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婚房其实只是谢家家主院中的一间小小的偏房,连谢家少爷年幼时在这里暂住过的房间都比这大上了几十倍。
毕竟这只是不得已的冲喜,并不能算明媒正娶,谢家人自然觉得,祁终不值得被他们放在心上。
而“新郎”谢家家主,现在还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气。
外面欢天喜地,连他咽了气都不知道。
祁终被忽然进门的一群人粗暴地拽出去,盖头勾住头饰,疼得他直冒眼泪
他被推推搡搡地甩到地上,娇嫩的手心被粗粝的沙石磨破,祁终更加委屈了,咬着下唇,可怜巴巴地抽噎。
“就说冲喜不靠谱!你看家主成了什么样子!”
“现在你就嚷嚷了!当时你怎么不劝呢!”
“真可笑,原本还能多活段时日的,现在好了!直接走了!”
“晦气!”
祁终忍着眼泪去听周围的声音,只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与怨恨,怕得手指抠紧长裙。
这里没有人会为他精心制作一件男子的婚服,丢过来的女款也只是店里的成品衣,随便应付。
他想起小镇里的那套婚服,林灵茜熬了好几天赶出来,一针一线都体现了她的祝福与用心。
哪怕只是一个暂时的副本空间,她也希望他在嫁人的时候能够风风光光,开开心心。
“都闭嘴。”
说话的少年声音听起来不大,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语气却是沉稳可靠。
谢念恩一眼就看中了那双手。
纤细白皙,完美无瑕,手指修长柔美,指尖用力地摁在地上,微微泛白,浅浅弯曲的弧度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脆弱与无助。
每一根指尖都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宛如珍珠般圆润可爱;皮肤则如凝脂般光滑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触摸一下。
“既然嫁进谢家,那便是我的母亲。”
当然,只是名义上的。
“谢家当以夫人礼待之。”
是谁的夫人,就不一定了。
“母亲。”谢念恩伸出手,“我扶您回房间。”
祁终恍恍惚惚,有些错愕地抬起头,下意识搭上了那只手。
他很害怕。
所以有人对他伸出手,他想也不想,就搭了上去。
“谢,谢谢。”
祁终撑着他的手站起来,有些拘谨地想要拿开,却被一下子握紧。
“瞧瞧母亲的手,都破皮了。”
血丝迷蒙,看着甚是碍眼。
“剩下的就交给叔父了。”眼尖地看见正在靠近的男人,谢念恩拉着祁终离开,“我尚且年幼,还是要叔父多有照拂。”
祁终不认识路,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但是脚下的路越来越平整,一点也不像他那破破旧旧的房屋。
“宿主,你可以把盖头揭下来的。”
“好,我给忘了。”
等谢念恩带他进屋,松开手去拿了点东西,回来时就看到美人掀开盖头,怯生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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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是不是很蠢?”
陶可可整理着制服的领结,漫不经心又毫不在意。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