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难安皱起眉头,却没有如沈怜怜预料之中的那般着急去摸剑。
在沈怜怜的猜测中,一旦许难安被叫破身份,就会对她起灭口的心思。
许难安没有摸剑的动作,反而让沈怜怜错愕了一瞬。
“沈姑娘好本事。”
许难安夸赞一句,“我也很好奇,沈姑娘为何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如今沈姑娘已经没了迷烟的药效,还能准确的猜出我的身份,可见姑娘是细腻之人,应该极其重视自己的身体才对。”
他在反感,反感被沈怜怜抱住。
可惜的是,沈怜怜并没有听出许难安话里的意思,而是真以为许难安是在乎她的清白,才会有此一问。
“说不定,是想把你灭口,所以才会毫无顾忌。”
“沈姑娘没有杀心。”
许难安快速回答,身子往前走出一步,想要脱离沈怜怜的控制。
身后传来沈怜怜的温度,让许难安很不自在,特别想到沈怜怜会把口水贴到自己的身上。
许难安就想要把最里面的这件衣服都给脱了的冲动,可真要脱了不就给沈怜怜看光了?
“观主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我没有杀心就不能是为了故意靠近你?”
“再说,我落尘宗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灭除将大离炼化成鬼域的无为观。”
“杀了观主,不过是为民除害!”
被许难安的背后说着狠话的沈怜怜,将脑袋和脸靠近到许难安的背上。
脸上颇有些享受,贪婪的吸食着许难安身上的味道。
她确实没有杀意,平时也最不喜欢这种假装温文尔雅的懦弱书生。
但对方今夜的克制和礼貌,让沈怜怜从心底里就有一种不甘。
好像……她沈怜怜没有半点吸引力似的,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那副魅惑作态,对方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是自己没有魅力吗?
隐隐约约的,她和面前这个男人较劲起来。
“大离并非我无为观炼化,是大离文脉所为,我无为观问心无愧。”
“未能救下大离的百姓,是我无为观的过错,如今让大离的百姓恢复原来的生活,也只是无为观的一点弥补。”
虽然大离的问题和无为观没有关系,可许难安此次出来,就是为了还大离一个太平。
没能救下那些力之所及的人,许难安的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所以将哪件事情的错误记在了自己身上。
护住大离,不止是为了护住下宗,护住自己的剑域,也是想要给大离的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
总不能他得了便宜,什么也不做。
“文庙到处宣扬是你无为观所为!”
说出这句话,沈怜怜心里就有一点难过,因为她更相信面前的这个人,甚至有些为他感到委屈。
还有如此一问,只是想要和对方确认一下。
许难安摇摇头,大离文脉和大离的人都死了,只有无为观活着,还将大离鬼域炼化,自然有人误以为是无为观所为。
而那些知道内情的儒家大修士们,根本不会说出实情,那无异于给儒家抹黑。
而且有些儒家大修士,还被太平真人揍过,只会更恨许难安跟无为观。
“那是道统之争,文庙自然只能这么说。”
一旦说出大离是文脉之人炼化,那未来还有谁愿意以儒家为国教?又如何放心任由儒家教化传道?
哪怕那些人说着高大上的话,却不敢承认这件事情。
不承认也不否认,即没有人知道是他们做的,也不会违背他们所谓的道德。
任由外界去猜测,流言四起,就会将黑锅背到无为观身上。
“我相信你!”
沈怜怜突然开口,松开许难安。
她并不是被情绪冲昏脑袋的人,而是有着自己的独立判断。
许难安的所作所为,和他说的话一致。
反而那些所谓的道德君子,做的事情让沈怜怜反感。
立场和逻辑都符合沈怜怜的判断,何必再为难许难安。
“我放过你,但你的让我感悟你的剑域!”
沈怜怜赶紧开口,松开的手就又要抱过来,似乎怕许难安跑掉。
“姑娘何必?”
许难安快步向前,躲开沈怜怜的怀抱很怕被沈怜怜缠上,特别他身上还欠着沈怜怜的因果。
“你此次出来,一定是为大宁进攻大离苦恼吧?”
“我可以帮你!”
天生聪慧的沈怜怜能猜到许难安的身份,自然也很快猜到了许难安想要做的事情。
听到这话,许难安转身,认认真真的看向沈怜怜。
“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帮你!”
“保证办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沈怜怜伸出四根手指头,和她说的三件事情完全不一致。
“我……”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如果我没做成,那就一切作废,你的剑也是你的,不欠我任何因果。”
“如果我成功了,你就答应我三件事,再搭上你的剑欠我一个人情。”
“我……”
许难安话还没说出口,沈怜怜立马又说道。
“放心,绝不违背你的道德和底线,也不强制要求你做任何的事情。”
“更不会要求你嫁给我!”
说完之后,沈怜怜觉得自己以后再也做不回淑女了。
可偏偏她就更喜欢这种做事方法,什么淑女那只是被她爹和先生要求下的产物。
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自由,如出鞘的剑。
“好!”
许难安答应下来,似乎是一桩很好的交易。
他一时半会儿想要理清大宁的关系都需要花费时间,再去找突破口只会耽误更久。
有沈怜怜的帮助,他会容易很多。
最重要的是,沈怜怜是个聪明人,非常非常聪明的那种,给许难安留足了尊严,也给足了许难安好处。
让他难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