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青花跟着墨瑶华,其实也是战战兢兢,毕竟她是个眼线。
眼瞧着墨瑶华情况不对,她便担心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坏了墨昭华的计划。
好在墨瑶华只是嫉妒过了头,这才会变了脸色,并未对青花有任何的怀疑。
她目光阴鸷,“什么好事都被那贱人占了,她若死不了,还要再得陛下的圣恩。”
青花松了口气,只要墨瑶华没看穿她真正的心思,她就能放心,以后指着御王府养老。
整个盛京城都知道御王府善待下人,她虽不是府中下人,却也算是御王府的自己人。
因着墨昭华有好名声在外,她倒是没想过,事成后自己会因知晓的太多而被灭口。
她压低了声音,“御王妃自从嫁入御王府,确实不一样,坊间如今都说是墨家克王妃。”
墨瑶华听得更是嫉妒的发狂,恨不得取而代之,“可惜没克死她,反倒让她愈发的得宠。”
“是啊,这个坊间也有说法,是皇家的贵气,压住了墨家的邪气,这才让御王妃越来越好。”
这自然也是楚玄迟让人有意传出去的,目的是哄得文宗帝开心,不过墨家确实气数已尽。
墨瑶华又不爱听,“她是皇家媳,我难道不是?凭什么皇家贵气只帮她,不能帮我抵挡邪气?”
青花是不敢说,严谨来而言庶妃还真算不上正经媳妇,只有正妃才是媳,庶妃终究只是个妾。
墨瑶华又想找兰如玉,“青花,你想想办法,看能否给我娘亲传个信,让她给我出出主意。”
青花无奈,“不行啊,主子,如今王妃的人盯着紧,不让主子往外传消息,尤其是避着点墨家。”
“这该死的贱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墨瑶华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真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青花好声好气的劝慰她,“祸事当头,主子且先忍几天,待王妃监视松了些,奴婢再想法子。”
她也想传消息,不过是传给御王府,可惜她纵使暗中做了倚翠的眼线,也还是会被监视着。
墨瑶华自知如今的处境,也不敢太强求,否则青花出事,她在这王府便连个知心人都没。
去年墨昭华出嫁,她还跟兰如玉笑话,说墨昭华蠢,只带两个人,还是自己的陪嫁多。
结果才短短半年时间,墨昭华的两个陪嫁丫鬟还好好的,自己四个陪嫁竟都死光了。
墨瑶华忍不住多想,墨家不会真有邪气,自己因是庶妃,得不到皇家贵气相助才会如此?
不,她不要生来是庶女,长大还要给人做妾,一直被说上不得台面,她必须飞上枝头!
***
另一厢,墨府的兰芜苑。
秋菊刚从外面回来,天气渐热,她出了一身薄汗。
兰如玉与她进了厢房,低声询问,“情况如何?可是真有问题?”
秋菊连口茶都没喝,又累又渴,还不得不马上回答,“燃香确实有异。”
兰如玉神情凝重,猜测的问,“难道是出了内奸,在燃香上面动了手脚?”
秋菊喘了口气才道:“不是,是这次的燃香换了供方,以前那家不再给我们。”
“为什么?”兰如玉怒道,“这是想坐地起价?可我们也出的起价,为何谈不拢?”
她不缺钱,她只缺有用的东西,比如这燃香,有了它便能控制墨韫,钱自然也唾手可得。
秋菊告诉她,“是他们换了合作的人,对方要求不再给我们供货,我们这边便只能换了供方。”
“这么大的事,怎也没告诉我们?”兰如玉沉下脸,“早知换了,我定会注意燃香的效果。”
“是供方的说了谎。”秋菊解释,“他们自称师出同门,效果一样,因此我们才没能得到消息。”
“真是该死!”兰如玉咒骂,“那你可有让他们想办法,定要找出真正有效的燃香来给我用?”
秋菊点头,“奴婢说过,但这种燃香本就极难制作,他们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这般好的。”
“原供方的新合作方是谁,他们可有查到?”兰如玉虽不知对方是谁,却已然恨透对方。
她用这香十几年,效果一直很好,墨韫对她宠爱有加,如今没了效果,他便性情大变。
若是再找不到同样效果的燃香,她又想要继续留在墨府,可就得想其他法子来复宠。
而她虽说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奈何男人喜欢新鲜感,她没那个信心一定能将墨韫拿下。
“他们一直在查,但原供方嘴紧,始终不肯吐露。”秋菊也深知那燃香对兰如玉的重要性。
兰如玉听着又来气,“这一个个都是怎么办事儿的,全都是群废物,难怪我最近诸事都不顺。”
秋菊还得安抚她,“确实从去年开始,一切便不再顺当,但眼下只能小心些,静观其变。”
兰如玉拧着眉头沉默了下去,片刻后做出了决定,“你去安排下,我稍后要出去一趟。”
“不行啊,姨娘。”秋菊提醒,“马上就到晚膳时间,您得去伺候老爷,否则老爷更不悦。”
兰如玉摸着后牙槽,“那老东西,亏我天天伺候他,结果没了燃香,依旧连个屁都不是。”
***
御王府的后院,主院。
晚膳过后,楚玄迟便被雾影请去了书房。
雾影递上一叠文书,“主子,这是杨忠家的详细信息。”
杨忠一家几口,祖孙三代,都被他调查了个遍,还只能在暗中进行。
本就因怕打草惊蛇,调查起来很不容易,杨忠又很谨慎,想套话也很难。
故而直到现在,他才总算查出了些结果,将其呈现到了楚玄迟的跟前。
楚玄迟接过文书,仔细审阅,经过雾影整理过后的信息,都无需他再筛选。
待他全部看完后,才缓缓开口,“看着确实疑点重重,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雾影压低了些声音,“从杨家对杨争流的态度来看,属下怀疑他并非杨忠的亲孙子。”
楚玄迟放下文书,饶有兴致的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