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作为墨瑶华的陪嫁,自是认得墨昭华,“奴婢拜见御王妃娘娘。”
墨昭华也认得她,“原来是燕儿呀,自本王妃出阁后,似乎再没见过你。”
“回王妃,是的。”其实当初还在尚书府时,燕儿也很少有机会见到墨昭华。
彼时锦秋才是墨瑶华的贴身丫鬟,她没那资格跟随,而墨昭华又不常去芷汀阁。
“小人拜见御王妃娘娘。”许大强摆出一副无辜相,“可王妃娘娘为何要抓小人啊?”
丘原立时禀告,“启禀王妃,属下丘原,已亲耳听到许大强与燕儿勾结,问她要银钱。”
丁聪也跟着道:“启禀王妃,属下丁聪,也可作证,许大强还威胁燕儿,要来向王妃坦白。”
“你、你们胡说。”许大强找借口,“我问燕儿要钱,是因为我与她两情相悦,很快就要成婚。”
“两情相悦?”墨昭华笑问,“敢问你今年贵庚?燕儿今年又多大?你给她当爹,她都得嫌你老。”
燕儿心中自是嫌弃的紧,压根看不上他分毫,嘴上却硬着头皮承认,“王妃,奴婢不嫌……”
“是吗?”沐雪嫣看出她眼底的勉强,“那要不我现在就帮你们把好事儿给办了,你们去洞房?”
况且即便燕儿演技好,沐雪嫣看不出来,也已知道他们见面的原因,又岂会信了她这番话?
关于此次乃是墨瑶华栽赃嫁祸的真相,沐雪嫣与容悦都已知晓,因此更有兴趣来凑热闹。
墨昭华呵斥了一声,“雪儿,休得胡言。”
“是,嫂嫂。”沐雪嫣想起了此前的交代,赶紧闭了嘴。
墨昭华威胁,“许大强,燕儿,你们不认也不打紧,我虽不如大理寺擅长审案,但殿下可以。”
燕儿仗着有墨瑶华撑腰,说话比许大强更有底气,“御王妃难不成是想要将我们屈打成招?”
墨昭华轻笑,“莫要担心,还不到用刑的份上,来人,速去将墨夫人与墨小姐请来陪审。”
“是,王妃。”外面自有下人应声,速去墨府传消息。
墨昭华又吩咐,“再来个人去将庶妃请来,若请不动便去禀告殿下,由殿下亲自去请。”
“是,王妃!”外面又有人应声离去。
墨昭华端起茶盏,“雪儿,嘉敏,我们且喝会儿茶,这茶乃是父皇御赐,味道极好。”
“好的,嫂嫂,嘉敏尝尝看。”容悦配合的浅尝了一口。
沐雪嫣也呷了一口,表情夸张,“哇……真的很好喝呢,真不愧是御茶。”
三人若无其事的聊起来,不聊琴棋书画诗酒,只谈花茶,因容悦与沐雪嫣不懂。
女子八雅中,沐雪嫣只对花与茶稍微感点兴趣,容悦则勉强还能聊一聊弹琴。
后来他们聊到了吃食,容悦便侃侃而谈,还结合自己初学的医术,研究起了药膳。
墨昭华对此自然也有兴趣,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不仅自己不谈,也阻止容悦继续聊。
容悦反应过来后,找了个借口,说是辅国公年事已高,身子又不好,她想尽孝才有此想法。
她们三人聊了许久,才终于有下人进来禀报,“王妃,墨夫人与墨小姐已入府。”
墨昭华打住话题,吩咐一声,“既是处理正事,便移步正厅吧,先将这两人带过去。”
“是,王妃。”丘原与丁聪作为人证,齐声应下,再一人带一个前往正厅去候着。
墨昭华自己则暂时还未过去,她需得先见薛氏母女,与她们说清楚目前的情况。
薛氏母女很快在王府下人的带领下,入了花厅行礼,“臣妇\/臣女拜见御王妃娘娘。”
“快快请起,我先与你们说下情况……”墨昭华简单讲述了许大强与燕儿被抓现行的事。
墨淑华气的口不择言,说出了心里话,“我就知道是那个贱人,她最善妒,见不得我高嫁。”
“淑华!”薛氏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只得呵斥一声,以眼神制止她,免她继续往下说。
墨昭华淡声道:“我暂时还未审问他们,准备等你们与祁王庶妃都过来后,再当面审问。”
墨淑华正在气头上,可顾不上什么礼仪与规矩,“那贱人不是已经被禁足了么?还能出来?”
墨昭华也不在意她的称呼,“没关系,我已告知去传话的人,我若请不动,便请了殿下亲自去。”
“堂姐,淑华的婚事黄了……”暂时还不能去审问,墨淑华便先呜咽着告状,“呜呜……”
墨昭华叹气,“抱歉,淑华妹妹,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不可能强迫方二少娶你过门。”
墨淑华哭着道:“淑华知道,都是淑华没用,落入那贱人的圈套,白费了堂姐的一番苦心。”
墨昭华安慰她,“生死之外,都是小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要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真会有吗?”墨淑华如今满脑子只有报仇,对于日后毫无想法,不死也得被送去庵堂出家。
“人活着,总要抱有希望。”墨昭华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想着前世,她与周绍堂助纣为虐。
她们简单聊了几句,便又有下人进来禀告,“王妃,祁王庶妃已入府。”
墨淑华恨从胆边生,腾的站了起来,“这贱人害我至此,我要杀了这贱人。”
墨昭华劝阻她,“淑华妹妹,那两人还未认罪,你切不可冲动,免得落人话柄。”
薛氏也跟着劝她,“淑华,听王妃的话,莫要乱来,相信王妃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墨淑华这才愤然坐下,死死地盯着花厅的门口。
墨瑶华很快走进来行礼,“妾见过御王妃,王妃安好。”
薛氏心中虽极其不愿,却还是得起身给她行礼问安,“祁王庶妃安好。”
墨淑华也是如此,明知自己是被她所害,却不得不行礼,越发憋了一肚子气。
墨昭华并未让墨瑶华落座,神色淡淡的问,“祁王庶妃,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墨淑华见她不如面对自己时那般热络,还没有赐座,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些。