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府,后院。
容清笑着去找钟离秀雅,“弟妹,御王府来消息了。”
钟离秀雅看到她的表情便有猜测,“长姐笑的这般愉悦,可是昭昭醒了?”
容清点头,“可不是,御医诊断说昭昭除了身子虚弱些,再无任何其他问题。”
钟离秀雅心中也高兴,“那就好,我差人去给夫君报信,如此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虽说之前过府探病,楚玄迟保证墨昭华无性命之忧,可一直昏睡着,依旧会让人担心。
容清准备去前院,“好,慎儿那边劳弟妹去说一声,我去厨房给父亲做两道下酒菜。”
钟离秀雅应声,“行,长姐慢走,回见。”
***
下午,楚玄迟一放衙便赶回了御王府。
他归心似箭,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昭昭,我回来了。”
墨昭华本在厢房明间看书,忙起身去迎他,“告假了这么多日,今日没应酬?”
楚玄迟说的理直气壮,“那些个应酬哪有昭昭重要,我能去点卯办差已是不错了。”
墨昭华笑着推着他去贵妃榻旁,“慕迟这是真要将妾身变成红颜祸水,遭千夫所指了?”
楚玄迟眨眨眼,“自然不是,旁人怎么看无所谓,重要在父皇看来,我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墨昭华了然,“原来慕迟打的是这个主意,那慕迟不怕妾身成为你的软肋,被陛下所拿捏么?”
楚玄迟握住她的手,“不怕,我这样做便是遂了父皇的心愿,他有把柄在手,才能真正对我放心。”
“原是将计就计。”墨昭华突然有了个念头,“那慕迟不愿让御医治疗双腿,也是这原因?”
她本是以为当时她在昏睡中,他担心露馅才不让御医治,如今又多了个猜测,当即便与他确认。
不料楚玄迟还真是担心,“那倒不是,而是昭昭未醒,我心里没底,怕被院使看出些什么来。”
“院使来过?”御医今日只说院使有了治腿的新法子,并未说他已来过,墨昭华自是不知。
楚玄迟起身坐在贵妃榻上,“对,那日是院使前来,我才有所忌惮,毕竟他的医术确实挺不错。”
墨昭华依偎在他怀里,却并无半分暧昧,“院使不仅知人善用,医术也高明,慕迟理应谨慎。”
楚玄迟侧目看着她,眼里盛满了柔情,嗓音温柔,“若是面对院使,昭昭可有信心瞒过去?”
墨昭华说连想都不用想,轻描淡写的回答,“很简单,妾身提前将慕迟的双腿废了便是。”
她既知文宗帝已允许御医为楚玄迟治疗,便早已想过要如何将他双腿痊愈的事瞒过去。
“啊?”楚玄迟有些不相信,以为她在逗自己玩,“昭昭说真的?还是拿我寻开心?”
墨昭华很正经的解释,“真的,只不过是暂时失去知觉,等他们走了妾身再为慕迟恢复。”
“还能这般?”楚玄迟也不是怀疑她的医术,而是自己对医理真的不了解。
墨昭华笑吟吟,“以前是不能,但现在已经可以,下午妾身刚试验过,没问题。”
“如何试验?”楚玄迟紧张的问,有了大胆的猜测,“昭昭可是拿自己试验?”
“这个……”墨昭华的确是拿自己试过,而这便是她下午想出来的好法子。
楚玄迟正色道:“答应我,以后再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行!”
墨昭华也很为难,“可无论是药还是针法,都需要试验,妾身总不能找无辜之人吧?”
“找我!”楚玄迟自告奋勇,主动请缨,“左右我已经残过一次,废了也知道如何生活。”
墨昭华鼻子一酸,想到他双腿被废的日子,便想落泪,心疼的唤他,“慕迟……”
楚玄迟表情很认真,“我是说真的,我残了昭昭可以治,可昭昭出事我却无计可施。”
“妾身以后会注意,不让自己涉险。”墨昭华道,“但慕迟也不可,我们想些别的法子。”
楚玄迟这倒是能接受,“好,只要昭昭不再拿自己去试药试针,让我担惊受怕,怎样都行。”
墨昭华与他又聊了会儿,看了眼漏刻,见时间已不早,这会儿厨房已要开始准备晚膳。
于是她心血来潮,“慕迟晚膳想吃点什么,妾身今日实在高兴,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
以她的身份与地位来说,理应远庖厨,唯有极其亲近或者重要之人,才能让她下厨。
“只要是昭昭做的,哪怕是鸩毒,我也甘之如饴。”楚玄迟情之所钟,情话张口便来。
墨昭华娇嗔,“又在胡说,妾身又如何舍得给慕迟下毒?那妾身先去厨房看看有何食材。”
她走出明间,门口垂落的珠帘掩去她的身影,从微微摇晃到静止,楚玄迟却还不舍收回目光。
雾影打趣的提醒,“主子,王妃已走远,真看不到了。”
楚玄迟敛神,侧目睨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雾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明明是主子又做了望夫石,还不让人说。”
楚玄迟叹息一声,“风影是越来越成熟稳重了,你怎反而越活越回去了呢?”
雾影振振有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此消彼长,下属们若都太稳重,岂非无趣?”
他性子的转变,一来是受墨昭华的影响,二来是楚玄迟双腿已愈,三来是他后继有人。
冷影曾手把手教给他的东西,他正在对风影倾囊相授,而风影学的很快,这让他极为欣慰。
楚玄迟笑了笑,“如今父皇戒心大减,已允许御医为本王治疗,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自己的事?”
雾影有些不自在,“婚事既非儿戏,也非属下一人便可决定之事,还需过问月影的意愿。”
“可本王说的并非是婚事。”楚玄迟反过来打趣他,“怎么,雾影这是想娶月影了?”
雾影连声否认,“没有,是属下会错了意,这都怪主子,与王妃郎情妾意影响到属下。”
楚玄迟抿了抿唇,“好,都是本王的错,那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