姐变成了夫人,没人比她更了解黄彩儿的难处,也心疼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黄彩儿也几乎没有什么事是瞒着她的。

“夫人,那人真的会帮我们吗。”老人虽说不算是个江湖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在唐家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按照夫人所说,都到了神君这个位置了,为什么还要背着联盟私下做这些事。

更重要的是牵扯到了姜如水。

“一旦沾上这个小贱人,就准没好事。”张姨的表情嫌弃中带着憎恨,夫人的人生就是毁在这个姜如水身上了。不过这话她不敢当着夫人的面说,夫人不爱听。

看张姨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黄彩儿无奈地笑笑,“那都不重要。”她其实没有那么恨姜如水,更多的是感叹她瞎了眼,跟自己一样,以为唐谦是个好东西。

毁了她人生的从来也不是姜如水,是唐谦。

“他是个什么身份也不重要,我只认信物,况且,他手里捏着风儿的秘密,我只能暂时听他的,退一万步说,身份是假的又如何,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他是什么人,很重要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本事大到能瓦解联盟,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别人要挟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所以这份名单,她得写得详尽点。

“你的意思是唐夫人根本就没相信你的身份?”唐倦说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高。

沈珏倒是不在意,他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她又不是个傻子,精得很,对她有利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风险不大,她在意的没有那么多。”

“你是认准了她会这么想,才去的。”唐倦反过味来了。

沈珏好笑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下,“我也不是傻子,真当我拿着个破铃铛就敢去忽悠她啊。还得感谢你大哥愿意给这个把柄。”

“大哥,也是故意的吗?”唐倦觉得毛骨悚然,这些个心眼子多的人,真是走一步算十步。

“他从送线索给我吗,就说明准备好了,让我利用他要挟唐夫人了。”沈珏晃荡着坐在桌子上,“你大哥跟唐夫人,都在以自己的办法,去保护对方罢了,他们都是聪明人,深知,跟这个联盟牵扯下去,总会翻车的,可是单靠他们母子的力量,又不敢正面相抗,只能等着机会。

看什么时候,有合适的倒霉蛋入局,他们就可躲在幕后,借力而为。”

“他们现在找上了你?”唐倦从来没想到这一层过,复杂的有点超乎他的预料了。

“正确来说,是我也需要他们。”沈珏笑着说,看着唐倦震惊的双眼,有点不忍心他卷进这样的阴谋里。

“那要是当初我没遇到你呢。”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他跟沈珏的相遇,又有后来的追寻雪鸣的关系,不然,沈珏现在还好好地待在半月封呢,想起这个他就很愧疚,沈珏相当是被他拉下水的。

“不如你再仔细想想。”沈珏目光慈爱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深意,“你去送信被追杀,是被设计的。”

“之前你最怀疑的是胡尚年,可昨天,谢斯文就死在胡尚年的床前,被人灭口,他是来指认胡尚年的,又是被谁灭了口?”

唐倦一身冷汗,他去送信的路线只有后大师兄知道,杀手腰上又带着大师兄能调动的朱雀令,再加上他与大师兄日渐离心,理所应当地怀疑就是胡尚年的手笔。

“追杀我的事情幕后还有人参与,或者,大师兄从头至尾都不是主谋。可我不明白,为何要引谢斯文上山,还要灭口,这不是等于告诉我们,这事不是胡尚年一人做下的吗。”

“因为他们没想到,我还有个习药药的身份。”谢斯文刚死的时候,他也疑惑过这个问题。见了黄彩儿之后,他突然想通了。

“我猜他让谢斯文上山,最开始的目的是揭发胡尚年买凶杀你,这件事从盛阳山知道了你回了唐家就开始在山脚下造势,在他的想象里,你被接回盛阳山,是肯定不会承认叛逃伤人的,也拿不出能治好胡尚年的解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推波助澜,加上你的誓死不认,会发生什么?”

唐倦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有种猜测,又不敢说。

“如果这时候,胡尚年当着你们的面咽气了呢。”沈珏加了把火。

“师父一怒之下,可能会,对我起了杀心。”唐倦木然地说。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别看胡渊鹏平日里对唐倦多有疼爱,又给他首徒的名分,最终他真正心疼的只有自己的侄子。

“就算他不动手,浑水摸鱼地毒死你,胡渊鹏也是没法交代的。”沈珏淡定地说。

“你别忘了,你爹也在盛阳山呢。到时候,再让谢斯文出来指认胡尚年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猜猜,到时候,胡渊鹏要怎么才能平息这场闹剧。”

“事情如果按照沈珏说的进行,胡渊鹏最好的结果就是卸任吧。”唐倦不敢深想。

“更妙的是,那时候你跟胡尚年可能已经都死了,死无对证。啧啧,谢斯文的话跟那块朱雀令牌就是证据。”想怎么说怎么说。

“盛阳山,群龙无首,联盟才能乘虚而入,如果我的推测成立,联盟的人在千饮坊还没被炸的时候,就已经打起了盛阳山的主意,引胡尚年出手追杀你,就是第一步。”

沈珏都想拍手叫好了,多好的计策啊。

一种恐惧的溺水感让唐倦喘不上气。

突然感觉自己被包围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被看不见的手推着走。

“只是没想到我在胡掌门那里的信誉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更没想到,我真的治好了胡尚年,他们的计划只能暂时中止,谢斯文已经上了山,发生过的已经无法抹除,只能先灭了谢斯文的口,以免顺藤摸瓜,暴露的更多。”

唐倦张口结舌,快速地消化着沈珏的分析,“我们盛阳山上,除了大师兄,还有联盟的人。”不然说不通。

“还得是个位高权重的人,一般的地位可收拾不了掌门隐退之后的烂摊子。”目前还看不出端倪,也可能一切都只是揣测,谁知道呢。

他笑笑安慰如临大敌的唐倦,“你就听听算了,也许是我多心了。”

唐倦苦笑,你这安慰的也太敷衍了吧,不管怎么说,看来盛阳山是免不了一场动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