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按规矩本是帝后同宿。
可皇帝急着见余莺儿,并没有去景仁宫。
到了养心殿,苏培盛将余莺儿带到了西暖阁。
余莺儿垂头转了转眼珠子问:“苏总管,奴婢以后就在这里服侍皇上吗?”
苏培盛点点头,带着小太监们离开。
很快,一个嬷嬷和几个宫女进来。
嬷嬷进来后说:“请姑娘随我们去净室。”
余莺儿假装不懂的点点头,跟着几人进了净室。
两个宫女去弄热水,两个宫女就要来脱余莺儿的衣服。
余莺儿立马往后退了两步,抱着身子紧张的问:“请问嬷嬷为何要脱奴婢的衣服。”
嬷嬷看余莺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声音有些严厉的说:“姑娘既然来了此处,难道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余莺儿像是一只无辜单纯的小白免,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奴婢一直在倚梅园做粗使宫女,若是服侍皇上要沐浴。奴婢自己洗就好了,不敢劳烦嬷嬷。”
嬷嬷声音又冷了两分:“既然知道是服侍皇上,自然要我们给你洗干净,光溜溜的裹上被子送到皇上跟前。”
余莺儿脸色微红,不解的问:“服侍皇上不穿衣服的吗?”
嬷嬷不耐与余莺儿废话,挥手让四人上前。两人按住余莺儿,另外两人给余莺儿剥了洗干净。
余莺儿见几人如此,直接就往墙上撞,幸亏人多将人拉了回来。
嬷嬷见余莺儿实在烈性,皇上还在等着,便耐下性子温声同余莺儿说:“不管是妃嫔还是宫女,头一回侍寝都是这样的,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余莺儿满脸是泪的抬起头:“嬷嬷在说什么呢?奴婢满了二十五岁是要出宫的。奴婢以为苏公公让奴婢来,是伺候茶水什么的粗活。奴婢身份如此低微,那里配伺候皇上?”
顿了顿,余莺儿求道:“皇上三宫六院妃嫔众多,必不会强求我一个低微之人。求嬷嬷给苏公公说一说,奴婢并非抗旨,只是奴婢实在低贱,怕污了皇上的龙体。”
嬷嬷一肚子气,可要是这样强硬着把余莺儿送过去。万一这余莺儿在皇帝面前撒泼,自己也少不了吃瓜落。
嬷嬷顺了顺心里头的火气,僵硬的点了点头说:“我便去同苏公公说一说,若是不行,你可得认命。不想着自己,也想想自己的家人。”
余莺儿一副期盼的看着嬷嬷:“多谢嬷嬷,奴婢必谢嬷嬷今日之恩。”
苏培盛听到嬷嬷传来余莺儿的话,惊愕了一瞬,又想起了今日依着规矩皇上该是去景仁宫。
苏培盛淡淡对嬷嬷说:“知道了,先将人安置到后殿。”
苏培盛来到西暖阁,屈身道:“皇上,那余氏许是天冷冻着了,如今有些不适。奴才怕您被过了病气,又想到今日皇后娘娘在等皇上,便斗胆将余氏先安置到了后殿。”
皇帝揉了揉眉间,想着宜修是柔则的妹妹,便点点头说:“那便摆驾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