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影拎着两坛梨花酿进来时,便看到墨昭华眼神迷离的靠在楚玄迟怀里。
他猜到她可能是醉了,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主子,王妃这是……”
楚玄迟告诉他,“醉了酒,在说胡话呢,你且出去守着,莫让人看了笑话。”
“是,主子。”雾影笑了笑,“偶尔醉一次也无关紧要,只要王妃没事就好。”
他出去后,楚玄迟便给墨昭华倒了杯酒,她端起酒杯仰头便牛饮,“咕噜咕噜……”
楚玄迟伸手想要阻止,一边好言相劝,“昭昭,你不能这样喝,真会出人命的。”
墨昭华喝了酒不仅好受了些,意识也更为清晰,“慕迟,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楚玄迟跟她确认,“你现在是御王妃,还是皇后娘娘?”
墨昭华醉眼迷离的看着他,俏脸微红极为诱人,“我是昭昭啊,是慕迟的昭昭。”
“那可有不舒服?”楚玄迟宁愿不知晓前世之事,“不能说的咱就不说好吗?”
“不行,我要说!”墨昭华却很坚定,“我要将一切都告诉慕迟,不要任何隐瞒。”
“天机不可泄露,了然大师说,这样你会受到反噬。”楚玄迟生怕她说了会有严重后果。
墨昭华丝毫不惧,“我不怕,我只想让慕迟多知道一些,如此你才能更好做出防范。”
楚玄迟哄着她,“那昭昭要答应我,必须量力而行,一旦身体有异样立刻停止,好吗?”
“好……”墨昭华边喝酒边道,“前世我被楚玄寒蒙骗,做了祁王妃,带着墨瑶华入府……”
她从墨瑶华靠着她是正妃,以侧妃之名入府开始,讲到了这一身医术的来历与对楚玄寒的助力。
比如为文宗帝治疗头痛症,为楚玄迟治好双腿,以及为皇亲贵族与高官家眷治疗疑难杂症。
楚玄迟了然,“原来昭昭真有前世记忆,难怪医术会如此厉害,针灸之术更是出神入化。”
墨昭华道:“不全是因为医术,前世妾身没得到心经,而这一世舅父意外为昭昭寻来了心经。”
楚玄迟轻抚她的脸,“这还要多谢舅父,有了心经的辅助昭昭如有神助,医术也得以更上一层楼。”
墨昭华继续说:“妾身利用医术,不仅让楚玄寒得了父皇亲睐,还挟恩为他拉来不少助力,可他……”
她又讲述了辅国公府的下场,提到被楚玄寒禁锢在怀里,按住她双手射杀了辅国公,她泪如雨下。
楚玄迟震惊不已,“什么?他竟卸磨杀驴,诛灭了整个辅国公府,难怪昭昭对他恨的如此深沉!”
他抬手为她拭去眼泪,心中更加坚定了助她复仇的信念,也理解了她如今对辅国公府的在意。
墨昭华满眼恨意,“都是我的错,识人不清,才害了外祖父一家,所以这一世我定要护住他们。”
楚玄迟抓起她的手,紧紧握住,发誓般的承诺,“我会与昭昭一起,保护好整个辅国公府。”
墨昭华的眼泪擦了又流下,泪眼朦胧的看他,“慕迟也要保护好自己,切莫再为了我做傻事。”
楚玄迟既怕她受反噬,又实在是好奇,忍不住问她,“不知我前世做了什么,会被说成是傻事?”
墨昭华又是哭着讲述,“你明明有能力夺取皇位,将楚玄寒踩在脚下,可为了我与晨儿……”
当初楚玄迟兵权在手,楚玄寒登基不久,地位又不稳固,真想夺位,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
而从他那日问的话也能看出,他其实是动了夺位之心,只是她的回答,让他放弃了机会。
楚玄迟听完笑了,“如此看来,我前世也心悦昭昭,这才愿放弃权势地位,保你们母子平安。”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爱的始终是同一人,这已不仅仅是普通的缘分,而该是宿世之缘。
墨昭华如实相告,“是啊,所以重生后我才敢冒昧上门,求慕迟相娶,让我逃过前世的赐婚。”
楚玄迟旧事重提,“可怜昭昭这般信我,我却当你是为了楚玄寒,对我使美人计,不愿信任你。”
墨昭华劝他,“慕迟也该释怀了,你又没做错什么,以你当时的处境,本就该小心谨慎些。”
“前世我是死在老六的手上么?”楚玄迟岔开话题,“我记得昭昭有次说漏嘴,但又不能多说。”
当时墨昭华说的是,不会再让他死在楚玄寒手上,他听着就觉奇怪,后续与了然大师也提过。
“是,我们都被他们所害,还有珍珠与琥珀,以及我们可怜的孩子……”墨昭华的眼泪又止不住。
楚玄迟吻去她的泪水,“没想到他外表温润如玉,私底下手段竟如此残忍,前世真是苦了昭昭。”
墨昭华咬牙切齿,“血债需血偿,我们前世含恨而终,此生定要报仇雪恨,还我们一个公道!”
楚玄迟眼中也泛着滔天恨意,“好,我们一起复仇!”
楚玄寒以他的心上人为饵,诱他入宫下毒,又杀他儿子与心上人,他岂能善罢甘休?
墨昭华吐了口浊气,“现在墨家死的死,疯的疯,兄弟又反目,我们也算要回了点利息。”
楚玄迟犹豫的问,“昭昭可否讲讲,墨家有哪些恶行?可是助纣为虐,帮着楚玄寒算计你。”
他犹豫是因惦记着反噬,可是看她喝了酒便没事,又想抓住这个机会,多了解些前世。
“老太太逼我娘亲和离,又毁她名声,连累辅国公府,逼得她悬梁自尽,幸得表哥发现……”
墨昭华先将墨老夫人前世做的恶,娓娓道来,其中也不乏兰如玉的帮忙,甚至还是幕后人。
“女子名声何等重要,岳母大人自是不想连累了娘家,老东西这是想要她的性命,着实该死。”
楚玄迟义愤填膺,他母妃早逝,因着墨昭华的关系,他内心其实也已把容清当母亲看待。
墨昭华继续道:“薛氏与墨淑华,不仅帮着老太太一起散播谣言,还与墨瑶华联手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